“閆無命,你這毒藥,當真查不出來嗎?”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是確認問了一次

“當然,除了氣急攻心之外,什麽痕跡都沒有,我閆無命的毒藥,可是江湖老字

號。”

端木琅寰的寢宮裏,保險起見,閆無命檢查了一遍屍體,確定真的沒問題之後,

鳳兒才放下了心。

但聽閆無命道:“一片金葉代表一件事,當時那兩片金葉是獒霄讓給你的,如今

你卻是用他給你的好意,來坑他。”

“真是,最毒婦人心呐!”他感歎著,似笑非笑,老一副不務正業的模樣,之後

又問。

“第一片葉子你換了毒藥,第二片,你想讓我做什麽?”他有些明知故問的味道

,仿佛一個貪玩的孩子。

也就看著他,沉聲:“你助我闖天牢,救鳳麟閣的人和尚元諭,然後護送他回葉

雙國。”

他想想,挑眉一絲壞笑,道:“這可不隻是一件事啊。”

“那你想怎樣?”

“選一個吧,我隻能幫你完成一個。”閆無命笑得調皮,說實話,自己實在不怎

麽喜歡這個人。

卻也是斬釘截鐵的選了:“好,我救出了人之後,你要把尚元諭,平平安安的送

回葉雙。”

“……”閆無命還是那樣笑著,似乎意外,又似乎不意外,但並沒有說什麽。

翌日,雁南國國主端木琅寰因病駕崩,這死訊來的太過突然,簡直措手不及。

所有太醫仵作查了查,死因確是氣急攻心不錯,卻當晚,守夜的太監並未發現任

何異樣。

事已至此,也隻能發喪哀悼,太子端木青陽,五日守靈後,便會舉行登基大典。

為父守靈,獒霄根本沒法離開端木琅寰的靈堂,哪怕心中早是怒不可遏,依然要

為這個自己的殺父仇人盡孝!

這是何等的可笑!

這是何等的荒唐!

他真正的父親——獒瀮,至今仍舊屍骨未寒,當年無法為父收屍,如今不僅沒能

親手為父報仇,還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他知道真凶是誰,他明白那女人想耍什

麽花招,但是為什麽……!

就算是要懲罰他,就算是要報複他,那為什麽不選別的手段,為什麽偏偏要用如

此殘酷的方式!

她明知他才最痛苦的那個;

她明知他走到今天這步究竟是為了什麽;

她;

她……!

難道對她而言,難道在她心裏,自己就是如此被厭惡憎恨的嗎?!

難道她就不能像看尚元諭那般,也稍微,看看自己的好嗎?!

那端木琅寰的靈堂,猶如最殘忍的酷刑,狠狠折磨著獒霄的心,可他還是忍受到

了最後一天。

因為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

“太子殿下,你去哪兒啊?!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有好些事情要準備呢!”

太監宮女們追在後麵喊,但獒霄怒聲吼道:“都給我滾!誰敢阻我,我就殺了誰

!”

此話一處,所有人都不敢作聲了,由著獒霄一路衝到了太醫院。

“出去,全都給我出去!”他怒吼著,把太醫們都趕了出去,直衝衝朝著那女人

的房間去。

鳳兒聽到動靜出來,怎麽才到院子裏,就是撞上獒霄,把她拽回了屋裏:

“你為何要這般對我?!你難道就這麽恨我,就這麽看不起我嗎?!”

他怒吼質問,是從未有過的憤怒:“端木琅寰與我不共戴天,你竟偷偷殺了他,

這般逼我登基上位,替他守靈,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獒霄……”雖知道他會發怒生氣,但不知道他會氣成這樣,不知道這個男人除

了冷冰冰之外,也會有這樣有血有肉的時候。

“你在這個時候殺了端木琅寰,無非就是想用緩兵之計,表麵答應嫁給我換尚元

諭自由,實則不過是想以守孝期為由,拖延時間,好等他從葉雙國發兵來救你不

是?!”

他步步朝著自己逼近,怒火和壓迫感是那樣可怖:“你就這麽不想嫁給我嗎,我

就這麽不如尚元諭嗎?!”

身後已經沒了退路,但此刻的獒霄已然並非是那個冷靜理智的少主。

不曾料到,如此的一步棋,居然是把他逼到了此等地

步,可是,自己也是沒有辦

法了啊!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從來沒有看不起你過,是你自己不肯放過你自己,是你

不肯放過我……”

“那就應該選擇放棄,然後看著你和尚元諭出雙入對,在角落裏痛苦一輩子嗎?

!”他怒吼著打斷自己,狠狠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憑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難道我受的苦、所承受的一切還不夠多嗎?!我就

隻是想要你而已,我愛你愛的連敕瞑堂都可以舍棄,連信義都可以背棄,為什麽

……?!”

“為什麽還要選擇尚元諭?!甚至為了他,如此之深的傷害我?!”

他就像支撐了太久的一根梁,那些積壓多年的重負,那些背負多年的責任和仇恨

,這一刻,終於因為鳳兒所施加的最後一道傷疤而斷裂。

他累了太久了,哪怕是再堅硬的冰山,也終於在今天碎裂傾塌!

“獒霄?!”

鳳兒被重重的甩到了**,那怒火吞沒了理智的男人欺壓上來,令她找不出絲毫

能反抗的空隙。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找了閆無命對吧,我當年對你的好意,你如今竟是這般

的拿來傷我害我……”他死死擒著她的手,知道她的軟骨散早就解了。

他看著身下之人,那愛極卻又恨極的痛苦簡直快要將他的心整個撕成碎片。

“你,當真好狠的心啊。”他一語如歎息,如潰敗,沙啞幹澀,似快要哭了一般

卻驀地退開,腳下一點,便一掌直衝房梁打去。

房梁的人身姿輕盈,一閃就是躲過了一掌,卻也沒能輕易甩掉獒霄的攻擊,一來

二去走了近三百招,便是從屋裏打到了院子裏!

按計劃,明天登基大典的時候,全城守備都會集中在皇城附近,絕對是闖天牢最

好的時機。

可哪知道,自己果然還是瞧低了獒霄。本以為他對自己並未有太多的關注,畢竟

他那冷冰冰的態度,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竟是無時無刻都關注著自己的!

閆無命的武功亦是超過自己的預料,但並不能製服獒霄,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