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媳

“二姐,別說了,”清芳見王氏看了過來,急忙拉了清婷的衣角道,“現在桃樹都光禿禿的,也沒了意思,等來年開春再求了祖母來賞花吧。”

“膽小鬼。”清婷鄙夷道,無人相陪隻帶了青鸞找了石桌子坐下。清顏看了看四周,修得整齊的盆栽整齊地擺放著,清顏納悶,為何這鬆山一點有種四季如春的感覺,全然沒有山下那般冷淒。

“四妹,你覺得巧不巧,今天居然能在這裏碰見劉夫人和侯夫人。”清芳拉著清顏說話,清顏收拾好心緒,微笑道,“是啊是啊,咦今天三姐這般動人,讓劉夫人也給三姐做媒,尋戶好人家怎樣?”清顏露出少有的淘氣。

“臭丫頭,瞧我不撕爛你了嘴,”清婉被調侃了,自然不放過清顏,兩人追逐嬉戲起來,卻遭了清婷白眼,“跑來跑去成何樣子,饒了佛門清淨。”

清顏聞言停了下來,清婉險些撞到清顏,剛想開口相問,廂房門被打開了,劉夫人走了出來,麵上有些無奈神色,見到眾人看著她,強笑道,“你們進去吧,我先走了,太君一個人怕是要悶了。”

清顏她們微低了頭,福了身子,進了廂房。

老太君看上去比之前有些疲累,見大家都進來了,說道,“你們都來啦?”

“娘,劉夫人過來所謂何事啊?”王氏好奇問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老太君不悅道,王氏訕訕地坐回了位置。清顏姐妹也不吵鬧,怕吵了老太君。

直至中午用了齋飯之後,老太君歇息了一會兒帶著眾人去聽經,一個下午也便過去了,回到府裏已是掌燈時辰了,老太君讓人請了慕容錦去鶴園,清顏堅信府裏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媽媽,”清顏拉住了周媽媽,讓她留步一下。

“四姑娘有事?”

“是不是出事兒了?祖母好像。。。。。。”清顏手指在臉上轉了一下,意思是老太君麵上不大輕鬆。

周媽媽領會,說道,“姑娘多慮了,有事太君自會說的。”周媽媽說完,最後朝鶴園走去,中間還回了一下頭。

清顏回了琉璃閣,出去一天了,雖然疲累,可還是難以入眠,沒了笛聲好幾天了,他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過了許久才迷迷糊糊入睡,夢中好像紫玉再叫她,說老太君讓她去鶴園有話要說。

“姑娘,醒醒。”

清顏猛地睜開了雙眼,正對上紫玉的圓臉,“姑娘,你可醒了。”

“怎麽啦,紫玉?”清顏聲音有些沙啞,“是不是祖母叫我有事?”

紫玉掩嘴笑道,“哪裏是老太君,都快午時了,奴婢見姑娘還未醒,還以為你病了,醒了就好,”紫玉幫清顏掀開了錦被,冬天了屋內已經燃了銀霜碳。

窗外紛紛擾擾地下著雪,“下雪啦?”清顏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

“可不是,昨晚上就開始下了,這會兒外邊兒都積起來了。”紫玉給怠懶的清顏淨了麵,又讓她坐於妝台前。

“媽媽和春芽呢,這麽冷的天衣裳夠不夠穿,要是不夠去箱子裏拿幾匹布做幾件暖和的。”清顏由著紫玉給她編發,睡眼惺忪,還未睡醒的樣子。

“姑娘。”春芽小跑而進,氣喘籲籲,掀起的幔簾帶進一陣冷風。

“春芽你作死啊,仔細凍著姑娘。”紫玉厲聲道。

春芽不理會紫玉,忙說道,“夫人病好了。”

柳氏解禁了?那要去請安了。清顏如是想道。

“夫人現在在哪裏?”清顏問道。

“還在屋裏,老太君過去了。”

“你說什麽?”清顏過於驚訝,頭一歪,秀花扯得緊緊,一下子疼得倒吸冷氣。

“怪奴婢沒說清楚,”春芽輕拍了自己的嘴巴,說道,“一早老太君就去了夫人那裏,一直未出來,後來青蘿和柳媽媽出來了,奴婢們才知曉原來夫人病愈了,老太君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

這麽說祖母真的給柳氏解禁了。

“紫玉,我今個兒不出去了,隨便梳個簡單的發髻就可以了。”清顏吩咐道。

沁園內室中,老太君肅然地坐於炕上,“這事兒我仔細想過了,還得你去說。”

柳氏被關了這麽些日子,精神頭有些不濟,她輕聲說道,“娘,這婷兒都已經與逸哥兒定親了,如何能悔親再嫁入簡家。”

“這道理我豈能不懂,而且二丫頭定親一事全京城都知道了,所以昨日我特地帶了幾個孩子去鬆山寺,侯夫人卻仍中意於二丫頭,連正眼都未瞧過三丫頭,”老太君無奈道,“劉夫人宮裏有人,得知消息後,還特地上門了一趟,我拜托她去一下你娘家,許是你大嫂有發覺,幾日前還來試探我,被我敷衍過去了。”

“我若有辦法,還能讓你去說。”老太君挑眉看了一眼柳氏,見她不動彈,又說道,“到底是你娘家,你說話親家母總會聽一點。”

“可婷兒是你的嫡親孫女,如何能將她嫁給簡家那樣的人家?”

“如今老三已是騎虎難下,那可是聖旨,聖上能收回嗎?再說了那庭哥兒怎麽說也是聖上欽賜的從五品武略將軍。”老太君費勁說道。

柳氏一想到清婷要嫁給雙腿殘廢的人,淚眼婆娑,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兒,還不容易將這孩子的心從簡玉庭身上拉回來,如何能將她再推至火坑裏。

“行了,別哭了。”老太君麵色不虞。

“可婷兒那邊,兒媳該怎麽說去。”柳氏哽咽道。

老太君歎道,“如實和她說吧,身為慕容家的女兒也是身不由己的。”說完,扶著周媽媽起了身,“你再斟酌一下,有些事情需要取舍。”

柳氏低首恭送了老太君,淚眼燃起了不忿,為何偏偏要犧牲我的女兒。門口傳來匆忙腳步聲,放眼瞧去,隻見清婷朝她撲了過來,“娘~~~~~~”

“婷兒。”柳氏將清婷牢牢固在懷裏,“我的兒。”眼淚又崩潰而出,母女兩個哭成一團。“娘,你總算好了,女兒想你都快想瘋了。”自那天柳氏被禁足之後,老太君便說是突染疾病,以防傳染,沒她點頭不許探望。清婷每次來都隻能在窗外和柳氏說上幾句話。“婷兒,讓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