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歸來,幸!(八)

“少夫人?”沾花驚喜地望著清顏,原來不是趕她走,而是將她許配給許業立,這不得不說是大大地驚喜,“您不怪奴婢?”

“誰也不能料到當時會是這個情況,祠堂偏遠,你們尋不著也是自然。”清顏說道。

三個丫鬟麵麵相覷,原來主子不知道她們是被關了起來的,“奴婢有話要講。”紫玉說得極為嚴肅。

“哦?”清顏鮮少見她這副模樣,便認真聽了起來。

原來當日紫玉跑去霞光苑尋不著侯夫人,轉而和春芽去錦繡莊希望能找到沾花,這樣便能從那些壯婆子的手上救回清顏,可是到了門口,就碰上了沾花,亦是兩手空空沒有找到失蹤了一夜的許業立,再得知清顏被人帶走,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太夫人了。

正當三人要前往清心苑的時候,馬四家的跑了出來,說是剛剛在外院看到清顏正在與白媽媽核對庶務,三人著急不疑有詐,朝著馬四家的指的方向跑過去,進了廂房找了半天都不見清顏,這才發覺有異,可是房門已經推不開了,所有窗戶都被牢牢鎖死了。

三人耗盡了所有的氣力都沒人過來相助一把,而每到餐點,總有人給端了吃食過來,可那人根本不聽三人的呼救聲。

“沾花姐,怎麽辦?少夫人會不會有事情?”紫玉整個人都六神無主了。

“我們可能中了馬四家的計了,這都過了一夜了,都沒有人聽到我們的聲音,肯定是最偏遠的廂房了,我們也真是的,竟然會不知道有詐。”沾花懊悔了,平日裏的機靈都是此時被疏忽掉了。

三人唉聲歎氣,同時隔一會兒就輪流著朝外喊叫,可是徒勞無功,又過了兩夜,三人在昏昏沉沉之中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吵醒,便又提了精神呼救。

門口馬三家的一聽是這三個人,便讓其他人加快了手腳,等打落了門鎖之後,才得見了三個精神萎靡的姑娘。

“怎麽是你們三個姑娘?”馬三家錯愕不已。

“馬三嬸,你可見到了少夫人?”沾花慌忙問道。

“哎呦,我的好姑娘,我正為找不著少夫人找不著你們才著急呢,難道連你們都不知道少夫人在哪裏?”馬三家的連著三天去丹桂苑回事都吃了閉門羹。

“糟糕,難道少夫人還沒有回去?”三人急得團團轉,馬三家的想起來了,“夫人今早回了府了,少夫人會不會去了那裏?”

三人一聽,是侯夫人回府了,連忙跑去霞光院,這才有了侯夫人趕去祠堂那一幕,也因此讓清顏少了更多的折磨。

“這麽說還是馬三家的救了我一命,”清顏聽完之後,心中除了一大團疑問之外,心裏還極為感激馬三家的。

“確實是馬三家的放了奴婢們出來的。”紫玉強調道。

“我知道了,”清顏說道,“等我好了些,必會親自謝謝她的。”

“少夫人,到底是誰想要害您?”沾花不解道。

誰?清顏眼底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憤怒,是太夫人?簡夫人?還是簡玉欣?那個剛進門不久的妯娌?想著當天那幾個人想要趕自己走而瞎編的事兒,她不覺一陣好笑,不知道簡玉庭知道了會是怎麽樣一個神情。

“接下去你們都好好當自己的差,有些事情不會這麽了了的,”清顏正色吩咐道。

三個丫頭低首應下。

清顏看著屋子裏的帳子殘破了,妝台的鏡子也被刮花了,想是當時搜那方繡帕的時候被翻亂了,“你們都別在這待著了,將我這帳子還有簾子都給換一下,侯爺回來了,就這樣才太不成樣子了。”

“是,”春芽和紫玉退了出去,二人去了庫房,沾花則貼身守著,清顏不忘問許業立的傷勢。

“少夫人,其實許大哥她早就已經認出您來了,隻是不允許奴婢說出來,他說這次她能保護了您,這一輩子都不後悔。”沾花說得有些傷心。

“表哥他真是太傻了,為了我居然受了這麽大的罪,這真讓我於心難安。”清顏愧疚。

沾花紅了眼睛,說道,“少夫人您別這麽說,奴婢之前聽他說起,說當時員外老爺沒能保護好夫人,所以才讓你們在外苦了這麽多年,如今有著機會替父贖罪,死而無憾。”

清顏如鯁在喉,難受得不知道說什麽好,說了那麽多眼皮耷拉了下來,沾花伺候她歇下之後垂手立於床頭候著。

醒來時,清顏感覺屋內淡淡地溫暖, 燈光時不時地搖曳著,屋裏的裝飾都被換成了大紅色,猶如當初成親的模樣。

“沾花。”

“少夫人。”沾花就收在外邊,應生而入。

清顏指指床帳子以及窗簾,“怎麽都給換成了紅色?侯爺他不喜歡大紅。”

“娘子怎知我不喜歡?”簡玉庭的聲音傳了進來,沾花欠身出了內室。

“偷聽人家說話,真不害臊,”清顏故意瞥開了頭,現在他的俊美像一個發光體,讓人不敢正麵相視,生怕會褻瀆了一般,現在這一身黑色長衫讓他的眼眸更為深邃了,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多看了深怕會迷失了一般。

“為夫光明正大,是小娘子說得太大聲了,”他沉聲笑道,她在意他的感受,伸手輕輕挑過她的臉,隻見她低垂眼瞼,不欲看他,一副小嬌娘的樣子,“當時不讓掛紅色也是為了做戲,其實我最喜歡的是看你穿紅色。”

清顏微抬了頭,隻看了他堅毅的下巴,故意說道,“土不拉幾的,有什麽好看的?”

“我就喜歡土不拉幾的,娘子還是認了吧,”簡玉庭的手趁她不防備,已經伸進了她的衣襟裏,手巧靈巧地勾出了大紅肚兜的帶子,一臉得意地看著清顏驚慌環胸的樣子。

“我明明不是穿紅色的,怎麽會是紅色,”清顏抗議道,見某人狡黠的樣子,才發覺原來是他給換了的,“不害臊。”

“你這小身板我哪裏看過,為什麽要害臊?不過為夫倒想問問了,為何我不在這些日子,你反而清減了這麽多?”簡玉庭的眼睛從上到下大量了清顏,最後停留在胸部,好像在不滿原本就小的胸部,現下更為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