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二房的妾
清晨起來，清顏一直在想清婉出嫁的事情，在給柳氏和慕容錦請安的時候得到了證實。清顏到了沁園的時候，清婉已經坐在那裏了，清顏端端正正地給她行了禮，隻見她神情木然，勉強擠出一道笑容，以作回應。
清顏並不訝異，選了清婉的下手坐了下來，接著俊傑俊嘉過來了，和清顏寒暄了一番，清芳和清婷是最後到的，清芳看到清顏興奮了好一會兒，隻嚷嚷著要知道莊子裏的事情，清婷則一臉鄙視狀態。直至柳氏和慕容錦出來了才安靜下來。
“今天倒來的都齊全。”慕容錦朗聲笑道，看到清顏時，眼神透著滿意。
“過幾天就是除夕了，你們都不用過來請安了，屋裏需要些什麽隻管和母親說，母親讓人給你們送過去。”柳氏一派和氣。
“娘，我要煙花。”清婷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女孩子家家的，玩什麽煙花，到時候讓你哥哥們放了給你看。”柳氏輕聲嗬斥道。
“您不是說需要什麽隻管和您拿就是了嘛。”清婷嘀咕道，柳氏不予理睬。
“你們姐妹多聚聚，再過個把月你們大姐就要出嫁了，以後想見也未必能見得到，趁現在都說說體己話。”慕容錦望著清婉說道，麵帶不悅，此話一出，原本輕快的氛圍全然不見，有些壓抑。
“這不還早嘛，老爺說這些幹嘛，來，都先用膳吧，一會兒給你們祖母請安去。”柳氏打了個圓場。
幾人匆匆用了早膳，去了鶴園，一路下來，清婉的表情不見一絲起伏，清顏心裏忍不住歎氣，如果自己不是親耳聽到清婉的私情，會不會像這般憐惜。
才到鶴園，隻見二老爺慕容燁正跪在老太君的西堂屋門口，絳紫一看四位姑娘來了，便說老太君讓她們先回去，晚些再來，四人一看情形不對，也就返身而回，隻是清顏被周媽媽請到了東堂屋，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清顏不奇怪。
“老二家的，你倒是說句話。”老太君顯然有些不耐煩，久久等不到小王氏的回答，清顏透著縫隙瞧了一眼，這幾個月小王氏眼見著清瘦了不小。
“怎麽說她懷的也是老二的孩子，你就是嫡母，老二固然有錯，可這孩子是無辜的，而且這麽些年，隻有偉哥兒一個孩子，如果她有喜了，也算是為老二開枝散葉，偉哥兒多個兄弟，男人娶妻納妾實屬平常。”老太君耐著性子勸說。
清顏一聽，才看清楚慕容燁身邊還跪著個人，肚子略有凸顯，定睛一看，不是書棋又是誰，想當初她寧死不為妾侍，如今竟然懷了慕容燁的孩子，真是。。。
“娘，你讓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想當初我差點就死在她手裏，如今她的孩子要喊我母親，諒誰也不能接受。”小王氏一開口，眼淚便流了下來。
“可如今這孩子都有了，總要讓她認祖歸宗，老二是不爭氣，可那是我們慕容家的孩子，”老太君恨鐵不成鋼，“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一直以來對老二情深意重，倘若你接納了這個孩子，老二怎麽也會對你另眼相待，你這點怎麽都不懂呢。”老太君壓低聲音。
接著西堂屋裏一陣沉默。
“除非娘答應我一個要求。”小王氏抬頭說道。
“你說。”
“我們分府單過。”小王氏斬釘截鐵說道，好像不容許人反駁。
“這。。”老太君遲疑不定，她怎麽也料不到小王氏會是這樣想，但是為了孩子她也總得讓步，何況這納妾要小王氏同意才行，否則一家哪來安寧，“繡雲，把老二叫進來。”
慕容燁被請進了西堂屋，隻見柳氏坐在那裏，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心裏發虛，直愣愣地給老太君跪了下去，“娘。”
“你別喊我娘，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一手養大的份上，我真是。。。”老太君氣得有些氣短，清顏見狀不妙，趕忙跑了過去，給老太君順了好一會兒氣才穩當，“我沒事，”老太君繼續說道，“年前好好收拾東西，等大丫頭一嫁就搬到別山胡同去，那裏有一套二進的院子，原本也是想留給你的，如今你就提早搬過去吧。”
慕容燁怎麽也想不到老太君居然會讓分府單過，“娘，兒子從來沒有想過要分出去。”
“娘也從來沒有想到你會這麽讓娘失望，弄得家不成家，院不成院的，差點幹出寵妾滅妻的事情出來，如今能讓她進府已屬寬容。”
慕容燁聽老太君說完，腦袋耷拉著，原想再求求或許老太君會心軟，“都下去吧，我累了。”老太君見都沒有見書棋一下。
小王氏行禮告退，一眼都沒有看慕容燁，直接回了湘園，慕容燁扶了書棋起來，“這？”書棋不安地問道。
“沒事，我們先回去，你好好安胎，一定要生個健康的孩子。”慕容燁柔聲安慰道，卻看不到書棋嘴角的一絲得意。
“祖母，你真忍心看二伯搬出去嗎？”清顏不解地問道，大戶人家不都期望團團圓圓的嘛，老太君難道真的舍得。
“兒大不中留啊，如今他自己都有拿主意了，我還能管得上，隻望以後他帶著孩子經常來看看我就心滿意足了。”老太君滿心失落，怔怔地看著遠方。
清顏想不到這次回來會是這樣，自己又找不出什麽話來安慰，一天都待在了鶴園。
回了琉璃閣時，春芽說清芳來尋過她，想著不上去看一下，頗有點拿喬的意味。
晚膳過後，清顏帶著沾花上了二樓的綠蔭閣，綠蔭閣三個字是用綠色的荷葉圖圈起，怪有新意的，看清芳灑脫的個性，想必不是呆板之人。
敲開綠蔭閣的門，清婉的乳母田媽媽一臉殷勤地引了清顏進了門。
清芳見清顏來了，放下手裏的紅紙和剪刀，“四妹，你可讓我好找。”清婉上身一件黃色夾毛裳，下身淡紫色羅裙，溫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