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醫治慕白

歐陽青夜看著心情愉快納蘭冰,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此次一別,隻怕今生很難再見,隻要想到再也見不到她聰慧而狡詐的笑容,他的心便覺得空空的,終於,他輕語道:“雖然母妃這兩日情況已有好轉,可在下還是希望納蘭兄能多留幾日。”

第一次,第一次開口挽留一個女子,歐陽青夜頗為尷尬。

納蘭冰搖了搖頭,眼中綻放著迷人光彩,整個臉上滿是溫柔的期盼,她滿足地說道:“還有人在等我回去。

會有機會再重聚的。”

看著納蘭冰難得的小女人的柔情與充滿愛意的眼神,歐陽青夜心下已有了計較,他咽下苦澀,話不經意間脫口而出,“是誰?”

納蘭冰神采風揚地看著他,“我男人!”

隨後她不再給歐陽青夜機會,迫不及待的拿著馬鞭,“駕!”

歐陽青夜看著她絕塵而去,聽著她自豪而快樂高呼“我男人!”的時候,他的心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感覺到苦苦的疼痛,但是他很清楚,像納蘭冰這樣的人,除非她自己願意停留,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牽絆住她,他能做的,恐怕隻有祝福,高喊道:“後-會-有-期!”

遠處的納蘭冰聽到了他的喊聲,揮了揮手中的馬鞭,伴著清晨的朝陽,一路向天南奔去。

由於心情急切,日夜不停的趕路,又奔騎著千裏駒,納蘭冰比南宮驥還要早幾日到達天南的京城。

納蘭冰來不及回府,便先去了別院。

到了別院,清舟看著風塵仆仆歸來的納蘭冰,高興得喜極而泣,“納蘭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納蘭冰有些激動,有些擔心地問道:“慕白,怎麽樣?快帶我去看看他!”

清舟急急地帶著納蘭冰去見慕白,一邊說道:“公子雖然一直在昏迷,但是情況比較穩定,張公子最來為了方便照顧公子,一直住在別院內。

張公子剛剛被恭殿下派人來請走了,晚些會回來。”

納蘭冰點了點頭,心裏很感激張炎將慕白照顧得很好。

清舟為納蘭冰打開內屋的門,便貼心的悄悄退了下。

納蘭冰小心翼翼的將熱紅株放好,趕到慕白的床邊,看著瘦弱得隻剩一把骨頭的慕白,眼眶一紅,她輕拉起慕白的手,靜下心來,為他診脈。

許久,納蘭冰暗鬆了口氣,慕白此刻並無性命之憂。她將他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溫柔地輕語道:“慕白,我回來了,你的冰兒回來了。”

慕白原本修長白晰的手瘦得血管突顯,納蘭冰握著他的手,心疼得無以言表,又因太過思念他,就一直靜靜的坐在床邊凝視著他,陪伴著他,連眼都舍不是眨。

這近兩個月的分離,納蘭冰每日都在瘋狂的思念著慕白,每日都歸心似箭。這兩個月每日她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因為一旦她沒有事情可忙的時候,她的心就像長了草般,不可抑製的想念著慕白,那種明明思念得緊,卻不能立刻奔回到他身邊的痛苦時刻折磨著她。

這一坐便是整整兩個時辰,就連清舟為她備好午膳,也是在慕白的床前用的。

兩個時辰後,張炎回到了別院,他激動地看著納蘭冰,沒有人知道在這兩個月他是在怎樣的思念著她,期盼著她,等待著她。

“何時回來的?可得到熱紅株了?怎麽沒提前傳消息來,我好去接你。”張炎語帶興奮的道。

納蘭冰起身,打開裝著紅熱株的錦盒,“今日近午時回來的,我自己直接回來更快一些。我已給文啟傳了消息,再晚一些他會帶紫冰蓮過來,今夜子時,我需要你們助我一臂之力為慕白治病。”

張炎本來還有些話想要對納蘭冰說,卻聽到她今夜要為慕白治病時而打住,他思量了片刻,問道:“為何要在子時?需要我們怎麽協助?”

納蘭冰又回坐在床邊,用帕子細心地為慕白拭著虛汗,“慕白的寒症是由母體而帶,從出生便有,寒症已久,若想徹底治愈,除了需要紫冰蓮與熱紅株,還需要剛勁的內力為他重新開經辟脈,將入了經脈的寒毒徹底除去。

子時是一日之末,又是一日這始,這個時辰陰陽交替,是他的寒症最不穩定的時候,這個時候為他開經辟脈,成功的機會會大一些。”

張炎輕點著頭,“開經辟脈?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嗬嗬!”

納蘭冰笑了笑,當然了,開經辟脈是她黃家獨創,它對醫者的武術修維要求極高,沒有武術根底的醫者,根本無法用此法為人醫病。

“隻是……”納蘭冰看向張炎,“隻是這開經辟脈比較危險,若是失敗,使功者輕剛武功盡失,重者經脈具廢,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若是……”

“不需要考慮!”張炎擺了擺手,斬釘截鐵地道:“慕白是我的至交好友,他被寒症糾纏多年,我無法醫治他已很內疚,如今既然可以出一份力,還需要考慮什麽?”

納蘭冰感動地看著張炎,她與慕白能有這樣的朋友是何其之幸,“阿炎,謝謝你!自從你我相識以來,一直是你在盡全力的幫助我,沒有怨言,又不求回報,認識你真好!”

天,拉開了黑幕,燦爛的星空中一輪明月高高掛起。

子時在納蘭冰等人的緊張等待中,如期而來。

納蘭冰將慕白放在配好的藥浴中,又將屋內的窗子打開,讓月亮盡情地照沐著慕白。納蘭冰、張炎與黃文啟成三角形環坐在浴桶之外。

清舟與清風二人站在一旁為他們護法,以防有突**況時,他們能及時出手相住。

納蘭冰緩緩道:“氣運丹田,由掌而發,你二人分別對準慕白的兩隻手,我對準他的後背,氣發後,將氣在他體內運行八個周天。一、二、三,起……”

隨著納蘭冰的聲音,三人輕輕閉上眼睛,一同運功,發向慕白。

一刻鍾、二刻鍾、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三人均滿頭大汗,尤其功力較弱的張炎臉色時紅時白,情況並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