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再見皇後

雲曼也有些傷心道:“沒想到,皇後姨母會連我也設計在內,那日若不是你懂得醫救落水之人,隻怕雲曼會命喪黃泉!”

納蘭冰冷冷一笑,親自備了些她前些日子晾的地瓜幹,放在雲曼身側的小桌前,“皇家之人大多無情。

若是犧牲一些人可以幫助大皇子奪得儲君之位,我想皇後根本不會在意這幾條人命。”

雲曼知道納蘭冰說的都是實話,她雖然單純,但是極為聰慧,納蘭冰稍稍提點,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雲曼的心涼涼的,“這個道理我懂,隻是,隻是沒想到皇後姨母會對我動手罷了。”

“說起來,倒是我連累了你,皇後知道你們交情頗深,若你落了水,我定會下水相救,才會這樣做的。”

雲曼聽了納蘭冰的解釋,讚同的點了點,隨後又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什麽連累不連累的。若不是因為你我交情頗深,你也不會對姨母毫無防備,說到底,還是因為我。

對了,今日冰兒喚我來,一定不僅僅是因為想要將一切原由告訴我那麽簡單吧?是不是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

“你是我的朋友,有些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所以才喚你過來,另外,我確實有事需要你幫忙,我想你帶我進宮,有些話,我想與皇後娘娘說清楚,我不想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納蘭冰一邊咬著地瓜幹,一邊對雲曼說道。

雲曼了然,以納蘭冰的身份,想要主動入宮晉見,必須得有皇族人員陪同。

雲曼有些內疚的看著納蘭冰,從她們相識以來,她就極喜歡納蘭冰爽朗而又內斂的個性,尤其她不但醫術高明,還才情橫溢,平日裏她們一見麵,她便有無數的話想要對她說,是她真心相待的手交帕,結果卻因為信賴她,而被她的姨母所設計。

於是忙道:“這個簡單,我身上有隨意出入宮的令牌,可直接帶你入宮,隻是,你一個人去找皇後姨母,會不會,會不會有危險?或是不妥?”

納蘭冰嗬嗬一笑,“你安心好了。我是去與皇後談心的,又不是去找她打架的,怎麽會有危險與不妥呢?既然皇後想將我送給她的兒子,定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所以,她輕易不會對我怎樣的。”

雲曼聽了納蘭冰這般說,才放下心來,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她說道:“那我就放心了。隻是你這地瓜幹真好吃,可不可以讓我再吃一會兒,咱們再進宮啊。”

雲曼與納蘭冰一樣好吃,是個標準的吃貨,估計這也是她們能成為朋友的其中一個原因,納蘭冰失笑道:“你好歹也是皇家郡主,能不能別每次都為了吃而毫無原則。你喜歡,我就讓竹靜多包些送你,若是還不夠,讓竹靜再給你做一些便是。”

雲曼一聽忙起身,將納蘭冰抱住,“冰兒,還是你最了解我,有得吃,有得拿,本郡主才最開心。好吧,那咱們走吧,我可以在馬車上繼續吃。”

“聽說昨日太後已經將你指給了司徒大將軍的堂弟,你總算得償所願了,婚期定在了明年,你怎麽還隻知道吃,就不怕大婚時太胖,穿不下嫁衣嗎?”納蘭冰忍不住的打趣她道。

雲曼臉一紅,麵若桃花,可愛得緊,她鬆開納蘭冰,一跺腳,便向門外跑去,在門口轉身對著納蘭冰道:“你這丫頭,當真口無遮攔的,羞死人了,我去外麵的馬車上等你。”

就在納蘭冰剛要感慨,這雲曼居然因為害羞而忘了吃這件事的時候,隻聽她又道:“記得多備些地瓜幹。”

納蘭冰一笑,自語道:“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

今日的天氣,也是格外的晴朗,就連天都格外的藍。

納蘭冰與雲曼來到北鳳宮時,皇後正與賢妃娘娘一同在水榭飲茶。

“雲曼見過皇後娘娘,見過賢妃娘娘!”

“永安見過皇後娘娘,見過賢妃娘娘!”

皇後見到納蘭冰,神色淡定,輕輕一笑,又如往常一樣氣度淡然,溫和慈愛道:“快平身吧!”

來的路上,納蘭冰已經告訴過雲曼,在皇後麵前一定不能表現出她已經知道皇後設計她之事,更不可表現得有任何與以往不同,這件事,她一定要將它當作地瓜幹,吃到肚子裏,再也不能提起。否則,極有可能會破壞皇後與她母親的之間的感情,更可能會影響到朝堂之上的格局。雲曼也知道這事牽連較大,所以思慮了許多後,便答應了納蘭冰。

所以,見到皇後後,雲曼極力保持著與以往一樣的笑容。

賢妃娘娘不但長相柔美,說話也是輕輕柔柔的,她用帕子輕拭了拭唇,然後道:“雲曼當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聽聞昨日太後已為你與司徒嚴謹定了婚,本宮還未來得及恭喜你!

這司徒家一門將軍,司徒嚴謹無論是樣貌,還是軍功均不遜色於司徒嚴尊,倒是配得上咱們的雲曼。”

雲曼心裏也心儀司徒嚴謹許久,可是身為皇家郡主,她的婚姻便是她的父王與母妃也沒有權力做主。原本她隻敢將這份感情埋在心裏,誰也不敢告訴,隻是後來偶然一次與納蘭冰對飲喝醉後,說漏了嘴,才敢將這份感情告訴她。納蘭冰還曾為她出了主意,想要助得嫁給嚴謹,可是她還是太過傳統,一直未敢踏出這一步。沒想到昨日太後居然會為他倆賜婚,這塊天下突然掉下來的幸福餡餅,將她砸得暈暈的,到時候還沒完全清醒。

這個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她還不知道,太後之所以會為她與嚴謹賜婚,可是納蘭冰聯合司徒嚴尊合力為之的結果,不過納蘭冰對待朋友,從來不要求其回報,所以也沒有將其中的緣由告訴給她。

雲曼聽了賢妃的話,馬上便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不好意思的退到了一旁。

皇後笑了笑,“這丫頭,倒是臉皮子薄!”隨後看向納蘭冰,明知故問道:“聽聞昨日永安得了風寒,先行離了宮,今日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