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蒼北沐府

“沒有想到,納蘭叔父說的倒是真的,這,這太奇怪了,怎麽會變成,變成這樣呢?”張炎若不是親眼看到,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正常人變成妖人的怪談。

此時的妖人軒轅成被鎖了琵琶骨,手腕與腳踝均被女子手腕粗的,固定在牆上的鐵鏈緊鎖著。他緊閉著雙眼,氣息遊弱。

納蘭冰麵不改色的走向他,伸手便要為他把脈,卻被張炎一把攔住。

他有些擔心的說,“軒轅成變成了妖人,力大無窮,不可輕晚靠近他。”

“你看他雙腿癱軟,氣息遊零,根本不具有攻擊性。

我想要確認下,他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張炎這才放開了手,可眉頭仍是深鎖著,他小心翼翼的盯著軒轅成,隻待有什麽突**況,他可以第一時間出手相助納蘭冰。

納蘭冰仔細的為軒轅成診了脈,又細細的查看了他的手掌與上半身,隨後便帶著張炎與文媚離開了地牢。

“文媚,告訴文天,從現在開始密切監視北郡王府、將軍府以及忠勇侯府的一舉一動。

事無巨細,每日來報。”回到了別院,納蘭冰便下這樣的命令。

“是,屬下就就去通傳。”

文媚走後,張炎有些茫然的問道:“為何要監視這三府?殺害老夫人及雲曼的凶手,是不是軒轅成?”

納蘭冰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有些事情她還得再確認一番。

一個月後,納蘭冰手捧著文天送來的調查結果,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她將自己關在房間中七日七夜,不見任何人。

而此時的上官慕白也跟著沐成鐵與沐心言回到了蒼北。

入了蒼北的都城北都,沐心言的心終於放回到了肚子中。

慕白緊皺著眉頭,思索著如何才能逃離沐心言的掌控。

“相公,我們回家了,我們終於回到家了。”沐心言的語氣中難掩著興奮。

慕白輕輕一笑,“這麽久沒有回來,我也想回家看一看了。

看看我的家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看看我的父母兄弟。”

沐心言早就在他們回來之前安排好了慕白的“家”,所以,慕白說要回家看看,她欣然就同意了。

沐成鐵看著沐心言的馬車向侍郎府的方向而去,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事到如今,為了女兒,他隻能一錯再錯了。

“之前就向你說起過,你的父親是兵部侍郎,名叫沐遠。

你家**有兄妹五人,你是庶長子,你阿母去得早,是正室沈氏將你撫養長大的。

你有兩個嫡出的弟弟,一個嫡出的妹妹,一個庶出的妹妹。

你的大弟弟叫名沐……”

沐心言再次向慕白灌輸著這些原本就不屬於他的記憶。

慕白心中冷笑,這個沐心言外表看起來單純可人,實在心計深沉,心狠手辣,若不是他恢複了記憶,隻怕此時此刻真的就相信了她所說的一切。

到了侍郎府,沐侍郎與沐夫人以及幾個沐家子孫早早就侯在外麵等著慕白的“歸來”。

慕白一下了馬車,沐夫人便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哽咽道:“孩子,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慕白一向不願與納蘭冰之外的女人親近,被沐夫人這樣一抱,身體瞬間僵硬,一把推開了她,滿臉的不悅。

沐心言在回來的路上就發現了慕白不喜歡與其他人過多的接觸,尤其是女性,這個發現幾乎令她欣喜若狂。所以她很清楚慕白為何會如此不悅,她側過身,在慕白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的瞪了沐夫人一眼,警告她戲演得太過。

沐侍郎是沐成鐵的遠親,他能有今天全仰仗著沐成鐵,所以沐心言有令他們一家都莫敢不從。她這一記冷眼,讓沐夫人心中一顫,她可是了解這個最會偽裝自己的小姑奶奶,得罪什麽人也不能得罪最記仇的她。

於是收了收她較為浮誇的表情,忙向沐侍郎求助。

沐侍郎走到慕白的麵前,“寒兒,聽郡主說你失憶了?難道你連為父也不記得了嗎?”

慕白實在懶得理會他們這出認親的鬧劇,卻又怕被沐心言看出破綻,不是不小心應對,“是的,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轉向沐心言,眼神中滿是疑惑的說道:“心言,他們真的是我的父母與親人嗎?為什麽我覺得這麽陌生呢?”

沐心言不慌不忙,莞爾一笑,“相公,他們確實是你的父母與親人。

這個怎麽能亂認呢?對不對?

你失憶了嘛,自然會覺得他們陌生,就像你醒來後看到我一樣,還不是覺得很陌生。

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了。”

她若無旁人的挽著慕白的手臂,對沐夫人說道:“伯母,您也別傷心。

沐寒他是失憶了,他自幼喪母,是你含辛茹苦將他養育成人,待他與嫡子無差,視若已出,他終究會明白的。

沐寒的病還未痊愈,又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也累了,先讓他回房間休息吧。”

“看我,太高興了,都忘了寒兒還病著,走吧,先送寒兒回房休息。”沐夫人又捅了捅她的兒子沐兵與沐宏,“你們大哥回來了,還不去問安。”

幾個沐家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都有些不大情願的向慕白問安,尤其是沐宏,看著沐心言毫不避諱的與慕白親眤,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沐侍郎恭敬的向沐成鐵行了禮,然後按著沐心言事先交待的說道:“王爺,兩個孩子情投意合,幾經生死,咱們為人父母的,也不能再阻止他們了。

下官會盡快找媒人合八字,過彩禮,還請王爺能成全。”

沐成鐵點點頭,“如今本王也隻有同意的份了。”

“嗬嗬,多謝王爺成全,王爺,您看……”

走在麵前的慕白聽著他們商量著他與沐心言的婚事,憂心忡忡。冰兒啊冰兒,隻怕等不到你來找我了,看來我得自己想辦法了。

遠方的納蘭冰像是感應到了他的憂心一般,正在撫琴的她,手下琴弦猛的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