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至於死地

納蘭冰知道文媚越愛司徒嚴尊,心結就會越深,想要說服她,不能操之過急,於是也便順著文媚的話題往下說。

“想來現在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已齊齊聚在諸葛風的麵前了,咱們隻管靜靜等待結果吧。

另外,我修書一封給歐陽青夜,你派人快馬加鞭將信送過去。

再與竹桃確認下,為何清舟他們還沒有消息傳來。”

文媚收拾好了心情,忙道:“好的,屬下現在就去。”

隨後,納蘭冰便回到密室中,擺起了她的棋譜。

每當想念慕白的時候,她就會擺下棋譜,自己與自己下棋,以此了解相思。

慕白,你到底在什麽地方?我好想你,你可知道?

就在納蘭冰執棋想著慕白的時候,宮中早已亂成了一團。

先是大皇子壓著諸葛長恭到了諸葛風的麵前。

“父皇,兒臣在恭弟軍營中找到了他。

並且還找到了失蹤已久的南宮寒以及這些武器。”大皇子點到為止,他知道有梁辛子在,無須他多言,否則以他父皇多疑的個性,會懷疑他另有目的的。

諸葛風看著跪在他麵前的諸葛長恭,隻要一想到若不是梁辛子道術高超,卦易之術極為精準,他如今恐已死在摘星閣中,他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串,再看到這些武器,他的臉色瞬間大變,他的聲音中透著無限冷意:“逆子,你可知罪?”

諸葛長恭知道他目前是百口莫辯,但仍解釋道:“父皇,兒臣擅自離開護國寺回到軍營確實有錯,但是兒臣並沒有練兵,隻是與司徒將軍研究陣法。

至於寒表弟與這些武器,兒臣真的不知道為何會在兒臣的軍營中。

兒臣是冤枉的,也許是有人故意陷害兒臣的,還請父皇明鑒。”

“陷害?若說陷害,本宮覺得倒是本宮的二皇兒才是被陷害的對象。”還未等皇上開口,皇後突然出現在了玉蘭殿內。

她走上前,向諸葛風行了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諸葛風對皇後的突然出現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冷冷的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起來吧,梓童怎麽來了?”

“原本是知道摘星閣起了大火,擔心皇上,才過來的,可是剛剛在外麵聽到了大皇兒之言,臣妾就忍不住衝了進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魯莽。”皇後忙向皇上解釋道。

這麽多年,她太了解皇上了,吃軟不吃硬,處處都喜歡彰顯他至高無上的權力,於是委屈的眼淚婆娑的說道:“皇上,您還記不記得嘯兒小時候有多懂事?

長恭小時候大病,嘯兒聽說後,不吃不喝也要守著長恭。

那樣的孩子怎麽可能做出殺害身懷有孕的皇嫂,殺害從臣家眷的事呢?

再看這些兵器,與當初那些殺手所用的一模一樣。

皇上,這樣的兵器,哪裏是尋常的鐵匠可以打得出的?

當初臣妾就覺得奇怪,以嘯兒那孩子的能力,怎麽會打造出那麽一大批玄鐵兵器呢?尤其那兵器那麽特別?

如今看到南宮寒,臣妾才明白,當今天下除了玄木老人的入室弟子南宮寒,臣妾真的想不到還有誰可以設計得出。

而南宮寒與嘯兒可是半分交情全無,他根本就不會幫助嘯兒做什麽事的。

相反,倒是他與長恭是血脈表兄,自幼相親。

臣妾不求別的,人死不能複生,我們的嘯兒再也活不過來啊。

臣妾隻是希望皇上可以還嘯兒一個公道,莫要讓他到了陰間,還要背負著殺嫂弑侄的罪名,死後都無顏相見於先祖。

而臣妾更擔心,有人利用皇上的仁慈,將皇上的滿腔愛護之情當成是隨意玩弄的手段的籌碼,不但真的殺嫂弑侄,還玩了一手漂亮的栽贓嫁禍,這樣完美的一箭雙雕,卻要讓皇上與臣妾承受喪子之痛,皇上,臣妾,臣妾的心真的好痛,嘯兒,嘯兒他死得太冤枉了。”

說到最後,皇後幾乎泣不成聲。

皇後泣血的哭聲,總算讓諸葛風冰冷的心漸漸鬆動。

長嘯到底是他的兒子,當初他對他下斬立決的時候,也是極為傷心的,後來長嘯死了,他也難過了好一陣子,皇後的心情他是明白的。

聽了皇後之言,他如冷箭般冰寒的目光直刺向諸葛長恭。

諸葛長恭連忙喊冤,“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當真是冤枉的。

兒臣根本不知道這些兵哭從何而來,更不知道為何寒表弟會在兒臣的軍中。”

他忙看向南宮寒,“寒表弟,寒表弟,你快解釋,你快向父皇解釋,你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軍中,到底是誰將你帶到那裏的。”

這個時候,眾人才將注意力放在南宮寒身上。

也在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南宮寒的不妥。

他乍看之下雖然與平常無異,但若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他雙眼沒有焦距,麵無表情,就是問他話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諸葛風忙讓人喚來太醫。

張炎匆匆趕到,為南宮寒診了脈後,才極為惋惜的道:“回皇上,南宮寒應該是被人下了藥,已變成無六感的癡兒。

這種藥極為霸道,並且無藥可解。”

諸葛長恭早就料到他們居然將南宮寒扔到他的軍營之中,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決不會給他輕易脫身的機會。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一定是有人故意對寒表弟下藥,然後將他與兵器偷偷藏在兒臣的軍營之中,來陷害兒臣的,父皇,兒臣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啊,請父皇相信兒臣,相信兒臣。”諸葛長恭一邊不停的對著諸葛風磕頭,一邊努力的解釋著。

“軍中重地,一向把守極嚴,如果有人陷害恭弟的話,那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呢?

這麽一個大活人與幾大箱的武器,若是在偷偷藏於軍中,隻怕很難啊。”大皇子頗為疑惑的問道。

諸葛風聞言,剛剛有所暖和的臉,再次變得很難看。

就在此時,張青武急急求見。

諸葛風有些頭痛的問道:“張愛卿何事如此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