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又是洞房

“你這是何意?”棠豐抓過青桑的手,將她生生從淺兒、草香手裏拽到自己麵前,怒斥道。

身後的草香嚇得瑟瑟發抖,想要上前,卻又不敢,隻能睜著驚恐的眼睛,希望這息王別傷害了自家小姐。

到了這個時候,青桑倒是豁出去了,原來的一絲緊張和害怕隨著看到棠豐那雙噴火的眼睛,忽的就消失了。

幾日來鬱結和憤懣的心忽然在此刻有了一種解氣的感覺。

她就是想要棠豐難堪,赫炎難做。他們擺布著自己的命運,自己無法反抗,但卻也不能讓他們如此好過。這就是青桑一早起來的想法。

大喜之日,當著息國的達官顯貴,自己這一身白衣,會讓棠豐氣炸了吧。

青桑還帶著淚痕的臉忽然綻開了一個笑容,隻聽她用無比輕快的聲音說道:“王爺萬安,多年不見,王爺還是如此意氣勃發。”

這句話說得周邊的眾人更是詫異不已,敢情這息王新娶的側妃同他還是舊相識。這也難怪息王會要娶她。

青桑的著裝和一句話引起了來客的紛紛議論,淺兒是個練家子,已聽到人群中有人在議論猜測著這息王和新來側妃的風月之事。

而棠豐自然也是聽到了。

隻見他的臉色由原來的盛怒慢慢變成了嘲諷,最後露出了迷人的一笑,當眾摟過青桑的肩,說道:“桑側妃這是在提醒本王當年允下的承諾呢。當年北戎一戰,本王不慎摔下懸崖,多虧了桑側妃的相救,才能幸免於難。當時,側妃就穿著這一身月白羅衫,披著雪白的暗繡蓮花披風,如同聖女一般高潔無暇。本王曾對桑側妃允諾脫險之後不多時便將迎娶她。而側妃也說相逢之日。必穿這月白衣衫,以表忠貞之意。誰知北戎一別後,本王再前往尋找,卻多年不得見,前不久才得知,一直以來是本王誤會了側妃是北戎人,沒想到側妃竟是當朝長駙馬赫炎將軍的表妹。當年隨赫將軍去北戎領略異域的風土人情,卻沒想迷路了,在機緣巧合下救了本王。曆經坎坷,三年尋覓。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是讓本王尋到了側妃,而側妃今日這一身也是表示她三年來對本王的苦等。是本王有負於她,對不住她。”

說著說著,棠豐的眼眶竟然真得有些紅了,似乎是動了真情,這讓被他摟在懷裏的青桑真是大跌眼鏡。沒想到這棠豐還有這演技,心想著這棠豐要是擱現代,那絕對是個演戲的料。

在場的人聽後唏噓不已,原本一場被青桑攪亂的婚禮,瞬間從鬧劇變成了佳話。眾人紛紛表示了對息王與桑側妃的祝福之意,更對他們闊別多年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表達了羨慕之意。

“奴婢們先扶著側妃娘娘到院中更衣。”淺兒適時地上前低聲說道。

息王看了淺兒一眼。在青桑耳邊說道:“你身邊還算有個機靈的。記住,你要是再不合作,恐怕這兩個奴婢你都別想再見到了。”

棠豐溫熱的氣息噴在青桑耳邊琥珀之劍。惹得一陣酥癢,臉兒不禁泛起了紅暈,加上被他威脅的話一刺激,這臉色便越發不自然起來。青桑的樣子落在眾人眼裏隻道是棠豐與她說了些情話,新娘子不好意思。才麵露這嬌羞之態。於是,一些賓客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

棠豐微笑著朝著眾賓客打招呼。鬆開了摟著青桑肩膀的手,邁步朝府裏走去。

淺兒、草香頓鬆口氣,半推半拉地就將青桑扶進了王府。

王府後院,新娘房中,青桑坐在鏡前發愣。

“側妃娘娘,吉時已到,快些換了衣裳拜堂吧。”王府請來的喜婆心急火燎地催促著。

“你出去!”青桑低聲喝道。

喜婆一愣,有些不悅,但卻不敢造次,好歹眼前這位是這王府的側妃,得罪了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喜婆耐著性子,厚著臉皮道:“娘娘,這時候可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

青桑深吸口氣,再次說道:“你出去,我有她們倆服侍就夠了。”

喜婆的臉色變了變,說道:“好,好,老身在外麵候著,娘娘可要快些,誤了時辰不吉利。”

青桑黑著臉沒吭聲。

喜婆長歎一聲,甩著帕子出去了。

淺兒朝草香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上前替青桑換上喜服,戴上喜冠,蓋上紅蓋頭。

草香曾擔心青桑不配合,又要使性子。幸而青桑此時配合得很,很快這衣服就換上了。

扶著新娘子去了前廳。棠豐正在應付著賓客,眼看著吉時就要過了,這青桑還沒出來,心中剛有些壓下的無名火又要升起。他正在思量著這青桑要再起什麽幺蛾子,他可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正想著,就見喜婆引著身穿喜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出來,心頭這才鬆快了些。

整個婚禮青桑很是配合,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拜完堂後青桑便被送入了洞房。

一進房,青桑便扯下了紅蓋頭扔在地上,淺兒、草香攔也攔不住。

“使不得,使不得,娘娘,這蓋頭可不能您自己揭了呀!您得等王爺來了揭開蓋頭,兩人日後才能稱心如意,白頭到老。”喜婆見了,慌慌張張地撿起紅蓋頭,就要上前替青桑蓋上。

青桑推開喜婆的手,頭也不回地就徑直走到桌前,自顧自倒了杯水喝了。

“小姐,不,側妃娘娘,這不吉利,這蓋頭得等王爺來揭。”草香、淺兒見青桑又發起了脾氣,又是一陣緊張,也慌忙上前勸道。

青桑有些慍怒的目光掃過她們的臉,卻在她們關切而又著急的目光中熄滅了心中的怒火。轉而歎氣道:“我喝了水,自會蓋上。”

說完,將杯子裏剩下的水一飲而盡,然後扯過喜婆手中的紅蓋頭,自行鋪在了頭上。

草香、淺兒、喜婆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扶著青桑坐到了床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砰地一聲開了。

“王爺吉祥。”屋子裏的三個奴婢請安道。

青桑知道棠豐進來了,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手兒死命地捏著裙擺,指關節已經開始泛白山村桃源記。

“嗯,起來吧。”棠豐說道。

話音落後,青桑就瞧見一雙腳走到了自己麵前,然後一陣微風拂過,蓋頭就毫無征兆地被揭開了。

“王爺、側妃萬事如意,早生貴子。”喜婆沒想到棠豐會忽然揭了蓋頭。一時竟手足無措起來,隻在慌忙中說了兩句吉祥話。

“嗯,你們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拿賞吧。”棠豐衝著麵前的三人說道。

喜婆先是謝了恩,然後抬頭想說著交杯酒還沒喝呢,但見入眼的棠豐的臉沉得可怕,頓時禁言,默默躬身退了出去。

淺兒、草香無比擔心地看著青桑。這息王鐵定是對青桑今日的胡鬧非常生氣了。這會子臉色如此難看,她們還真怕青桑出了什麽事,可是做奴婢的,這王爺都下令讓她們退下了,還不走,就是越矩。到時可沒他們的好果子吃。

草香畢竟與青桑有著共患難的交情,萬分的擔心已經讓她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懼,隻見她低著頭。走上前一步,似乎要說什麽。就在這時,站在她身邊的淺兒猛地抓住草香的手腕,暗自用力製止了她。

草香詫異地側臉看著淺兒,隻聽淺兒說道:“奴婢遵命。隻是王爺和側妃還沒喝交杯酒。就讓奴婢們服侍王爺和側妃喝了交杯酒吧。”

棠豐沉著臉沒說話,過了一會。他才說道:“倒酒過來。”

淺兒扯了扯草香的衣袖,兩人快速倒了酒上前服侍。

棠豐先拿了一杯,青桑卻繃著臉,自顧坐在床沿,不肯動手。

淺兒從草香端著的托盤上取過酒盞,遞給青桑時,用極輕的聲音說道:“既來之則安之。”

青桑心頭一顫,閉上眼睛,片刻後接過酒盞。

棠豐坐到青桑身邊,兩個手腕相挽,喝掉了這杯交杯酒。

之後,淺兒、草香實在沒有理由在留了,隻得退了出去。

這洞房內隻剩下了青桑和棠豐。

“桑側妃今日真是給了本王一個下馬威呀!”棠豐冷聲說道。

青桑瞥了棠豐一眼,說道:“王爺可真是好演技呀,幾句話就將一場鬧劇化解了,青桑佩服。”

棠豐嘿嘿冷笑兩聲,倏地伸手捏住青桑的下巴,用力扳了過來,盯著青桑的臉,氣道:“本王真是低估了桑側妃,萬沒想到今個會給本王來這麽一出,險些讓本王成了整個息國的笑柄。是皇上讓你這麽做的嗎?聽說他今天還來送你了。”

青桑的下巴被棠豐捏得生疼,想要掙脫,卻不夠力氣,隻能用雙手抓著他的手腕,吃力說道:“你怎麽知道,你在歸雨亭?”

“嗬嗬,你還用得著本王親自去接嗎?迎親的馮壽康見過皇帝,他一眼就認出了皇帝和赫炎,隻是沒有點破罷了。”棠豐說完,鬆開了捏著青桑下巴的手,但由於太過用力,青桑的下巴還是有些紅腫了。

青桑還沒來得伸手揉揉下巴,忽然就被棠豐推倒在**,隨即棠豐的身軀也壓了上了,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青桑慌了神,渾身緊繃,有些結巴地問道:“你,你做什麽?”也許是太過緊張,這話語間竟有了些哆哆嗦嗦的味道。

棠豐盯著青桑烏黑的眼眸,露出了一絲笑意,隻聽他低聲說道:“桑兒,你這是明知故問嗎?今晚可是你我的新婚之夜,這時候該做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庶女華冠路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