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一怔,嘴角動了動,卻是回答不出來了。

謝靈芸見此,歎了口氣,說道:“人說聽話要聽音,遇事切莫衝動,你仔細想過沒有,莊嬤嬤為什麽要告訴你?她告訴你的目的是什麽?本身魏氏對我們防備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我有了身孕,還不是要防備著她們嗎。”說到這裏她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好好的想想我說的話,想想莊嬤嬤給你說這些的目的。”

“是。”司棋滿臉迷茫的告退走了出去。

謝靈芸也不管她了,由著她自己反思,反正也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隻是對於莊嬤嬤的目的,她靠在美人榻上細細琢磨起來。

“莊嬤嬤這是要有動作了吧,找了司棋告訴她這些話,顯然是不懷好意的,不會是莊嬤嬤在魏靜香麵前也說了什麽話吧,比如說我想害魏靜香之類的話,那樣也就能解釋魏靜香為什麽這段時間一直在屋裏待著,也不敢出來了,隻是這樣魏靜香到了生孩子時,不出現問題才怪,難道這就是莊嬤嬤的目的?”

胡亂的猜測了一通,又叫來抱琴和侍書交代了一番,尤其是交代她們兩個一定要看緊了司棋和入畫,直覺告訴她莊嬤嬤最近會有動作,她隻要看好東院裏的下人,盯緊了單純的司棋和入畫,剩下的她就隻是冷眼旁觀就行了。

“世子妃,世子爺回來了。”抱琴從外麵撩開簾子進來回稟到。

“哦。”謝靈芸聽了起身撫平衣裳,伸了伸微酸的腰,命令抱琴把給薛仁傑做的襪子收起來,就走到門口準備迎接薛仁傑。

剛剛走到門口,薛仁傑就大步的走了進來,對給他請安的謝靈芸抬了抬手,讓她起來,然後他直接坐到主座上,開口說道:“明兒還要去早朝,洗漱一下,安歇吧。”

謝靈芸聽了他的話,吩咐抱琴下去準備洗漱用具,然後她走過去習慣的為薛仁傑倒了一杯水後,坐到了另一邊,把司棋的話跟薛仁傑說了一遍。

因為薛仁傑早就表示過以後莊嬤嬤的事情、魏靜香的事情,都不要她插手。而她也樂的清閑,所以莊嬤嬤有挑撥之意的話,她自然是要對薛仁傑說的。

其實她這麽做也是對以後若是發生什麽事情上了雙保險,讓薛仁傑清楚的知道莊嬤嬤和魏靜香的動向,以便魏靜香若是真的發生不測,薛仁傑也不會懷疑到她,即便是有人要嫁禍,薛仁傑也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她。

薛仁傑耐心的聽完她說的話,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直接道:“這事不用你管,我來處理。”

其實現在隨著魏靜香的肚子越來越大,薛仁傑內心也有了一絲猶豫,再如何,再覺得丟臉,可是魏靜香肚子裏懷的畢竟是他的骨肉。如果一旦魏靜香有什麽不測,孩子沒有了,他心裏也是會有一絲難過的。

可是薛仁傑畢竟是男人,習慣了果斷的做事風格,即便是心中有絲猶豫,再聽了謝靈芸說到魏靜香的防備時,他眼睛眯了眯,當下做出選擇——任由事情發展,冷眼看著最後的結果。

很快,抱琴幾個便準備好了洗漱的用具,謝靈芸先服侍薛仁傑洗漱好之後,她才在抱琴的服侍下去洗漱。

當兩個人躺到**後,薛仁傑像是發泄一樣,折騰地謝靈芸苦不堪言,直到落淚求饒,請他憐惜,他才恢複了一絲溫柔……

事後,薛仁傑抱著謝靈芸,沉默了好一會兒,嘴裏煩躁又遺憾地說道:“若是芸兒有喜就好了,這也就沒有那些煩人的事了。”

謝靈芸一聽,不滿的心更是有一絲小小的憤怒,心裏腹誹道,原來這家夥這麽死命的折騰自己,是存了目的的。

因為心中不滿,謝靈芸唱反調地折起身說道:“爺這話說的可不對了,爺怎麽就能判定妾身有喜就沒有事情了,妾身卻不這麽認為,說不定妾身有了身孕,事情反倒是更多呢。”最起碼那幾位會層出不窮的找事吧。

薛仁傑蹙眉,卻對她的話感到不滿,自大地說道:“竟胡說,你懷孕會有什麽事。”說著他仔細的看著謝靈芸的小臉,眯眼危險地質問道:“莫不是你怕麻煩,所以故意不想為爺生孩子吧?”

又爺上了,看來這是要生氣啦。

謝靈芸當然不會承認,再說了他這麽辛勤的耕耘,她都做好了隨時會懷孕的準備,又怎麽會受他的這份質問。

當下她嘟嘴不滿地說道:“什麽嘛,爺怎麽會這麽想妾身,妾身什麽時候不想懷爺的孩子了,隻是孩子不來,妾身有什麽辦法。”

薛仁傑聽她這麽說,總算是不再眯眼看她,不過心裏卻道:看來還是他不夠努力呀。

不過謹慎的薛仁傑還是要警告謝靈芸幾句的:“你以後不要想些有的沒的,你的肚子也爭氣些,爺還想要抱兒子呢。”

“祖哥兒不是你兒子呀,想抱兒子你直接抱祖哥兒去唄。”謝靈芸想都沒有想的接話到。

薛仁傑身體卻短瞬的一僵,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翻身壓倒了謝靈芸身上,又開始辛勤的做起了耕耘的活……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薛仁傑也不再跟以前一樣,而是直接宿在了謝靈芸的屋裏,看來是下定決心要在謝靈芸這塊地上多多撒種,好早些得償所願的抱兒子了。

而太夫人看謝靈芸的目光也越來越急切,而每當謝靈芸去給她請安時,她總是會笑嗬嗬的盯著謝靈芸的肚子猛瞧,讓謝靈芸每次去見太夫人,都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這一天,謝靈芸一早就聽到魏靜香打算請太醫瞧病,讓她直覺得蹙眉,魏靜香最近似乎喝的保胎藥太多了一些,她對來請示的朵兒道:“怎麽?你主子有什麽不妥嗎?”

朵兒不安的跪在地上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小心翼翼的回稟道:“主子最近吃不下飯,所以想請太夫人開些養胎的藥喝。”

為了避嫌,謝靈芸並沒有去過魏靜香的院子,而且自打魏靜香‘閉關’之後,她也並沒有見過魏靜香,所以聽到朵兒說魏靜香吃不下飯,並沒有往深裏想,隻是覺得魏靜香這樣頻繁的喝藥不好,她好心的建議道:“是藥三分毒,總是喝藥也不是辦法,你去大廚房領些新鮮的青菜,做的清淡一些,看看你主子能不能吃一些,不行的話再請太醫來看看吧。”

朵兒一怔,過了一會兒才磕頭退了出去。

“世子妃,您不該過問的。”侍書不讚同的說道,在她看來魏靜香要喝藥也好,就算是要吃毒,也跟她們沒有關係,何必多管閑事呢。

謝靈芸揉了揉眉心,“總不能看著她這樣糟蹋身子吧。”其實說完剛才的那些話,她就知道自己多管閑事了,隻是話已經說出口,卻不能收回,也就當日行一善了吧,至於魏靜香會怎麽想?又會怎麽做?那就與她無關了。

然而還是謝靈芸想的太過簡單了,她剛剛處理完事務,幾個回事的管事嬤嬤剛剛的走到院子門口,就見許嬤嬤腳步匆忙的走了過來。

幾個管事嬤嬤頭一回見到許嬤嬤如此慌張的樣子,都停下了腳步,顯然是想要看看許嬤嬤有什麽事情過來。

而謝靈芸聽到侍書回稟,知道許嬤嬤過來了,自然是迎了出來,見到急切的許嬤嬤,她自然也是一愣,接著又發現了站在門口眼睛盯著許嬤嬤的幾位管事嬤嬤,她蹙眉,對許嬤嬤笑道:“嬤嬤怎麽有空過來,請進屋說話。”說著就對許嬤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而看熱鬧的幾個管事嬤嬤大概是察覺了謝靈芸的不悅,縮了縮肩膀,都轉過身去,正要往外接著走。

許嬤嬤卻並沒有向以前一樣和氣的和謝靈芸說話,而是有些著急地道:“世子妃您快些去看看吧,太夫人去了魏姨娘的院子。”

謝靈芸一愣,心砰砰砰跳動了幾下,臉色巨變地問道:“怎麽?魏氏出了什麽問題?”

想起就在不久的剛才朵兒對她的請求,而她卻好心的建議,這個時候她悔恨死了,覺得自己早晚會被自己的好心害死。

許嬤嬤直接道:“您就別問了,趕快去看看吧。”

謝靈芸顧不得門口幾個管事嬤嬤的交頭接耳,急急地往魏氏的院子走去。後麵跟著臉色蒼白的侍書,她也正是想到了早上的事情,心底一陣的害怕,又是後悔當時沒有攔住世子妃,現在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而許嬤嬤隨後也緊跟在謝靈芸的身後往外走著,連平時看到管事嬤嬤不守規矩便嗬斥也顧不上了。她現在隻是滿心的擔心,以她的閱曆來看,還有太夫人去魏姨娘院子時的臉色,都覺得一切並不樂觀,不由的她擔憂的看了謝靈芸的背影一眼,心裏祈禱著,但願這孩子能幸運的躲過一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