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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您不是還有事情嗎?兩位妹妹就交給女兒來招呼吧,您自去忙便是了。”突然的,謝詩晴出聲截住了二太太要開口說出的話。

二太太嘴唇動了動,最終不甘的說道:“也好,你們姐妹幾個好久沒有見麵了,說說心裏話也好。”

然而,謝雅芙這時卻站起身,挽著二太太的胳膊道:“我來了還沒有見姨娘和七妹呢,我先過去看看。”

謝靈芸這時說道:“六姐,你有了身子,可是要注意,不要累到才好,到嬌姨娘院子裏便好好歇一歇吧。”

畢竟剛剛言和,謝靈芸還是要適當的對謝雅芙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的。

二太太和謝詩晴第一次聽說謝雅芙有身孕,自是高興的對謝雅芙道賀,然後有交代了她莫要累著,二太太更是親自送謝雅芙去了嬌姨娘的院子。

“你們伺候九姑奶奶的人下去歇會吧,我同九姑奶奶說會兒話。”謝詩晴等二太太和謝雅芙走了之後,便吩咐身邊的丫鬟、婆子領抱琴、侍書下去休息。

抱琴和侍書在得到謝靈芸點頭示意之後,便被謝詩晴的人請著下去歇著了。

“嗬嗬--”屋裏沒有了外人在,謝詩晴和謝靈芸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笑出了聲。

謝詩晴拉著謝靈芸坐到炕上,關心地問道:“小妹,你的身子真的沒事嗎?我看著你沒有精神的樣子。”

麵對親人般的擔心,謝靈芸心中一陣陣的溫暖,說道:“三姐無需擔心,我很好。”

“那便好,那便好。”謝詩晴說著,感傷一歎,說道:“轉眼間我們姐妹就要各分東西了,感覺還沒有處夠呢,就一個個要嫁人了,再相聚不知道在何時呢?”

謝靈芸被她說的也是有些感傷,畢竟謝詩晴出嫁後是要到千裏之外的杭州生活的。不過她想到杭州,卻是為遠嫁的謝詩晴鬆了口氣,安慰她道:

“不要這樣想,雖然我們姐妹離的遠了,可是總還能得見的,好在你是嫁到杭州,那兒是我們的家鄉,你不會有水土不服和不適,也有我們的本家在那裏,你若是有什麽事情,也可以讓本家給我們送信。”說著,她一笑,道:“我又瞎擔心了,三姐夫家是杭州首富,三姐以後就享福吧,豈會有什麽事情要尋求幫助的。”

謝詩晴嗔視的瞪了她一眼,嘟嘴道:“你寒磣我呐,莫說屈家隻是商家,並非官宦之家,即便是官宦之家,那也大不過簡親王府去,那又豈能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呢,倒是你,可別到時候三姐求上門來,你不認三姐這個沒有權勢的親戚才好。”

謝靈芸被她的話逗的是哭笑不得,調侃道:“這還沒有嫁過去呢,說話就向著屈家啦,看來三姐很中意屈家大少爺啊,我也就真的放心了。”

“九妹妹。”謝詩晴看到她認真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再為自己揪心,心中很感動,想到以後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不免惆悵,帶著鼻音地說道:“你放心吧,屈家大少爺會對我很好的。”

有內情?

謝靈芸聽出謝詩晴話中有話,笑道:“聽三姐這話有些不對勁呀,嘻嘻,三姐,你是不是該對我說些什麽呢?”

“我該對你說些什麽呀?”謝詩晴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來。

“當然說說屈家大少爺嘍。”謝靈芸笑鬧著,隻是心裏卻總有一絲不安,擔心薛仁傑同謝大老爺是否已經說了販賣糧草的事情。

謝詩晴並沒有發現謝靈芸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她卻也沒有說自己與那屈家大少爺的事情,畢竟在這兒的女人比較矜持,一般不會對別人說起自己心中所愛的事情。

謝靈芸也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見謝詩晴不說,她也沒有追問,一時間兩個人倒是都沉默了。

“九妹妹,你知道嗎,五妹也差不多要定下來了。”謝詩晴突然提起了已經滿十八歲的謝雨涵。

“五姐要定下來了?”謝靈芸吃驚不小,“可聽說定的是哪家?剛才見大嫂時,並沒有聽大嫂提起呀?”

謝詩晴大概是猜到謝靈芸可能不清楚,她輕歎一口氣,說道:

“還沒有定下來的事情,大嫂可能是怕事情有反複便沒有對你說吧。”

“反複?難道有什麽不對嗎?”謝靈芸蹙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緊接著問道:“是誰做主給五姐找的夫家?”

“是大伯母。”謝詩晴深深地看了謝靈芸一眼。

是大太太?

不知道怎麽的,謝靈芸聽到大太太這三個字,眉心就會忍不住跳動一下,總覺得隻要有大太太參與,就準沒有什麽好事。

果然,謝詩晴接下來的話應正了謝靈芸的直覺。

“說起來五妹有些想左了,本來大伯父給五妹找的一個婆家挺好,是一個稟生,人家也很單純,同六妹妹夫家差不多,而且聽說那稟生人挺老實忠厚,而且很有才,將來說不定就能考取功名,不說別的,最起碼一個縣令能做得吧,到時候五妹不也是官太太嗎?再不濟,那稟生沒有考取功名,可是聽我母親說那也是一戶殷實人家,最起碼一輩子生活無憂還是能保證的。”

“她不願意是嗎。”謝靈芸很肯定的接過話來說道。

“是呀。”謝詩晴充滿惋惜的說道,並沒有奇怪謝靈芸怎麽會猜到,反正謝雨涵的為人都有目共睹。倒是她對大太太給謝雨涵找的夫家頗有微詞,“也不知道五妹是怎麽想的,即便是那稟生不好,也可以再相看幾家才是,就偏偏對大伯母說的那家中意,真是糊塗了,雖說是一個侯爺,可是畢竟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而且還有兩個嫡子,不說別的,即便是五妹嫁過去做建安侯夫人,可是畢竟是續弦,而且人家建安侯也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五妹嫁過去就是生了兒子,兒子也不會繼承侯爺之位,何必呢。”

謝靈芸聽到謝詩晴最後一句話,不知道怎麽的心裏竟然有些苦澀的感覺,多麽像是在說她呀,她就一點不是續弦,隻是正妻又能如何,自己生下來的孩子,還不照樣不能繼承世子爺之位嗎。

雖然謝靈芸一直也不曾在意,可是聽到謝詩晴的話,卻還是有些苦澀之感,心中不禁埋怨,都是古代多妻妾惹的禍呀,一夫一妻製多好,孩子最起碼不會有一個爹多個**怪異現象出現。

謝詩晴看到謝靈芸有些走神,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對謝靈芸充滿歉意與不自然的一笑,接著卻扯開了話題,聊起了兩個人的悄悄話。

謝靈芸始終是心不在焉的,一方麵受到謝詩晴說的那番話的影響,而最主要的卻是擔心薛仁傑他們那邊的情況。

謝府外書房內。

謝大老爺很不自在的坐在偏上首的位置上,麵對著自己的九姑爺,他本該拿著老丈人的姿態的,然而卻因為這個九姑爺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特殊,反倒是有些不自在,幾次想要找借口出去。

薛仁傑微微垂眸,手指無意識的輕敲著身邊的桌麵,心裏想著事情,倒是沒有注意到謝大老爺的不自在來。

“妹夫,請喝茶。”謝庭筠看著屋裏太過安靜,根本就不像是在招待客人,反倒像客人登堂入室審問犯人似得,大老爺不做聲,身為姑爺的世子爺竟然也是一言不發,實在是讓他感覺別扭,不得不出聲打破屋裏的氣氛。

薛仁傑回神,本來不是猶豫不決性格的他,眯眼看了看,見並沒有外人在,屋裏隻是嶽父和大舅哥而已,便嚴肅的說道:

“還請大哥安排人守著這個院子,我有事要同嶽父和大哥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謝庭筠一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問,直接站起身,道:“我去安排一下。”說著親自去外麵安排心腹守著院子了。

等到謝庭筠安排完,再回道屋裏,對薛仁傑道:“都已經安排好了,絕對不會有人偷聽,妹夫請放心吧。”

薛仁傑既然已經不再猶豫,便直言道:“府上海運的生意是誰在管理?”

謝庭筠也好,謝大老爺也好,都沒有想到薛仁傑上來卻是問起了謝府生意上的事情,父子兩個對視一眼,由清楚生意上的事情的謝大老爺說道:

“這些天我有些事情要處理,而您大哥又有官職在身,我便把生意交給了您二叔在打理。”

“那還請大哥把二叔找來吧,我有事情要問他。”薛仁傑客氣的說道,隻是一臉的嚴肅,卻是讓謝庭筠和謝大老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謝大老爺見兒子出去了,有心想要問問究竟謝府海運上的生意出了什麽事情,可是麵對著一臉嚴肅的九姑爺,他心裏苦笑,卻終究沒有問出口。

等待總是最難熬的,就在謝大老爺總結忍不住要開口詢問時,謝二老爺這時卻被謝庭筠找了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