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楔子(下)捉奸

房間裏的陳設很簡約,一張雪白的床,一對床頭櫃,櫃上立著琉璃罩的台燈,牆上掛著一幅很抽的抽象派油畫。一隻空了的紅酒瓶,隨意的倒在地板上,在燈光下,瓶身泛著暗昧的光澤……唯一的看點是,白色的雙人床`上,二鍋頭枕著自己的一隻胳膊,神情慵懶的靠在床頭,一隻手裏晃著小半杯紅酒。另一個畫著眼線妝有些陰柔的男子斜坐在側,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二鍋頭身上搔`弄著。雖然兩人此時著裝還算整齊,但是下一個鏡頭需不需要打上馬賽克,那真不好說。

“我說二哥,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你跟我說說唄。你就是不喜歡我,我還可以介紹別人給你認識啊。”男子拉著細長的嗓音,一下一下的挑開對方襯衫上的扣子,床`上的男人露出了半邊肌肉健碩的胸膛。

二鍋頭不著痕跡的撥開男子的手,輕浮的笑道,“你猜。”

男子微微翹起嘴角,大膽的爬上床,騎坐在二鍋頭的腰間,俯下`身去在二鍋頭耳邊吐著豔氣“我猜不到。”

恰在此時,白蘭地推開了房間的門,看到如此大尺度的動作前`戲,她愣了一下,隨即是滿臉的黑線。尼瑪,我現在倒是裝著沒看見把門關上呢?還是裝著沒看見直接了當的問話呢?可是轉念又想,你丫不鎖門就是為了讓我看直播對吧?

二鍋頭撲哧笑出了聲,對身上的男子道,“看到了沒,我就喜歡那樣的。”

男子看到白蘭地後也愣了一下,皺了皺眉,柔聲撒嬌道,“你老婆啊?居然追到這兒來捉奸?”

白蘭地也不想糾正那個男人的措辭,平聲進氣的說道,“先生,麻煩你先下來一下好麽?我和這個男人有點小事要說,等說完了你再騎上去,你看這樣成麽?”

男子似是沒聽見白蘭地的話,紋絲不動,眼中還滿是挑釁的看著白蘭地。白蘭抱臂靠在牆上,天知道她現在多想把床`上的這對狗男男一起切吧切吧剁了喂狗,然後狗嚼了幾下,嘔了一聲,吐了。

三人就這麽僵持了十幾秒後,二鍋頭悠然的插了一句,“小夏,你什麽眼神?他怎麽能是我老婆呢,這是我的——愛,人。剛從泰國回來,你看這胸,這眼,這下巴……嘖,弄的多好。”

白蘭地臉色一沉,目光在屋中搜索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麽東西可以值得砸一砸,能烘托一下現場氣氛。

小夏誇張的怪聲說道“不會吧,二哥。你好這口?你口味也太重了。”叫小夏的男子跳下床走到白蘭地跟前,“喂,讓我摸`摸前麵那兩坨唄,我感受一下效果。”邊說著就真的把手伸了過來。

白蘭地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弱不禁風的小夏抽倒在地,力氣之大,讓她肩上的挎包都掉了下來。白蘭地拾起包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著捂著臉在地上哼唧的男子,滿臉的煞氣漸漸轉變成冷酷的陰笑,這樣的事,她很早以前就想做一次了,果然無比的爽。白蘭地的手勁比一般女孩子大很多,這全歸功於從小練習鋼琴的成果。小時候她的老師說,別人都是彈的一手好鋼琴,你是砸的一手鋼琴。於是,淑女啟蒙第一課,白蘭地就走偏了。後來幹脆練了幾年跆拳道。

小夏跌跌撞撞的翻起來,一把抓起地上的紅酒瓶,“啪”的把瓶底敲的稀爛,衝著白蘭地的臉直直戳了過去“靠,你果然是婊`子!這地方也是你來的!”

白蘭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這麽好的利器她剛才怎麽就沒發現呢,不然她一定會把它狠狠戳進二鍋頭的後麵。

正準備將撲過來的這貨徹底撂倒,這貨卻突然騰空飛出,“嗖”的一下,重重的摔在他身後的雙人床`上。小夏一臉的驚愕,白蘭地也一臉的驚愕,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大家什麽都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見二鍋頭擋在白蘭地身前,對床`上的小夏賤賤的說道,“不行的小夏,這張臉整一次可是很貴的。”

白蘭地臨走時不忘對**的美人說,“先生,其實我從進來的時候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畫的那個到底是眼線還是眼圈?”

……這件事最後在同誌圈裏演化出了很多個版本。版本之一,某女去同誌酒吧捉奸,怒打老公真心相愛的戀人。懦弱的老公不敢擺脫形同虛設的婚姻,承受社會輿論,最終拋棄了戀人;版本之二,某男為討好戀人,特意去泰國做了變性手術,回來後卻發現對方移情別戀,捉奸在床;版本之三,某女去同誌酒吧想挽回男友,不料男友惱羞成怒,要毀女友容貌,最後女孩被男友的戀人救下,並深深的吸引了對方。於是女孩跟男友的戀人雙宿雙飛了……

當林某某一邊挫著指甲,一邊把這狗血段子講給“悅己者容”的眾人聽時,所有人都笑的淚流滿麵,前仰後翻。隻有白瀾笛沉著冷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喝著香濃的**茶來壓製隨時可能奮勇噴發出的一口老血。

真相,隻有白瀾笛自己知道。

怒打完“小三”,郭譽摟上她的肩,白瀾笛渾身一震,肌肉緊繃,右手握拳,骨節作響。郭譽低聲說道,“這可是別人的地盤,想活著從這出去就配合一下。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少會放你一條活路。”白瀾笛想想,也對,她不會以點蓋麵的得罪一個群體。

下了樓,白瀾笛見郭譽向那個給她指路的男子擠眉弄眼,那男子衝郭譽點點頭,站起來,上樓去了。終於,白瀾笛和郭譽冒著如“槍林彈雨”般的注目禮,從酒吧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郭譽自覺的蹲在地上抱著頭說“先說好,不可以打臉。”

白瀾笛也蹲了下來,向他伸出手“先把鑰匙給我。”

郭譽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還給白瀾笛。白瀾笛接過來,然後一個飛包甩在郭譽頭上,附帶著狠踹了幾腳“你他`媽`的死變`態!死變`態!你才泰國人妖!你人妖都不如!你個sb%¥#……你他~媽~的以後別想再踏進我房子半步!”

那天,白瀾笛不過是去找郭譽取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