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浪起來小寶貝兒

45 【我知道你的過去】

白瀾笛指著自己,難以置信,“你說什麽?我撬了你男友?”

“是。”伊呂說。

白瀾笛回過身,發現郭譽早就沒影了。她捋了一下頭發,“別開這種沒線下的玩笑了,行麽?我他媽怎麽就撬了你男友?就因為我年罵了他一句‘你滾’,他就對我一見鍾情了?嗬嗬,他腦殘啊他?他要沒腦殘,丫就是我魅力值爆表了,不過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覺得是前者。”

伊呂見白瀾笛越說越激動,又有引人圍觀的趨勢,伊呂趕緊上前拉著白瀾笛離開現場,“行啦,高音大喇叭,這麽多年你這毛病改改行不行?跟你說什麽你都急,從來不顧周圍環境。”

“改不了,除非你把話跟我說清楚。”

伊呂無奈的笑笑,“你真不記得?”

“記得什麽?不就是那次讓你很丟臉的小破事兒麽?”

伊呂擺擺手 ,不想再舊事重提,“不記得算了,反正那腦殘現在是你的,我既往不咎,你也當什麽事都沒有,行了吧?”

白瀾笛咬著不放,“不行!什麽叫‘你既往不咎’?你一個‘既往不咎’,我就變成了小三兒上位,憑什麽?”

伊呂靜靜地看著白瀾笛,沉默了一會兒,“要聽?”

“少廢話,快說!”

“聽完不準又躲到讓人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哭。”

白瀾笛叫囂道,“我要再哭我就是傻逼。”

伊呂點點頭,聲情並茂的講,“我家有個缺愛、缺心眼兒、缺腦子的笨蛋幹妹妹,從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刷存在感,好像全世界都圍著她轉就是正確的,稍微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就用盡各種手段證明自己的存在是多重要。真是家門不幸,攤上這樣的熊孩子。”

白瀾笛有點不耐煩,“那二貨已經被我消滅了,你直接進入主題可以嗎?”

“行,那我就不做鋪墊了,加快點節奏。有一次,那二貨大過年的無緣無故的吃了一把安眠藥,正好那年我帶男朋友第一次回家見家長……”伊呂頓了一下,“咦,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吃安眠藥的吧?”

白瀾笛的臉微微泛紅,趕緊打岔道,“然後呢?”

“然後?哎,我跟你說,最可氣的就是那二貨熊孩子玩自殺前,還要給人打個電話通知別人,說自己要自殺了,救不救你們看著辦。”

白瀾笛突然有種掩麵遁地的衝動。

伊呂接著說,“然後我和我男朋友就跑去救她了唄,然後我男友就抱著她去了醫院,洗胃,打吊針,好不容易把她弄醒了,可是她一醒就開始哭,我男朋友就抱著她,哄了一晚上……再後來,我和我男朋友說話不超過三句半,總會繞到我那個半吊子妹妹身上。那個時候,我才發現,那家夥……他居然變心了呢。當然了,他開始抵死不認,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會看錯,眼神這東西太能出賣人了。”伊呂說著突然笑起來,“你別跟我裝什麽都不知道,也別說那天晚上,那個哄了你一夜的人,你把他錯當成我或者你媽媽了,我不相信的。”

白瀾笛目瞪口呆的望著伊呂,嘴巴因吃驚微微半張著。伊呂輕輕幫白瀾笛合上下巴,“所以啊,你說,我除了既往不咎,還能怎樣?是找你算賬?還是痛斥那個腦殘?”

“那……你們是因為我才分手的?”白瀾笛半天憋出一句話問伊呂。

伊呂想了想,“那到不一定,不過你是當之無愧的‘感情破裂加速器’。”

白瀾笛瞬間喪失了語言功能,行動功能,以及對外界刺激做出任何反應。她聽到伊呂一邊邊地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卻不能應答伊呂。

不遠處新開業的婚紗店正在做酬賓活動,門口的大音響放著門德爾鬆的《結婚進行曲》,白瀾笛自動腦補為它填上了歌詞:傻逼了吧,傻逼了吧,傻逼了啊啊啊,傻逼了吧……

白瀾笛回到家,很晚。盡管伊呂叮囑她要直接回家,不要到處亂跑,她也照做了。隻不過她是徒步穿越半個城市,一直走到了天黑,黑的很深邃時,才終於走到家門口。

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門卻突然打開,郭譽穿著整齊,看樣子是正打算出門。

白瀾笛連抬頭看他的力氣都沒有,隻推開他,進門換鞋。

“你手機為什麽關機?”郭譽關上門,站在玄關處問。

“沒電了。”白瀾笛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從冰箱裏摸出一罐啤酒,“要走趕快走,別妨礙我睡覺。”

“你都回來了,我還要去哪?”

白瀾笛挪回臥室,準備睡覺,可是一開燈,發現**推著很多東西,有件黑色的短款禮服,還有專門配禮服的鞋子,手包,首飾。

郭譽倚在門口說,“後天博物館開業,爺爺希望你能去。”他頓了頓,接著說,“我也希望你能去。”

“別邀請我,我去了隻會砸場子。”白瀾笛一掀被子,把那些東西全部掀翻到床下。

郭譽眯了眯眼,“她都跟你說了?”

白瀾笛坐在床邊,仰著頭,慢吞吞地說,“我覺得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我連她都能背叛,我連她的東西都能搶。”

郭譽撿起被白瀾笛弄了一地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邊,笑著說,“你不用這麽自責吧,如果說背叛,那也是我們兩個一起背叛的……兩個混蛋。”

白瀾笛指著郭譽,甩著兩條腿,笑嘻嘻地說,“別把我和你拉到同一水平,如果我是混蛋的話,你就是一見異思遷的人渣,渣的很徹底。”

郭譽坐到白瀾笛身邊,仰麵躺在她的**,枕著自己的胳膊,說,“見異思遷?隻你一個的話,不算‘思千’吧?”

“走吧。”

“嗯?什麽?走哪?”郭譽扭過頭看著白瀾笛,他伸出手去拉她,想讓她一並躺下,可是白瀾笛卻輕輕的撥開了他。

“隨便,離開我家,愛去哪去哪。”

“你什麽意思?”郭譽驀然坐起,拉著白瀾笛的頭發。

白瀾笛的臉上早就沒了笑意,她從郭譽的抽出頭發,“意思就是,把你還給她已經不現實了,不過你要是劉春花的親爹到還有可能。不是的話那也沒辦法。反正,我是不要了。”

郭譽冷笑一聲,“喂,你當我是什麽?你們姐妹之間可以隨便互相贈送的禮物?”

“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感覺嗎?我一直認為自己是抓狐狸的獵戶,現在突然發現我其實是狐狸精變得。這感覺太讓我匪夷所思了。我不知道伊呂當初是怎麽想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隻知道,但凡我當時腦子正常點,我絕對不會傻不拉幾的拉著你哭一晚上。你誰啊?你憑什麽莫名其妙地跑來介入我的生活?憑什麽裝著很了解我?你這樣算什麽啊?那我又算什麽?還是你當時根本就拿我當白癡看?僅僅是同情心泛濫而已?我不稀罕你可憐我!我惡心!”

“砰”的一聲,郭譽摔門離開,留下白瀾笛一個人和一屋子語無倫次的回音。

她到後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白瀾笛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郭譽不見了。閣樓上的東西都還在,隻是少了一些他隨身的東西,以及那盆金魚和那鍋烏龜。她呆呆的坐在樓梯上,最後發出一聲感歎:切,賤人就是矯情。

她開始在網上找昨天沒看完的電影,沒下映的影片網上隻有搖搖晃晃偷拍的槍片版。槍片就槍片吧,她將就得往下看,看到湯唯歇斯底裏喊:你為什麽用他的叉子,即使不是故意的也應該道歉!

白瀾笛忽然想起包裏還裝著郭譽送她的刀叉。

你果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