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葉青城抿嘴說道,“葉家軍每一代隻有一個軍主。”

文人有文人鞏固自己權勢的辦法,那就是姻親連接,所以京中勳貴之家往上三輩一查保準有七拐八拐的關係。勳貴之家抱成一團,便是皇帝麵對這一股子勢力,也不是不頭痛的。

而將領穩固自己的權勢,那就是牢牢的把軍權握在手中。軍人跟文職又不一樣,軍人經過戰爭的洗禮,再加上天性中好鬥的因素,他們更崇尚的強者,為強者為尊。軍人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卻不可以不知道他們的將軍是誰。軍中有無數的將軍,能讓佩服的也不過是個中翹楚。

軍人追求的除了力量上強硬對比下的拜服,還有戰場上那一張張的軍功單仰慕。一個成功的將領,會成為一支軍隊的靈魂,這些熱血的漢子,隻要踏上戰場,念起那個神邸一般的名字,就能夠給他們戰鬥的力量,堅持的勇氣,奮鬥的源泉,這是文人,尋常百姓永遠不能理解的男兒血性。

俗語說,狡兔死,走狗烹,亂世出英雄,盛世出殲佞。葉青城戰功赫赫功高震主,為了護住葉家的安危,也不得不在軍中安置自己的心腹,部署自己的力量。為什麽說有的將軍上交了兵符,皇帝依舊不敢隨意的處置,殺戮,那是因為皇帝知道,將軍上繳了兵符,不代表著把軍心也交了上來。要穩住兵權,軍心,對於號召力強大的將軍依舊是不敢擅動的。

葉青城便是屬於這一種人!他凱旋而歸的時候,就雙手奉上兵符,表示絕無二心,臣婦皇權。皇帝自然高興有這樣識時務的臣子,但是同時也明白一個道理,一個大將軍這樣幹脆的交出兵符,那就是有更強硬的依仗。

如今,為了給大皇子鋪路,正憲帝便是算計到了葉青城那些潛伏的力量。正憲帝一直知道這些力量的存在,但是平北侯從無二心,他能容得下。如今有人人容不下了,皇帝就要考慮著動一動了。

關於正憲帝跟杜清怡之間的事情,葉青城曾經聽長公主說過,如今又從梓錦嘴裏知道了些更詳細的事情,再加上這段日子正憲帝的所作所為,平北侯已經能確定,正憲帝已經選擇好了秦時風做儲君,隻是現在還有阻力不能說。要不然自己被人暗殺的神情就怕會出現在大皇子的身上了,別人殺自己,不過也是猜到了皇帝的用意,想要先剪除自己這個幫手而已。

洞悉這一切的人,平北侯覺得應該就是梓錦跟溟軒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隻是現在連他也不確定那人究竟是誰。所以要把靜謐師太關押起來。他要秘密審訊。

以葉青城那在戰場上練就的敏銳觸覺,知道在靜謐師太的嘴裏一定還能得到更重要的信息。

靜謐師太再次從大理寺越獄的事情又一次的轟動了京都,正憲帝大怒,朝會發落了大理寺的幾位官員。給刑部下令限期捕捉歸案,梓錦聽聞傳說中的六扇門傾巢而出。

“還真有六扇門這種神秘的地方?”梓錦眨著大眼睛看著葉溟軒十分好奇的問道,一直以來,她以為六扇門就是一個虛構的衙門,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地方,梓錦好奇之下追問不休,“那有沒有無情、冷血、鐵手、追命四大名捕啊?”

小說中這幾個人了不得啊了不得,那叫一個厲害。

葉溟軒看著梓錦十分八卦狗血的打眼,失笑一聲,“沒有。”

梓錦就如同蔫了的茄子,“沒有啊,那有什麽意思。”小說果然害人不淺,帥鍋英雄神馬的是不存在的。

“這又不是你們所在的那個世界知道的六扇門,每個衙門都有自己的規則,這裏的六扇門你也不要小看,能人輩出,查案的高手也有那麽一兩個的。”葉溟軒看著梓錦麵上不屑的笑容失笑道。

“那你口中所謂的高手,有沒有將靜謐師太的事情查清楚了?”梓錦笑米米地問道,葉溟軒是個黑心的,當初把靜謐師太弄出大牢的時候是留了些線索指向樂王父子的。

葉溟軒嘻嘻一笑道:“所謂陷害,是不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的,要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要是留下的線索很明顯的指向樂王,太假了點吧。”

“那麽請問那你有的什麽手法?”梓錦很好奇,那天晚上真是十分的驚險,長公主的侍衛長去的時候正遇上葉溟軒幾個跟靜謐師太交手,靜謐師太果然是厲害的,葉溟軒跟秦文洛外加一個吳禎才沒有讓她跑掉。但是要想抓活的也著實不容易,當時在不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實在是是件棘手的事情。要說起來那侍衛長實在是很聰明的人,到的時候一看幾人已經動上手,人都捉不住怎麽灌酒?索性從酒鋪了提了幾壇好酒罩頭潑了過去,這麽多的酒潑過去,多多少少的靜謐師太也吞了一些。

杜曼秋說的一點也不假,靜謐師太的武功最大的忌諱就是怕酒,占了酒沒多久,手腳就不利落了,這才被葉溟軒幾個活捉,人還沒押走,又被葉青城的暗衛把人要走了。

葉溟軒嘻嘻一笑,“什麽也不做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七嘴代說。梓錦一時沒明白,怔怔的看著葉溟軒臉上詭異的笑容,追問道:“把話說清楚,什麽叫做什麽也不做反而更好?”

“靜謐師太是從樂王府被抓住的,現在用從大理寺失蹤,絲毫線索沒留下。什麽人能有這樣大的本事救走人不能留下絲毫的痕跡?若是有痕跡了,便等於是有線索了,六扇門的捕頭火眼金睛,順著線總能查出真假。與其這樣索性把所有的線索抹去,沒有線索的案子,大家就隻能憑空猜測,猜來猜去的你說誰的嫌疑最大?”

……

梓錦額頭滴落大大的汗滴外加幾條黑線,果然夠黑。沒有線索,樂王府就是想要辯解也無從辯起,隻能眼睜睜的聽著周圍的人說三道四。梓錦想想那種鬱悶的感覺,睡著了都能笑醒了。

史上最鬱悶的事情不是被人誤解,而是被人誤解之後連個辯解的理由都沒有。

這邊兩口子心情大好,談天說地,樂王府那邊卻是烏雲密布,陰靄叢生。

樂王、秦梟寒外加一個馬士善三人的神色都很不好,這次靜謐師太離奇失蹤的事情實在是給樂王府增添可很多的煩惱。

“靜謐師太知道的東西不少,最好是她自己逃走了,若是真的落在了別人的手裏,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馬士善這幾日眉頭上都擠出了一個川字,火氣太大,臉上也長了幾顆痘痘。

“先生,你說靜謐師太是自己逃脫的可能性大些,還是被人劫走的可能性大些?”樂王一臉陰鬱,滿臉怒容。

“靜謐師太之前曾經從大理寺的牢房中逃脫過一次,有這個經驗跟本事,要從這一點看來自己逃脫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大理寺的人也不是傻子,靜謐師太有過越獄成功的先例,這次的牢房應該是加固過得,提前預防才是。如果從這一點看來,越獄成功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馬士善現在也弄不清楚靜謐師太是被人弄走還是自己逃脫的,很是苦惱。

秦梟寒這時接口說道:“我寧願相信她是被人劫走了。”。

樂王看著自己的兒子,神色稍緩,問道:“這麽篤定?”

秦梟寒鷹隼一般犀利的眸子寒光一閃,緩緩的說道:“當年靜謐師太之所以在京都呆不下去,最大的原因是被姚家逼得無路可走。姚家跟靜謐師太仇深如海,這次靜謐師太被抓他們自然會比別人更關心她逃獄的事情。姚謙的大女婿可是大理寺的經曆,讓仇人跑一次算是措手不及,這第二次再跑了可就是有點古怪了。當年靜謐師太可是暗殺洛怡郡主不成功才被姚家打擊的,這個仇姚家怎麽會忘記?”

“可是姚家沒必要把靜謐師太給弄出來,要想報仇,隻要在判刑的時候暗中做做手腳,靜謐師太就沒有生存的希望了,不至於大費周折做這些事情。”馬士善也想過這一點的,直接給排除了。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如果靜謐師太是被人擄走的,隻有靜謐師太關係到那人的切身利益,才會讓人下這樣的狠手,這人會是誰?”

“靜謐師太當初在王府被捉,消息準確,時機正好,可見是有有人掌握了確切的消息然後報的案。也許找到這個人,就能查出點端倪。現在靜謐師太被劫,所有人都在懷疑使我們動的手腳,這個人真是心思狡猾的很,劫走了靜謐師太不說,還把這個罪名扣在了我們的頭上,實在可惡。”

“我隱隱約約記得靜謐師太被捉之前曾經跟平北侯夫人私下裏偷偷見了一麵,會不會跟她有什麽關係?”秦梟寒半眯著眸,緩緩的說道,話雖這樣說,但是那眸子的神色卻有些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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