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個大頭鬼,你趕緊回你那側屋去。”雲姒繞過大圓桌,站得離他遠遠的,警惕的看著他。

祁宴書失笑,“王妃忘了,方才王妃已經叫人把門栓死了,本王可出不去。”

“那、那老規矩,你睡暖閣。”雲姒隔得老遠指了指暖閣的方向。

“那王妃好好歇息。”祁宴書歎了口氣,語氣頗有些遺憾,“長夜漫漫,今夜是難熬嘍。”

雲姒把屏風拖到兩人中間,隔絕他望過來的視線,又等著他沒動靜了才放下帳幔。

試著運轉體內靈力,“果然是恢複了!”

雲姒捂唇,樂的在榻上打了幾個滾,卻樂極生悲磕到床頭,發出聲響。

“王妃?你怎麽了?”祁宴書的聲音傳來。

“沒事兒!”雲姒忙開口,揚了揚唇,“沒事兒。”

“王妃今夜似乎心情不錯。”

“尚可吧!”雲姒彎了彎唇,靈力恢複,可不心情不錯麽?

“那明日本王可有榮幸請妃一同去郊外遊玩?”

雲姒打了個哈欠,興奮過後,困意也很快襲來,“那行吧!自從來這兒,我還未好好逛過呢!”

“好,那明日我叫王妃。”

無人再應答,祁宴書側頭朝內屋的方向望了眼,屏風阻隔,自是什麽都瞧不見。

祁宴書失笑移開視線,望著屋頂,眸子漸深,耳邊也緩緩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

“王爺,馬車已經備好了。”江空開口稟報。

祁宴書點頭,轉頭看向從屋內緩緩走出來的人,眸色溫柔了幾分,“王妃,可以出發了。”

雲姒點頭,看了眼馬車,隨口問道:“今兒咱們去哪兒啊?”

“去了就知道了。”祁宴書朝她伸手,“王妃,請。”

雲姒挑了挑眉,還賣關子?

搭上他的手,馬車緩緩駛過,雲姒坐在馬車裏,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

越發覺得不對勁兒,出來時,她便注意到這馬車與平日府內低調的風格不同,這輛馬車通體是紫褐色,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木。

背靠狐皮,腳下墊的是雲錦,連門口的帷幕也是織錦緞製成。

這般奢華實在不像祁宴書的風格。

雲姒心底更加好奇此行目的了,馬車行駛了近一刻半鍾才停了下來。

雲姒看著跟前的榭水樓閣,詫異的轉頭望向身旁人,“今兒我們是來吃飯的?”

祁宴書笑了笑,拉著她進去,穿過一條長道,便見一扇半月拱形紅木門,門從裏麵被打開。

出現幾個統一服飾的侍女,朝他們恭敬福身,祁宴書領著她進去。

入目皆是青蔥,一片生機勃勃,而令雲姒詫異的是,那滿園的木槿。

“你上回說喜歡木槿,如今這滿園可喜歡?”

雲姒默了默,轉頭望向他,“南周國,像這般大的木槿花園很多麽?”

祁宴書愣了愣,“南周國內這樣大的倒是不常見,不過木槿花源於東禹,這世間最大的木槿花海就在東禹皇宮裏。”

“東禹……”雲姒咬著下唇若有所思。

“怎麽了?”祁宴書疑惑詢問。

雲姒搖搖頭,“沒什麽。”

“那入席吧!”祁宴書溫聲開口。

木槿花中,一方圓桌,上麵已經擺了許多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侍女端上最後一壺酒,便默然退下,整個園中,隻留雲姒與祁宴書兩人。

雲姒拿著筷子,盯著祁宴書卻遲遲未動口,祁宴書看著她的動作笑了起來,“王妃這般看著我做什麽?莫不是……”

他微微傾身,也壓底了聲音,“怕我學著王妃昨日,也準備一場鴻門宴不成?”

雲姒輕咳了聲,一臉若無其事的夾著一塊魚肉就往嘴裏塞,“什麽鴻門宴?我幾時給你準備了鴻門宴?阿宴可莫要冤枉我。”

反正什麽也沒發生,證據也被她一大早就清理了,雲姒才不會就這麽承認。

祁宴書笑了笑,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倒了酒,端來敬雲姒,“那是我錯怪王妃了,我給王妃賠不是。”

雲姒揚了揚唇,“好說好說。”

手中酒杯剛舉起來,雲姒便覺得周圍湧起一股殺意,銀光一閃,一把尖銳的長劍就朝著兩人中間劈來。

酒盞落地,手上傳來一股力道,雲姒抬頭,就見祁宴書拉著她繞過忽然出現的一批刺客,往園中深處去,動作利落,沒有半分猶豫,仿佛對這裏了如指掌。

雲姒壓下心底的疑惑,跟著他的步伐,等祁宴書停了下來,才回身朝方才的方向望去。

園中兩方人馬正打得厲害,除卻刺客,另一方人裏有她眼熟的於周和江空。

這一切顯然都是祁宴書事先安排好的。

刺客的幕後主人或許同上次在禁院行刺她的是同一個。

雲姒剛要開口詢問,就見祁宴書額頭滿是細汗,臉色更是難看得嚇人。

“祁宴書,你怎麽唔……”

話還未說完,滾燙的唇便貼了過來,雲姒睜著眸子看著眼前的人,手中運起的靈力又收了回去。

罷了!看在靈力的份上……

“祁宴書。”

“乖,容我緩緩再同你解釋。”祁宴書拍了拍她腦袋,靠在牆上閉著眸子。

雲姒心底滿腹狐疑,但看著祁宴書這般模樣也隻能暫且忍下。

於周那邊漸漸占了上風,祁宴書的臉色才慢慢好起來。

雲姒皺了皺眉,盯著祁宴書,她怎麽覺得眼前這景象似曾相識啊?

祁宴書睜開眼,就瞧見雲姒的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他伸手欲替她撫平,指尖還未觸碰到雲姒就被她拍開。

“現在,你能同我解釋今日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兒?還有方才你為何、為何要對我那樣?”

說到後麵,雲姒語氣有些不自然。

祁宴書揚了揚唇,眸中溢出幾分寵溺,“王妃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

“少轉移話題!如實交代!”雲姒攥住他衣襟。

“好。”祁宴書拍了拍她的手,“不過王妃能不能先把我鬆開了?這般叫江空他們瞧見了可不好。”

雲姒轉頭,才發現那邊已經結束了,江空等人正探頭探腦的瞅著她與祁宴書這邊。

雲姒輕咳了兩聲,鬆開了他,江空等人才上前,神色在她與祁宴書之間遊走,想探尋些什麽般。

“王爺,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