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翼確實會用兵,可是龍翼畢竟處於劣勢,有時候,實力的懸殊也是戰爭的關鍵中的關鍵。

左亦辰帶人候在盤古道上也遭到了朝廷大軍的堵截,雙方在盤古道上展開一場惡戰……

這樣一來,朝廷的大軍等於就把盤古道給堵死了,導致龍翼的大軍被朝廷的軍隊兩頭夾住,不能進也不能退,這個非常危險的,朝廷的大軍人數眾多,如果程前來個不怕死的車輪戰,那龍翼的大軍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三哥,怎麽辦?”龍灝的背脊已經是一身的冷汗。

此刻,龍翼騎著戰馬,嶽綺姍就坐在龍翼前麵,麵對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嶽綺姍把頭深深埋在龍翼胸前,聲音顫抖的說道,“翼,我害怕。”

龍翼一手攬著嶽綺姍,一手催動戰馬,嘴中吐出四個字,“強行突圍,”龍翼心中清楚,此刻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走,不然大家都死路一條。

龍灝和龍言相對望了望,心中湧起的居然是英雄末路的豪情……

一定黑轎無聲無息的在亂軍中出現,這轎子似乎讓人有些眼熟,正當龍翼有些疑惑的是,轎子後麵居然出現了騎馬的南宮寧和上官浩,原來是洛雲聰趕到了,在千鈞一發之間。

洛家棋的那些門人,混在朝廷的軍隊中,因為洛明寬之前是一心向著朝廷的軍隊的,所以洛家棋掌門易主之後,程前並未放在心上,事實上證明程前沒有把洛依寒放在眼裏那是最大的失誤。

智遠兩兄弟經過這些日子的練習,駕馭轎子的能力越發出色,爐火純青,登峰造極,隻見他們抬著轎子左右閃躲,黑色的轎頂在亂軍中忽上忽下,居然絲毫未受到損傷。

黑轎停在龍翼的馬前,洛雲聰撩起窗簾,對龍翼說道,“翼王爺,從洛家棋的宣古道上走。”

龍翼心中愕然,卻沒有在麵上表露出來,倒是龍灝沉不住氣,問道,“洛公子,你怎麽知道我們今夜要出城?”

洛雲聰淡然一笑,“寒兒說你們今夜從盤古道一定走不了,讓我來接應你們從宣古道出城。”

龍翼心中了然,洛依寒真是神機妙算,他什麽都沒有告訴她,可是她居然料到了,什麽都料到了,龍翼心中對洛依寒油然升起一種敬佩。

原來,洛依寒聽左子渝說起左亦辰進城的事情,算算日子,龍翼的大軍在城中怕是快呆不住了,就猜到龍翼大軍可能今晚要出城。

龍翼大軍要出城隻有從左家的盤古道上走,洛依寒也猜到了朝廷會集重兵在盤古道上,對朝廷大軍來說,盤古道似乎是龍翼唯一的出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程前恐怕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洛家棋會反戈。

洛依寒讓洛雲聰帶著洛家棋精英候著,好隨時接應龍翼。

由於重兵都在盤古道上,左亦辰等於替龍翼引開了大部分的朝廷的士兵,這樣一來,洛雲聰居然輕易的帶著龍翼的軍隊來到了宣古道……

程前那裏,當有人向他通報龍翼的軍隊到了宣古道的時候,程前大驚,揪住來報的士兵,“你說什麽,龍翼居然從洛家棋的宣古道走。”

“程元帥,我早就說過,這個洛家的新任掌門是向著龍翼的,你還不相信?如果被龍翼這麽一突圍,恐怕以後更難了,”程前身側的一個男子陰測測的說道,這番陰沉的話語實在與那張俊逸的臉不相配,這人正在城衣盟,此刻他是以龍威朋友衣公子的身份留在朝廷大軍裏的。

程前本來就因為自己的失策而而懊惱,被城衣盟這麽一說,更有些惱羞成怒,“衣公子,本帥用兵自有本帥的方式,不勞衣公子費心。”

程前下令,讓軍隊向宣古道進發,戰爭,錯過了最佳時機就是就是錯過了一切,哪怕隻是半個時辰,當朝廷的軍隊趕到宣古道的時候,龍翼的主力軍隊順利的通過了宣古道……

當士兵向程前報告了這個消息的時候,程前氣的臉色都發白了。

“元帥,我們要打洛家棋嗎?”副將小心翼翼的問道。

“現在還打什麽,”程前沒好氣的說道,“我們打了左家棋,已經和左家棋撕破臉皮了,難道再去打洛家棋,受她兩家左右夾擊,本帥有什麽好處,”說著說著,程前氣的揮手讓副將退下。

龍翼的目標,是離洛陽城有30裏的一個叫俊明的地方。

龍翼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俊明這個地方,地形多變,多處是高山和峻嶺,很適合隱藏,不容易被發現,對軍隊來說,是種極好的保護。被朝廷圍了幾天,龍翼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兵力受不起朝廷的車輪戰。

出了盤古道,洛雲聰說道,“翼王爺,到此我就不送了,我要回去給掌門妹妹複命去了,王爺保重。”

龍翼下了馬,火把映紅了龍翼的雙眸,那幽深的眸子中,閃動著睿智的靈光,“本王安頓好大軍後,一定親自登門道謝,”龍翼鄭重的說道。

洛雲聰一笑而過,他早就看出來了,或許寒兒要的根本不是龍翼的道謝。

回洛府的時候,東方已泛微紅,洛雲聰和南宮寧直接去洛依寒房中複命了。

進洛依寒房間的時候,洛依寒半靠著墊子正在喝粥,休息了一晚上,洛依寒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見洛雲聰和南宮寧進來,洛依寒把碗遞給小沅,讓小沅先出去了。

“翼王爺平安出城了吧?”沒等洛雲聰和南宮寧說話,洛依寒先問道。

“寒兒,你似乎很篤定,”南宮寧笑著說。

“你們如今麵色平和的站在我麵前,說明龍翼的大軍已經出了城了,不然,南宮大哥,你的將軍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能這樣淡定的站在我麵前,”洛依寒不忘調侃一下南宮寧。

“寒兒,似乎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南宮寧的佩服倒是真心的,他開始理解那個人的選擇了,這樣的女子,能讓哪個男人淡定。

“什麽將軍?”洛雲聰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並不知道南宮寧和龍翼的關係。

見洛雲聰這麽問,洛依寒覺得,是時候告訴洛雲聰南宮寧、上官浩和龍翼的關係了。

洛依寒簡練的告訴了洛雲聰南宮寧、上官浩和龍翼之間的關係。

洛雲聰聽的有些目瞪口呆,“看來,越妃娘娘真是神算,這麽多年後的事情,她都能預料道。”

複而,洛雲聰諷刺的笑了,“恐怕我爹算計別人半生,在敵人處安插了無數眼線,自己卻連死了也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邊這麽重要的位置,也被別人安插了人!”

洛依寒養傷的這些日子,洛家棋的事務暫時由洛雲聰和南宮寧打理。洛依寒也暫時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這日黃昏,洛依寒在院中隨意走走,來到洛府的一處小山坡上,這處小山坡是洛府的最高點,坐在這裏,可以看到整個洛府,也可以看到遠處的風景……

夕陽給小山坡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洛依寒登上的小山坡的時候,小山坡上已經坐了一個孤寂的背影,遠處倦鳥歸巢的場景又給這個孤寂的背影增添了幾份落寞……

是洛英豪,這些日子,洛依寒沒有再去看過洛英豪,可是她聽府裏的下人說,洛英豪雖然已經開始下床,三餐也準時,可是洛英豪卻不太說話,那沉默的樣子讓大家以為,那隻不過是一具還能移動的軀體罷了……

“大哥,”洛依寒叫了聲。

聽到洛依寒的聲音,洛英豪的背影微微動了下。

洛依寒走上前,在洛英豪身邊坐了下來。

“大哥,你在想什麽?”洛依寒輕輕的問道,夕陽下,洛英豪的臉龐消瘦、落寞。

回答洛依寒的是長的令人快窒息的沉默,當洛依寒已經放棄等待洛英豪的回答的時候,“我在想,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明知道,那是一條絕路……”洛英豪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洛依寒驟然一驚,原來是她搞錯了,一直以來,她以為,洛英豪是生無可戀是因為肢體的殘缺,直到此刻,洛依寒才明白,是因為洛明寬的傷害……

洛依寒承認,沒有一個孩子能受得了父親這樣的傷害,洛英豪不象自己和洛雲聰,是看著洛明寬白眼長大的,她和洛雲聰也會痛,可是那種痛對他們來說不會是致命的,因為她們早就看穿了洛明寬。

可洛英豪不一樣,洛英豪是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從高高的雲端下來的那種感覺,那種心理落差是殘酷的,那遠勝肉體的痛苦。

“大哥,你知道我和二哥以前過的日子嗎?”

“知道一些,知道蘭兒和纖柔常常欺負你們。”

“那大哥知道從前的寒兒早就死了嗎?”洛依寒這話似乎深深的刺激了洛英豪,他驟然轉過頭來,那虛無的眼神似乎有些了人氣,似乎在說,你不是好好在這裏嗎?怎麽會死了。

洛依寒自然看懂了洛英豪的疑惑,說了一句話,“上帝憐她,靈魂已死,軀體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