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來,洛依寒平靜了些,珍惜眼前人,淩涵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那邊冰霞已經握住了左亦辰的手,柔聲說道,“左大哥,你還好嗎?”
左亦辰點了點頭,“沒事,冰霞,我隻是感覺有些頭痛。”
左亦辰的全部身心,似乎隻在冰霞身上,根本無視屋內的其他人。
“二哥,”左子渝悲嗆的說道。
“子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左亦辰的神情略帶平淡。
左子渝正要說什麽,龍翼及時叫住了左子渝,“子渝,我們大家都出去吧,讓亦辰休息休息,有冰霞姑娘陪著就好。”
一行人來到龍翼在宋府暫住的房間,一見房間,左子渝說道,“表哥,為什麽把我叫出來,我不放心二哥啊?”
“子渝,那個冰霞暫時不會對亦辰怎麽樣?我們不能逼的太急,免得她到時候狗急跳牆,”龍翼說道。
“可是?”左子渝似乎還想說什麽。
“左大哥,”洛依寒打斷了左子渝的話,“王爺說的對,那個冰霞,現在仗著情花蠱有恃無恐,我們確實不能逼的太急。”
一物降一物,左子渝對洛依寒的話向來深信不疑,隧不再作聲。
洛依寒接著對龍翼說道,“可是王爺,在亦辰情花蠱沒有解開之前,你不能再用他了。”
“這是何故?”龍翼的心沉了沉,要知道沒有左亦辰這個悍將,自己這方損失太大了。
“因為,亦辰這次中了情花蠱,表麵看來是一個女子為了綁住心愛的男人而作出的瘋狂之舉,而實際上,卻是城衣盟在背後使壞,這樣一來,王爺損失一員大將,前行的道路自然會艱險很多,這樣城衣盟不是可以漁翁得利嗎?要知道,除了龍威,最不想王爺登上皇位的就是城衣盟了,”洛依寒說話擲地有聲,聲聲入耳。
“這個城衣盟,也太毒了,”龍翼未來得及發表意見,龍灝搶先罵道。
“王醫師,你看,如今亦辰的情花蠱還有救嗎?”龍翼眉心微皺,左亦辰這個事情,倒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
“稟告王爺,屬下曾經說過情花蠱無解,可是屬下現在有新的發現。”
“怎麽說?”龍翼問道。
“中了情花蠱的人,一般不容易被外界幹擾,可是分明洛掌門的出現,已經幹擾到左將軍了,洛依寒和她的小靈棋一出現,左將軍就開始頭暈,至於左將軍為什麽頭暈,屬下研究下來,認為是左將軍殘存的意識裏,受到了洛掌門和小靈棋的召喚,可是左將軍體內的情花蠱的毒,卻在拚命壓製著左掌門,左掌門在這兩種力量之間左右搖擺,力不從心,所有才會產生頭暈現象,”王醫師解釋道。
“那為什麽冰霞的血不能救二哥,反而寒兒的血卻可以呢?”左子渝也提出了他的疑惑。
“這個,屬下覺得,那是左將軍意誌超人,他殘存的那一點點的意識裏,一直記著洛掌門。”
王醫師的話,讓洛依寒的心又隱隱的開始痛了起來,她心底的那個名字又浮了起來,左亦辰啊左亦辰,你讓我如何放的下。
天楓一直站在洛依寒身邊,見洛依寒露出這種淒苦的神色,知道洛依寒定是有所觸動,天楓伸手握住了洛依寒的纖手,隻覺得那手指冰涼冰涼的。
感覺到手指傳來的暖意,洛依寒轉頭看了天楓一眼,天楓的眼中是濃濃的愛憐,洛依寒收了些淒苦的神色問道,“王醫師,依你看,現在亦辰的情形應該怎麽辦?”
王醫師似乎疑慮了一下,“洛掌門,辦法不是沒有,隻是……?”王醫師突然停頓了。
“王醫師,既然有辦法,你快說啊,”天心急了。
“隻是這辦法太過冒險,小的不敢隨意嚐試,怕左將軍因此丟了性命,”王醫師麵露憂色。
“王醫師,你說說無妨,亦辰如今的情況,大家已是束手無策了,”龍翼說道。
“屬下是這樣想的,既然洛掌門手中的小靈棋都能影響了左將軍的意識,那洛掌門不是還帶著魔化生死棋嗎?屬下聽說,這魔化生死棋威力無窮,屬下是想,如果左將軍能進入這魔幻棋陣,或許會有奇跡出現,”王醫師說道。
“那還不趕緊這樣做啊,”天心催促道。
“可是,左將軍在遭遇小靈棋的時候,就已經頭痛成那般了,屬下擔心,萬一左將軍忍受不住,會倒在那棋陣中。”
“王醫師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也是依寒所擔心的,”洛依寒說道,其實王醫師之前所說的那些居然和洛依寒不謀而合。
“不過,再難我們也得試試,王爺,子渝,你們甘心亦辰的一生都受人牽製嗎?”洛依寒對著龍翼和左子渝說道。
洛依寒的話也說中了龍翼和左子渝的心事。
“亦辰向來高傲,他一定也不喜歡這樣卑微的活著,我們要試試,子渝你看呢?”龍翼把征詢的目光對著左子渝,畢竟左子渝是左亦辰的親弟弟,總要征求一下左子渝的建議。
“表哥說的對,我二哥多麽高傲的一個人,我也讚成這麽做,”左子渝一錘定音。
“那明日我們便請棋,”洛依寒說道,她也想盡快完成,因為一天已經過去了,她隻有兩天時間了。
“也好,”龍翼說道,“還得想個辦法,把冰霞引開,她是下蠱人,如果她知道了,從中使壞,這事就更難辦了。”
“王爺,這事情就交給奴家吧,”秦暢主動請纓。
“秦暢,你,”事情交給秦暢辦龍翼自然是放心的,可是秦暢不懂武功,萬一那個冰霞使詐起來,怕是秦暢會有危險。
“王爺不礙事的,”秦暢跟隨龍翼多年,即使龍翼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秦暢都能猜到幾分龍翼的心思,“明日,奴家就說,城外有個廟宇,燒香很是靈驗,讓冰霞陪同前去,她應該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到時候王爺派人幾個人護送,也是名正言順。”
“此計甚好,”龍翼大喜,“就依秦暢所言。
第二日,秦暢果然約了冰霞去燒香,看著一行人出了宋府,天心跑到洛依寒房中說道,“依寒,她們走了,我們可以行動了,”看著天心,洛依寒諸多的感慨,天心之前對她的態度也是對立的,可是左亦辰這事發生後,天心突然轉化了態度,這也讓人歎息世事無常。
“不,等等,她們會回來的,”洛依寒悠然的說道。
“怎麽可能?我明明看著她們出了府門的,”天心急急的說道。
“你相信婷婷的話就是了,”天楓適時的出現。
“太子哥哥,你怎麽也聽洛依寒的啊?”天心嬌嗔道。
“因為依寒說的是對的,狡猾的人也必然多疑,”南宮寧也來了,補上了一句。
南宮寧又對洛依寒說道,“寒兒,我叮囑過了,一切照舊,依靠新的指令行事。
原來洛依寒已經布署好了一切,天心不由心中暗暗佩服,這洛依寒看上去和自己年齡相仿,可是胸懷和謀略卻是遠勝自己。
天心自小是含著金湯鑰長大的,自然驕縱刁蠻些,之前,她處處針對洛依寒,是因為天楓和左亦辰對洛依寒的特別。
可是天心的眼中也容不得半粒沙子,當她看到冰霞用了那麽卑劣的手法的時候,她的正義感浮了上來,現實逼迫她和洛依寒不得不站在一線,可一旦天心放下心結和洛依寒站在一起的時候,天心卻被洛依寒強大的人格魅力所感染。
天心的心中卻還有幾分懷疑,難道這冰霞還真的會回來,天心焦急的在洛依寒房中渡來渡去。
“天心,你就安心的坐下吧,你走的我們的眼睛都花了,”天楓勸道。
天心對哥哥還是信服的,她無奈坐了下來。
半個時辰過去,天心“砰,”站了起來,“不等了,這明明什麽問題也沒有。”
天心的話剛落音,有士兵進來稟告,“稟告南宮將軍,那個冰霞折而複返了。”
天心愣了一下,洛依寒果然料事如神。
“那等她重新出了宋府,你再來匯報,”南宮寧下令道。
“是,南宮將軍,士兵領命而去。”
稍後不久,士兵回來匯報,說冰霞姑娘一行重新出府了。
“馬上布置,”南宮寧讓人在宋府的偏僻後院擺上魔幻生死棋,一切準備就緒,洛依寒讓左子渝和天心去請左亦辰。
在左亦辰到來之前,洛依寒先擺好棋局,洛依寒擺的這個棋局叫“月映流螢,”這是一個“和”棋的棋局。而洛依寒之所以選擇“和”棋的棋局,是因為在魔幻棋譜中,“和”棋的殺傷力會小些,洛依寒也深知殺傷力強的棋局或許更能讓左亦辰清醒,可是洛依寒求穩,畢竟沒有什麽東西比左亦辰的生命更為重要。
片刻,左亦辰在左子渝和天心的陪同下而來。
大抵是受了內傷的緣故,左亦辰的臉色有些蒼白。
一見這靈棋,左亦辰愣了一下,轉身問左子渝,“子渝,這是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