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寒眼神渙散看著城衣盟,洛依寒驚異的發現,城衣盟的眼睛有些變化,他的眼底是一片可怕的藍色,藍色是洛依寒一直喜歡的顏色,可是從來沒有一種藍色,象此刻城衣盟眼底的藍色那般可怕,這藍色,如地獄修羅,這藍色,如猙獰之光,充滿了詭異和邪魅……
可惜,這樣的眼神對洛依寒絲毫也沒有起作用,洛依寒的心中充斥了對城衣盟的痛恨。
洛依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城衣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信仰。
看著這個曾經都不用正眼瞧自己的少女,此刻這麽癡癡的看著自己。城衣盟一陣狂笑,“左亦辰、洛依寒,你們不是向來不屑看朕嗎?如今你們再心心相印有什麽用,你們以後即使相逢也是陌路。朕才是你們唯一的主宰,朕才是這天下唯一的主宰。”
城衣盟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夢玉提醒道,“皇上,皇上。”
城衣盟這才止住狂笑,森冷的說道,“殺了龍翼,知道嗎?”
“殺了龍翼、殺了龍翼,”洛依寒喃喃的回道。
洛依寒心中明了,如果自己真的中了情花蠱,那城衣盟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斷的給洛依寒植入信息,讓她殺了龍翼的信息。洛依寒心中鄙夷,這城衣盟真的好毒啊!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特殊,自己焉能逃過這一劫。如果自己逃不過這一劫,那龍翼,麵對自己和左亦辰的雙雙得了情花蠱,龍翼不發瘋才怪。
“好,”城衣盟冷笑。
“你過來,”城衣盟向洛依寒招招手。
洛依寒直挺挺的走過去,象個沒有生命的雕像。
城衣盟笑了,笑的陰險而森冷,低頭附在洛依寒耳邊說了一句話。
黑暗中,洛依寒的臉龐有些朦朧,洛依寒的心卻是冷到了極點,因為城衣盟對她說的話是,“現在給我過去殺了左亦辰。”
洛依寒猜到城衣盟這是在試探她,如今左亦辰中了情花蠱,已經能為城衣盟所用了,城衣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要殺左亦辰,畢竟如今城衣盟最直接的目標是龍翼。
可是要和左亦辰動手,那對洛依寒來說,是個多麽大的挑戰。洛依寒卻明白自己已無退路,她飛身躍起,一掌擊向左亦辰……
洛依寒深知,自己必定要使出渾身解數來,不然這一切是瞞不過城衣盟的眼睛。
這是第一次洛依寒和左亦辰的交戰,亦是洛家棋和左家棋的交戰。
見洛依寒襲來,左亦辰長劍出鞘,劍氣龍吟,上方的大片樹林被削斷,皎潔的月光灑落,噴射幾道銀光!
同一時間,兩人人影騰入空中,纏繞在那銀光之中,恍若謫仙。
洛依寒與左亦辰相距幾顆大樹的距離,各自站一株大樹上,遙遙對視……
左亦辰英俊的麵容上平添了令人心悸的殺氣,洛依寒心沉了沉,今夜她不會對左亦辰下手,可是左亦辰他不知道會怎樣?
左亦辰一掌襲來,掌心帶著金光,那是真氣凝聚的緣故,洛依寒不敢大意,出掌去接,電光火石之間,洛依寒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掌。
就連城衣盟在下麵看的也暗自驚歎,這左亦辰的武功竟然這般厲害,而這洛依寒居然武功和左亦辰也在伯仲之間,看來,如果不是自己用情花蠱控製了這兩人,龍翼得此良將,自己還哪裏是龍翼的對手?
這才是高手和高手的對決,風蕭蕭、易水寒,天地動容,風起雲湧,隻看到衣裳飄動的身影,他們早已分不清,哪個是左亦辰?哪個是洛依寒?
那一刻,連城衣盟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那一刻,城衣盟貪婪之心又起來,如果得了左家棋和洛家棋,那天下,不是他城衣盟指日可待嗎?
城衣盟的妄念之間,場麵局勢驟然發生了變化,左亦辰是男子,終究技高一籌,一掌擊中洛依寒的左胸,那股強大的氣流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力向洛依寒席卷而來,洛依寒覺得內髒仿佛四分五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洛依寒在樹上再也無法站穩,掉了下來……
地上一條人影飛起,接住了洛依寒直線墜落的身體,是城衣盟,這個男性的懷抱雖然強有力,洛依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或許沒有什麽理由,可是討厭一個人起來,即使是他為了救你的動作,你都會痛恨。
可是此刻,洛依寒隻能把這種痛恨隱藏起來,她隻得柔順的依偎在城衣盟的胸前。
城衣盟抱著洛依寒站定身形,明明是他自己下令左亦辰和洛依寒交手的,可是洛依寒受傷了,城衣盟卻遷怒於左亦辰,他極為不耐的說道,“冰霞,你可以把他帶走了。”
冰霞多會察言觀色啊,見城衣盟這副神色,自然也猜到了城衣盟已經極度不爽,隧柔聲叫道,“左大哥,我們回去吧。”
冰霞仿佛是聖旨一般,左亦辰早就喪失了判斷的能力,乖乖的飛下樹來,跟著冰霞走了。
“你還好嗎?”城衣盟問洛依寒,那眼中居然是難得的柔情,洛依寒幾疑自己看錯了,城衣盟這種人也會有柔情。
“我覺得很痛,”洛依寒捂住胸口,洛依寒的神情顯然有些痛苦不堪。
“你能走嗎?”城衣盟把洛依寒放到地上。
不料洛依寒的腳一落地,就因為胸口疼痛無法站立而摔倒在地。“皇上,她這樣子回去會讓龍翼看出破綻的,”夢玉這樣做的目的是以退為進,讓城衣盟能主動開口叫自己給洛依寒輸些真氣,好讓洛依寒複原的快些。
跟隨城衣盟多年,夢玉太了解城衣盟的性格,城衣盟生性多疑,如果自己主動提起,城衣盟反而要懷疑,這樣以退為進反而好些。
城衣盟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當夢玉還在揣測城衣盟的心思的時候。
“你給我扶住她,”城衣盟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是,皇上,”夢玉恭敬的說道,心中卻在揣測不知道城衣盟想幹什麽?
隻見城衣盟緩緩的揚起手掌,夢玉大驚,難道城衣盟動了殺機?
夢玉又想了想,不對,如今正是城衣盟用人之際,依照城衣盟一貫的邏輯,他對有用處的人向來不會隨意舍棄。
城衣盟的掌心貼上了洛依寒後背,這下,夢玉更覺驚異,天呢!城衣盟這是在給洛依寒輸送真氣嗎?這簡直比讓夢玉看到城衣盟殺了洛依寒更加驚異,向來城衣盟隻有殺人的份,哪裏看到城衣盟救人的份?更何況,是犧牲自己的內力來救別人,那更加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城衣盟向來珍惜自己,才不會舍已救人呢?
可事實就是這樣,就算夢玉再驚異,再震撼,城衣盟就是那麽做了……
夢玉心中驚歎,看來城衣盟對洛依寒,果然是特別的。
城衣盟的內力渾厚,倒是出乎洛依寒的意料,半個時辰不到,洛依寒似乎好了很多,除了胸口有些微痛之外,倒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了。
城衣盟驟然收回手,借著月光,夢玉留意了一下,城衣盟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耗費了太多的內力所致。
“謝謝皇上為依寒療傷,”洛依寒雙目無神,感激的說道。
“你隻是朕的工具罷了,工具壞了,要壞朕的大事,朕隻是在修理自己的工具,你走吧,記住朕給你的任務,”城衣盟表情冷漠的說道。
“是,皇上,”洛依寒機械性的說道,轉身離去……
離開城衣盟等人,洛依寒急急的趕回營地,可是洛依寒驚異的發現,走著走著,她居然迷路了,無論她怎麽兜兜轉轉,她始終找不到龍翼的營地所在。
洛依寒心中暗暗決定奇怪,自己對路的概念向來很清晰,即使隻走過一遍的路,第二遍她絕對不會走錯。
洛依寒覺得事情有些詭異,暗中提醒自己不能象無頭蒼蠅那樣到處亂撞了,自己得靜下心來理清頭緒。
洛依寒找了個石塊坐了下來,望向遠處,這一看,洛依寒發現了一些端倪,不錯,現在是黑夜,也許看不清遠方,可是正常的顏色應該是黑色,可是洛依寒此刻看向的遠處卻是一片淡淡的白茫茫,這太奇怪了,難道是起霧了,洛依寒心中暗思。
怎麽好端端的會起霧?洛依寒心中疑惑,起身觀察了一下自己前麵坐的那個大石頭,正常的情況下,如果這麽大的霧氣,這大石頭上麵必定會有厚重的水氣,可是洛依寒觀察下來,驚異的發現,這大石頭除了冰冷之外,似乎表麵並沒有厚重的水氣。
這下,洛依寒更覺得奇怪了,明明是迷霧的樣子,卻顯然這並不是霧氣,難道這是人為?洛依寒心中一動,正想著,不遠處似乎傳來廝殺聲和慘叫聲。
那明明就是士兵的廝殺聲,洛依寒暗思,難道兩軍已經開始交戰。這樣想來,洛依寒心中有些急,向著廝殺的地方奔去。
饒是洛依寒輕功卓越,似乎永遠不是盡頭,明明廝殺聲就在眼前,可無論洛依寒怎麽奔跑,廝殺聲卻永遠離著有那麽一段距離……
洛依寒開始明了,自己似乎已經走入一個奇怪的陣法中了,所有的真相都被迷霧掩蓋。
迷霧?洛依寒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雪迷霧陣法”。
洛依寒心中焦急,看來自己回來的路是對的,隻是如今自己被困入陣中,無法脫身,那這樣看來,龍翼的大軍也已經被困入陣中了。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洛依寒心中擔憂。
洛依寒冥思苦想,暗暗想著主意,遠處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洛依寒猜測,那一定是龍翼的士兵,這樣下去,不到天亮,龍翼的幾十萬大軍會損失過半,不能坐以待斃啊。
洛依寒想來,要不用小靈棋試試,說不定小靈棋能製住那奇門遁甲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洛依寒探手入懷,把小靈棋向空中灑去,洛依寒手掌不停的翻騰,小靈棋各就各位,排成一副完整的開局。
驚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小靈棋的下方,迷霧散盡,完整的現出了此地的原貌。
洛依寒暗運輕功,一個淩空,貼著小靈棋向前飛去,站在小靈棋的下方,洛依寒似乎再也看不到迷霧,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的情況。
這一看,洛依寒大驚失色,原來此處,正是龍翼大軍的營地所在,而此刻龍翼大軍明顯受到了敵軍的偷襲,龍翼的大軍,此刻已經陷入敵軍的層層包圍圈,死傷無數,看的洛依寒膽顫心驚。看來這“白雪迷霧陣”果然厲害。
洛依寒一路飛行過去,果然找到了龍翼等人所在的位置。
讓洛依寒驚訝不已的是,龍翼身側站的居然是左亦辰,自己是有小靈棋護送,才暫時解了迷霧之圍,可左亦辰是怎麽進來的。
情況危急,容不得洛依寒細想,洛依寒在龍翼的方向飛了下來。
“寒兒,你怎麽找到本王的?”龍翼驚異的問道,此刻龍翼已經感覺到這“白雪迷霧陣,”確實有些棘手。
“她有小靈棋護身,”回答龍翼的卻是左亦辰。
“將軍,我們要盡快想個辦法啊,我們的士兵陷入陣中死傷無數,”南宮寧跑過來向龍翼匯報。
龍翼的眉頭皺了皺,問題太過棘手了,龍翼的心有些亂。
“表哥,我有一個辦法,”左亦辰突然出聲。
“亦辰,你說?”不知道為什麽,龍翼總感覺有左亦辰站在他身邊,他內心踏實了很多。
“那副魔化生死棋不是隨軍了嗎?”左亦辰問龍翼。
“嗯,”龍翼臉色凝重的點點頭,隨即腦中靈光一閃,這白雪迷霧陣無人能自由出入,偏偏左亦辰和洛依寒居然能自由出入,那是不是說明,也許這是一個契機,也許那副魔幻生死棋真是破陣唯一的契機。
龍翼下令讓士兵把魔幻生死棋搬來。
“不行,我們陷入迷陣之中,啟動全盤棋局已經來不及了,”左亦辰麵色凝重的說道。
“那怎麽辦?”南宮寧急急的問道,不斷倒下的士兵讓一直穩重的南宮寧也亂了些方寸。
“隻有一個辦法,啟動兩子棋局,”這一次,居然是左亦辰和洛依寒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龍翼顯然有些驚異,龍翼沒有料到的是即使左亦辰中了情花蠱,和洛依寒竟然還有這般的默契。
“什麽是兩子棋局?”南宮寧問道。
“就是隻用黑將和紅帥兩個關鍵的棋子,快速啟動棋局,雖然效果可能不如整個魔幻生死棋啟動那般好,可是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也隻有這樣了,”洛依寒解釋說道。
“快走吧,時間不等人,”洛依寒話剛落音,左亦辰催促道。
兩道身影迅速飛起,不一會兒,南宮寧突然指著上空對龍翼說道,“將軍你看?”
龍翼一抬頭,饒是龍翼見多識廣,此刻也呆住了。
天空裏,出現了兩個巨大的圓盤,一個是黑色的,一個是紅色的,黑色的自然是黑將,透著冰冷犀利的冷光,睥睨眾生;紅色的當然就是紅帥了,紅光萬丈,仿佛那耀眼的太陽,瞬間照耀大地。
突然,黑將開始移動,慢慢的重疊在紅帥後方,這個時候,上空的一幕更為詭異,明明是紅帥散著萬丈紅光,可是那邊緣的光芒卻分明是冷的,龍翼和南宮寧看的目瞪口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光芒,分明是如火般要燃燒的光芒,可是乍一看,卻分明是冷冽的光芒,那真是一種矛盾綜合體的光芒,一邊是火,一邊是冰,以為這兩種東西根本無法共存,可是這麽矛盾的兩種光芒竟然神奇的同時存在……
說來也奇怪,兩棋子並攏後,這光芒俯覽大地,居然迷霧漸漸散去。
龍翼大喜,吩咐三軍齊列,奮力反擊。
迷霧中,龍翼大軍死傷無數,迷霧這一散去,猶如猛虎初醒,開始奮力反撲……
龍翼大軍即使受了些挫折,可是這仍然是一支戰鬥力超群的軍隊,和敵軍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這場大戰堅持了一夜,天亮十分,龍翼以為微弱的優勢暫時控製了局麵,江城守將肖知龍無奈的宣布暫時退兵,硝煙似乎暫時遠了些……
洛依寒踩著屍體走過,心中卻是一片淒涼,不可否認,這是洛依寒見過的最為慘烈的一場戰爭,屍體遍野,到處殘肢斷臂,這一刻,洛依寒被深深的震撼著,帝王路向來充滿了血腥和荊棘,龍翼的帝王路也不例外,即使龍翼是為了天下蒼生,他的腳下仍然踩過無數屍體……
“寒兒,你在想什麽?”天楓在洛依寒身側關切的問道。
洛依寒猛的一驚,淩涵果然是了解她的,她的一個細小的表情都沒能逃過淩涵的眼睛。
“婷婷,別想太多了,在這裏,也有很多無奈,這畢竟是個封建王朝,龍翼有龍翼的難處,”天楓勸道。
“涵,你好像很適應這個時代?”洛依寒看了天楓一眼。
“不適應又能怎樣?”天楓無奈的說道。
“婷婷,你不是也改變了很多嗎?”天楓反問道。
“我嗎?”洛依寒眼神茫然的抬起頭。
“從前你柔弱,象個城堡裏尊貴的公主,可是現在你果斷、冷靜、銳利,和從前判若兩人,”天楓冷靜的分析道。
“涵,如果我還和從前一樣,我在這裏還能生存嗎?”洛依寒反問道。
“那就是了,環境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這和時勢造英雄的道理是一樣的,”天楓感慨。
洛依寒正想再說什麽,南宮寧急急的趕來,“寒兒,你快去,將軍和左兄吵起來了。”
怎麽回事?洛依寒的腦海中第一反應,左亦辰和龍翼親如兄弟,即使左亦辰中了情花蠱之後,也未和龍翼翻過臉,怎麽在這損失慘痛的時候,兄妹倆卻吵了起來。
洛依寒也顧不得很多了,對天楓說道,“涵,我先去看看。”
洛依寒趕到龍翼大帳,看到龍翼餘怒未消的坐在案前,左亦辰佇立一角,臉色陰冷。
“王爺,這是怎麽了?”龍翼甚少發怒,可龍翼發怒的時候,估計隻有洛依寒敢上前相勸。
“你問問左掌門好了,”龍翼氣惱的說道。
“反正我隻是知會表哥一聲,至於表哥願不願意出席,隨便表哥,”左亦辰說完衣袖一甩,出了龍翼大帳。
“你?”龍翼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半天蹦出一句話來,“反正本王不會參加的。”
“不,王爺,左亦辰的婚禮,王爺一定要參加,非但王爺要參加,大軍的所有高級將領都要參加,”洛依寒鏗然有力的說道。
“寒兒,你?”洛依寒的話確實出乎龍翼的意料,“左亦辰要成親,難道你不悲傷?”龍翼反問一句。
“我悲傷能改變事實嗎?更何況左亦辰要成親,本身就是另外一個人的陰謀。”
接著洛依寒把城衣盟的陰謀告訴了龍翼。
“王爺,我估計這次城衣盟也許會親自來,他自以為控製了我和左亦辰,以為勝券在握,他一直以戰勝你為榮,這樣的好機會,他怎麽可能會錯過?”
龍翼點點頭,“看來本王要好好布署一番。”
“依寒和南宮大哥應該可以纏住左亦辰,而城衣盟手下三員大將,夢蝶武功被廢,應該不會出現,那就隻剩下驕林和夢玉了,驕林可以讓齊烈纏住他,而夢玉?依寒會說服她歸順到王爺麾下。至於城衣盟,就交給王爺了,這人一直暗中做手腳,耍陰謀,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嗯,本王馬上讓秦暢去布置,”龍翼點點頭,“本王最不屑這種背後耍陰謀的人,虧這個城衣盟還是一朝天子?”
因為在打仗,即使要成親,儀式也簡單的多,當日下午,秦暢就和幾人把一個帳篷裝飾成成親行禮的大廳。
洛依寒路過紅帳篷,停駐了一下,此刻那喜慶的紅色似乎有些刺眼……
秦暢掀起門簾從帳內出來,見洛依寒愣愣的站在帳篷外,秦暢也猜到了幾分洛依寒的心思,“寒兒,要不,晚上左掌門的婚禮你不要參加了。”
洛依寒笑著搖搖頭,姐姐,你看我有那樣脆弱嗎?”
秦暢深深的看了洛依寒一眼,那眼底是深深的震撼,看來這個少女比她想象中的要堅強。
“秦姐姐,你先忙,寒兒先回去換身衣服,這左掌門大婚,寒兒再怎麽說也要換身喜慶的衣服,”洛依寒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帳篷。
看著洛依寒遠去的背影,秦暢有些唏噓,她曾一度羨慕洛依寒,她以為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在感情上定然是順風順水的,可原來,都有自己在感情上的困惑。
婚宴的紅,對剛剛大殤的龍翼大軍來說,是那樣的刺人,如果不是左亦辰,洛依寒敢肯定,換個任何一個人這個時候成親,都會引起大軍的騷亂,就因為左亦辰在軍中的威望實在太高了,才暫時把這事情壓了下去。
左亦辰的婚宴雖說極為簡單,可是該有的禮節都不能少。左亦辰這邊,雖說雙親暫時不能到場,左子渝是左亦辰的親弟弟,自然就作為男方的代表;而冰霞這裏,卻不知從哪裏冒出幾個同鄉來,算是了女方的代表。
洛依寒是最晚到的一個,當洛依寒步入帳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似乎今夜,洛依寒才是主角,因為,向來素淨的洛依寒今夜居然穿了一聲大紅,這紅衣更是襯的洛依寒肌膚勝雪。
那一身紅衣象是燃燒的火焰,讓人的血液莫名的沸騰,那紅衣立領的,遮住了大半個脖頸,那精致的鎖骨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而洛依寒的眉心,破天荒的居然點了3朵嬌豔的梅花,有些別樣的妖嬈,那眼神卻分明是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卻在洛依寒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反映,矛盾綜合體,對,洛依寒此刻的感覺就是矛盾綜合體,既有少女的清華,又有女皇般的高貴,那眉宇間的盛世風華讓在場的諸位男子都驚歎著,震撼著……
洛依寒毫不理會那些眼光,淡然一笑,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恰巧,對麵坐的正是天楓兄妹。
洛依寒看了天楓一眼,捕捉到了天楓眼中的驚豔。
是,天楓是驚豔的,從前的淩涵喜歡的秦初婷,那是鄰家女孩般柔婉的氣質,哪裏是眼前的洛依寒這種高貴的如女皇般的氣質……
分明是同一個人,可是為什麽彰顯的是兩種氣質,那一刻,天楓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究竟是秦初婷呢?還是洛依寒?天楓突然有些茫然。
與天楓相比,龍翼卻是另外一種心情,雖然此刻,貌美如花、善解人的秦暢就坐在龍翼身邊,可是那絲毫不能改變龍翼心中的惆悵。
洛依寒,龍翼心中默念著,我們的相遇如此有戲劇性,可是為什麽?和你心心相印的是左亦辰,就連天楓也和你有過刻骨的愛戀,難道,洛依寒,我們注定是交錯後就無法重合了嗎?
齊烈的眼神也不落痕跡的落在洛依寒身上,寒兒,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寒兒了,不叫你寒兒並不代表我放棄你了,而是從此後我會放下那個你要嫁給我的承諾,專心做我的右相,我知道那個時候,你隻是為了幫我戒藥你才這麽說的。
不管你是真心這麽說,還是違心這麽說,那都夠了,至少我知道在你心中,我齊烈也是重要的,也是能讓你犧牲了來救我的。
我這樣想也不是代表我不愛慕你了,而是我清楚的知道,寒兒,你的智慧和美一樣驚天動地,是我齊烈駕馭不了的,那我還不如放手,寒兒,或許做你下屬會比做你相公要輕鬆點。
左子渝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糾結,唯有南宮寧,他的眼神始終淡然,或許是因為南宮寧的心一直是平靜的。
相形之下,洛依寒更喜歡南宮寧,雖然她和南宮寧之間沒有情愛,可她穿越以來,南宮寧教她輕功,南宮寧教會她很多做人的道理,南宮寧牢牢的占據著洛家棋二把手的位置,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南宮寧,洛依寒即使做上了掌門,也如何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坐穩洛家棋掌門這個位置。
這樣的感情其實有時候更超越了愛情,你想啊,人一輩子也許會遭遇很多情愛,真的、假的,可是如南宮寧這樣亦師亦友的感情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洛依寒看到秦暢嘴巴動了動,是用唇語說的,“他們來了。”
秦暢經王醫師調理,說話功能早已恢複如常。可是不方便的時候,秦暢還是會和洛依寒說唇語,畢竟這樣的交流十分隱蔽。
洛依寒看了秦暢的話,朝著門口望去,果然見一對新人並行而入,是左亦辰和冰霞,兩人均是一身喜慶的紅。
冰霞被喜帕蓋著頭,當然看不清那一方帕子下是張怎樣的臉?可是左亦辰一進帳篷,眾人心中皆是一身喝彩。
隻見左亦辰一身紅裝,黑發高高盤起,長眉如鬢,寒玉一般的黑眸閃亮,鬼斧神工的容顏如刀刻一般俊美,不要說天心看的雙眼發直,就連洛依寒也瞬間凝滯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認,左亦辰實在俊美的有些無可挑剔。
眾人也是第一次見左亦辰穿紅色,左亦辰穿紅色,讓眾人顛覆了男子穿紅色的概念,原來,男子一樣可以把紅色穿的如此出彩,**氣回腸。
不過洛依寒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左亦辰和冰霞身後的幾個人吸引了過去。
這幾個人穿著普通,就是一般百姓的穿著,可是這幾個人明顯不是軍營的人,他們是誰?
洛依寒正想著,龍灝卻先開口了,“冰霞姑娘,這幾個人又是誰啊?”
聽了龍灝的話,隔著喜帕,冰霞的聲音傳了出來,“稟告灝王爺,這幾個都是冰霞的同鄉,因為生活流離顛沛於此,恰好冰霞這邊沒有娘家人,就邀請了這幾個同鄉來參加冰霞的婚宴,還望幾位王爺和將軍見諒。”
冰霞的話似乎說得體極了,也似乎沒有什麽大的瑕疵。
龍翼命人在中間騰出位置,招呼冰霞的同鄉坐下。
洛依寒垂著頭,眼中冷光一閃,什麽狗屁同鄉,分明是城衣盟一行,以為易了容就不容易被人發現了。
左亦辰攜著冰霞在龍翼下首坐下。
行軍打仗,本來酒是禁品,可是今日左亦辰大婚,自然要飲些酒。
幾杯酒下去,場麵似乎活絡了些,暫時衝去了些屍體遍野的哀傷。
軍中自然不可能有歌女,不知那個副將借著酒意說道,“有酒再有歌就好了。”
這話似乎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懷,戴著喜帕的冰霞站了起來說道,“翼王爺,今日是奴婢和左大哥成親,感激翼王爺和秦姑精心準備,奴婢和同鄉想為大家獻上一首曲子助助興。”
“也好,”冰霞既然提出來,龍翼自然欣然應允。
冰霞站了起來,走到中間,此時,冰霞的同鄉中也走出一個男子。
這男子,洛依寒隻要見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
洛依寒表麵睜著茫然的眼睛,內心卻被冷笑,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我就認不出你了,可惜啊,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即使你再偽裝,你也無法偽裝你自己那雙工於心計的眼睛。
洛依寒思量間,冰霞和同鄉已經開始吹奏笛子,笛聲優美委婉,洛依寒卻絲毫沒有被這笛聲陶醉,因為她深深知道,這在旁人看來優美的笛聲,對龍翼來說,卻是一道催命符,因為這笛聲正是啟動情花蠱的笛聲……
洛依寒借著眼角的餘光向左亦辰那邊忘了一眼。
說遲快,左亦辰已經向龍翼飛去,洛依寒暗叫不好,向南宮寧使了一個眼色,接到洛依寒的信息,南宮寧心領神會,高高躍起飛向龍翼和左亦辰。
即使洛依寒和南宮寧有所準備,卻哪裏有左亦辰速度快,即便是龍翼,在這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是左亦辰的對手,左亦辰手掌揚起,一丈之內都能感覺到左亦辰掌風的餘風,那般的森冷,眼看左亦辰一掌就要從龍翼的天靈蓋拍下。
不要說是左亦辰,就是一般人,這樣一掌從龍翼天靈蓋拍下去,龍翼不死也要半殘,更何況,這時出手的是左亦辰,這一掌下去,龍翼必死無疑。
“啊,”秦暢驚叫起來,洛依寒的臉色也變了……
詭異的一幕再次發生,左亦辰的手掌明明已經貼上來龍翼的發絲,卻如狂風暴雨一般,驟然轉彎,左亦辰的掌風驟然改變了方向,這一次,左亦辰迎向的人,居然是那個冰霞的什麽同鄉。
左亦辰的眼神突然從茫然變的那般的銳利,銳利的仿佛可以刺穿別人所有的偽裝,左亦辰的笑聲是那般的清澈,“城衣盟,今天我定叫你有去無回。”
這變化來的太過突然,洛依寒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原來,左亦辰的情花蠱早就解了。
瞬間,洛依寒被一種狂喜狠狠的擁抱著。
城衣盟一抬頭,見左亦辰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那眼神犀利、冰冷、神采奕奕,唯獨沒有城衣盟意料之後的茫然……
城衣盟意識道,自己上當了,持起玉笛擋了左亦辰一掌。
城衣盟的武功也不弱,還能暫時抵擋左亦辰幾招……
此刻,城衣盟心中還有幾分幻想,雖然左亦辰的反戈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總還有一個洛依寒,洛依寒的功夫雖然比左亦辰遜色些,卻亦是鮮少有對手。
有個身影向城衣盟飛來,當城衣盟看清這個身影的時候,心在下沉,不斷的下沉,仿佛那一個無底的深淵,因為城衣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震驚之情。這兩人他曾認為雙雙已經逃不出他掌心的男女,居然雙雙滑出了他的軌道。
那一刻,城衣盟懊惱到了極點,那一刻,城衣盟開始後悔自己的張揚……因為他本可以不來,可是他傲然的覺得龍翼似乎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沒有想到,原來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計劃中的樣子……
可是此刻,城衣盟再怎樣複雜的心情都無法改變事實了,他的思量之間,左肩已經重重的中了左亦辰一掌,城衣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沒待城衣盟回過神來,右肩亦已經重重的中了洛依寒一掌,這下城衣盟再也無法站立,摔倒在地。
城衣盟抬頭,眼前是一大片的紅色,左亦辰和洛依寒均是一身紅裝,並肩而立,這才是一對璧人,帳篷內的燭火在燃燒,仿佛連天地流瀉於那片驚人的紅色,更讓城衣盟驚駭的是,左亦辰和洛依寒的眼神,均是燦若星子,閃亮的可以照耀無盡的黑夜。
城衣盟終於明白了,他上當了。
左亦辰和洛依寒相視望了一眼,那一刻,洛依寒在左亦辰的眼底,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滿滿的愛戀,滿滿的寵溺,洛依寒的心突然覺得好滿,似乎再也裝不下其他什麽東西。
左亦辰和洛依寒兩人突然同一時間揚起手掌,緩緩向城衣盟逼去。
城衣盟的這一生,或許從來沒有那麽慘烈過,他自小謀略超人,武功超然,向來隻有他打別人的份,哪裏有別人打他的份?
可是,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克星,或許城衣盟的克星就是左亦辰和洛依寒。
左亦辰隱忍太久,此刻黑眸鮮亮,殺機頓起……
洛依寒隱忍太久,此刻一招一式竟是不留任何餘地……
這樣的情勢下,城衣盟焉能活命……
“亦辰、寒兒,掌下留人,”是龍翼的聲音。
龍翼這一叫,洛依寒頓然領悟,不管她和左亦辰怎麽樣恨城衣盟,她們都不能殺了城衣盟,因為城衣盟的身份,除了是她們的敵人之外,他還是外城國的君主,龍翼未登帝位,就先殺他國君王,對龍翼確實非常不利,想到這裏,洛依寒硬生生的收住了手。
想必左亦辰和洛依寒是同樣的心思,左亦辰也收住了手。
而那邊,南宮寧、齊烈、左子渝等人已經製服了冰霞和城衣盟的那些手下,幾個士兵把這幾人押了上來。
而城衣盟,雖然因為龍翼的話,左亦辰和洛依寒並未殺他,可是明顯,城衣盟受了重傷,躺在地上一下子竟然無法站起來……
城衣盟趴在地上,被一大片陰影蓋住,是龍翼走上前。
“城王,你一直視本王為眼中釘,這些年來,你為除去本王,費了多少心,今日卻是我倆第一次正麵交鋒,感覺如何?”龍翼諷刺的說道。
城衣盟雖敗,卻努力的維持著帝王的尊嚴,城衣盟的眼底是一抹冷意,“龍翼,你以為是你贏了嗎?你看看這兩個人,”城衣盟指著左亦辰和洛依寒說道,“如果這兩個人站在朕這裏,龍翼你能贏嗎?”
城衣盟的神情有些挑釁,龍翼卻並未動怒,“不管怎麽樣?城衣盟,你現在是本王的階下囚。”
那邊夢玉被兩個士兵帶了過來,洛依寒親自上前,示意士兵放開夢玉,隨後洛依寒親熱的扶住夢玉說道,“夢玉姐姐,委屈你了?”
“夢玉,原來夢蝶真的沒有冤枉你,你居然投靠了敵人?”城衣盟眼神如刀,似乎要把夢玉生吞活剝。
“你別冤枉夢玉姐,她從來沒有投靠我們?”洛依寒忍不住為夢玉抱不平起來。雖然洛依寒很希望夢玉能夠過來,可是夢玉之前確實沒有投靠她們,夢玉的名聲也很重要。
“你以為朕會相信你?”城衣盟冷哼道。
“你現在的情況騙你還有意思嗎?”洛依寒反擊道。
“真沒想到你和左亦辰那麽會演戲?”城衣盟不甘心啊。
“兵不厭詐,這不也是你最為擅長的嗎?”洛依寒對城衣盟諷刺的笑笑,此刻她最高興的是,終於可以在城衣盟麵前不用掩飾自己的厭惡了。
洛依寒那毫無掩飾的厭惡讓城衣盟有些受傷,他低下頭,突然不想再說話。
“把城王押下去,”龍翼揮揮手。
幾個士兵把城衣盟暫時押下去看押起來。
洛依寒看著夢玉,“姐姐。”
“把我也關起來吧,我不能做個逃兵,”夢玉輕輕的說道,眼底卻是決絕,洛依寒暗自佩服,正想說什麽,左亦辰一般拉住洛依寒,“寒兒,讓她去吧,她需要時間沉澱。”
這聲寒兒叫的洛依寒心頭一顫,有多久,是多久了,仿佛千年那麽漫長,她沒有聽到這個人叫寒兒了。
當她了解到情花蠱無解的時候,她以為這聲寒兒她永遠都聽不到了,洛依寒的心中時常想起那句淒涼的句子,“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辰,”洛依寒幾乎夢囈般,她的眼中早就蓄滿了淚,當左亦辰溫柔的張開雙臂的時候,洛依寒象倦鳥一般,投入左亦辰的懷抱,完全不顧忌大帳裏還有其他人。
這樣的場景,還需要用言語形容嗎?這樣的場景,即使大帳還有其他人,又怎麽樣?誰此刻還能把左亦辰和洛依寒分開。
那重合的兩個人,真是一對劈人,連龍翼和天楓的都不得不承認,洛依寒和左亦辰站在一起是那般的般配,她們似乎連氣場,都那般的相似。
秦暢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如果這是結局,她自然為洛依寒高興,因為左亦辰是個強大的可以讓所有女子都安心的男人,可是偏偏,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天楓。
天心有些擔心天楓,她拉了拉天楓的衣袖,希望可以給天楓些許鼓勵,可是天心驚異的發現,天楓的神色不是淒楚,不是絕望,而是有些奇怪……
不管怎麽說,這樣的情形,似乎所有的人都是多餘的,大家陸續退出了大帳,連天楓也不例外。
大帳中,喜燭在燃燒,仿佛也在慶祝左亦辰和洛依寒的重逢。
左亦辰的臂彎是那麽的強有力,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洛依寒的
臉上,那般的急切和渴望,左亦辰喃喃的說道,“寒,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
洛依寒近乎貪婪的享受著左亦辰的熱切,因為她的心中是忐忑的。
兩個人不知道吻了多久,隻是喜燭短了那麽一大截。、
洛依寒輕輕靠在左亦辰的胸口,柔聲問道,“辰,難道你中情花蠱是假的?”
“不,我真的中了情花蠱,不過,”左亦辰突然擁緊了洛依寒,“寒兒,你真的創造了一個奇跡,是你用魔幻生死棋喚醒了我?”
洛依寒感到有濕濕的東西打在自己的臉上,居然是左亦辰的淚。
洛依寒的心被震撼著,左亦辰居然會哭……
“辰,你是說,那次我啟動魔幻生死棋,其實那時候,雖然你叫著頭痛,臉色慘白,你的情花蠱卻在那時候被解開了,對嗎?”洛依寒顫聲問道。
左亦辰點點頭,“那日在魔幻生死棋陣中,我確實頭很痛,因為那些和的片段不斷天旋地轉似的向我湧來,當時的片段的確很淩亂,我的頭也痛的幾乎無法控製,可是回到房間後,睡著半夜的時候,我就醒了。當時,我始終被一種內疚糾纏著,寒兒,之前,我還對你動過手對嗎?想到我那麽殘忍的對你動手,當時我真恨不得打死我自己。”
“那你為什麽決定要繼續裝下去?”洛依寒在左亦辰懷中換了一個姿勢問道。
“當時我已經猜到可能害我的人就是城衣盟,城衣盟這樣害我自然會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他目的沒達到,他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他或許會想出其他辦法來達到他的目的,那我還不如繼續裝著,以靜製動,這樣也好讓城衣盟一步一步掉入我的圈套,我唯一難過的是,就是你,”左亦辰突然握住洛依寒的雙肩,狠狠的看了洛依寒一眼,“我唯一難過的就是我明明想著你,我卻隻能冷漠的對你,你病了,我隻能在營房外偷偷的等候你的消息,”左亦辰說完,又重新把洛依寒擁入懷中,思念太久,左亦辰覺得自己快得病了,他迫切的需要洛依寒這劑良藥。
“那張紙條也是你給我的嗎?”洛依寒突然想起了那夜神秘人給自己的那張關於情花蠱的那張紙條。
“嗯,”左亦辰點點頭,“你沒猜到是我嗎?”
“其實我有過懷疑,那人是你,因為即使隻是一個背影,我也能看出些端倪,但是我隻是懷疑,不過那夜城衣盟讓我們交戰的時候,我幾乎有些確信,你的情花蠱似乎解了。”
“怎麽說?”左亦辰挑了挑眉毛。
“如果那夜,你真要傷我,以你的功力,怎麽可能傷不了我,可是你那一掌上來,我根本沒有感覺。”
“那寒兒配合的很好啊,”左亦辰笑著說,擁緊了洛依寒,“你果然懂我。”
左亦辰看了看那燃燒的紅燭,柔聲說道,“寒兒,等表哥進駐紫金,我就帶你回洛陽成親,到時候,我給你一個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婚禮。”
左亦辰一說成親,洛依寒似乎夢醒了,之前她一直沉浸在和左亦辰重逢的喜悅中,忽略了一個人。
可是左亦辰一說成親,洛依寒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心裏在歎息,在絕望,即使重逢,她和左亦辰還能回到過去嗎?
洛依寒的心卻在告訴自己,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如果回去,那天楓怎麽辦?淩涵從現代追到古代,他那份愛,連天地都已經撼動了,她怎麽還能放棄淩涵?
“寒兒,你怎麽了?”洛依寒的神色黯然落在左亦辰眼裏。
“我,”洛依寒抬起頭,左亦辰那雙充滿暖意的眸子正緊緊的盯著她。
這樣的深沉愛戀的眸光洛依寒真的貪戀,她覺的自己真的無法說出口,尤其是在這種重逢的喜悅之中的時候,洛依寒覺得,如果自己說出那樣的話,那對左亦辰來說真是太殘忍了,洛依寒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明日再告訴左亦辰自己和天楓之間的事情。
可洛依寒不說,左亦辰卻主動問起了,“寒兒,你在擔心天楓嗎?”
洛依寒心驟然一沉,難道左亦辰什麽都知道,洛依寒正糾結該怎麽開口的時候,左亦辰卻說道,“我知道,在我中情花蠱的這段日子裏,太子給了你很多安慰,寒兒,如果你無法對太子去說明,那這個惡人就讓我來做。”
左亦辰這樣一說,洛依寒明白了幾分,看來左亦辰隻知道一部分,他隻知道天楓陪伴在自己身邊,卻並不知道天楓就是淩涵的事情。
可左亦辰既然挑明了,洛依寒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索性和左亦辰挑明了也好,要傷心,總是要傷心的……
想到這裏,洛依寒神色黯然的告訴了左亦辰關於自己和天楓所有的事情,當然包括那最為重要的,她和淩涵在現代的那一段。
左亦辰的臉一下子變了,他顫聲說道,“寒兒,你說那個天楓就是你曾在睡夢中的喊著的那個涵嗎?”
“是的,”洛依寒點點頭,神色凝重。
“你們都是穿越來的,你們都來自千年之後的那個時空,那我是什麽?”左亦辰眼神泣血,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
“辰,”這樣的左亦辰讓洛依寒的心被狠狠的撕裂,洛依寒腦海裏隻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什麽人不能分成兩半,那樣就不會有傷害了,把自己的一半給左亦辰,另一半給天楓。
“為什麽是這樣?”左亦辰有些失態的狂叫著,眼神紛亂,他曾經想過洛依寒和天楓的無數可能,唯獨沒有想過天楓也來自那個時空,那樣執著的一個男人,天楓的愛幾乎可以撼天動地,左亦辰還能說什麽,換了任何一個其他人,左亦辰都不可能這樣放手。
“辰,對不起,”洛依寒知道這聲對不起太過沉重,因為它代表了拒絕、辛酸、無奈和很多種複雜的情緒……
左亦辰隻是用緊緊的擁抱來回答洛依寒,左亦辰的擁抱仿佛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這擁抱甚至還帶著細微的顫抖,顫抖,是顫抖,洛依寒明顯的感覺到了,左亦辰在顫抖……
洛依寒的淚再一次流了下來,她緊緊的抱住左亦辰,梗咽的說道,“辰,忘了我吧,找個好女孩,好好過一輩子吧!”
“不,寒兒,即使你不在,我也不會娶別的女人了,”左亦辰的悲傷那一刻似乎難以抑製,“因為一輩子真的好長……”
“一輩子真的好長,”左亦辰的話讓洛依寒哀傷的無法自拔,她覺得自己在大帳中無法再呆下去了,她真怕,再多呆一刻,她會死掉……
洛依寒猛地一把推開左亦辰,向外跑去,回到自己帳篷的時候,洛依寒意外的看見天楓站在自己的帳篷外麵,可是洛依寒也顧不上很多了,她不想讓天楓看見自己滿臉的淚,她失態的徑直衝進了帳篷……
衝進帳篷,倒在枕頭上,天崩地裂,似乎隻有自己的眼淚才是溫暖的……
一夜無眠,第二日起來的時候,洛依寒照著銅鏡,這樣發現自己的眼睛腫的厲害,洛依寒暗思,這讓自己怎麽見人啊。
洛依寒無奈取來輕紗,蓋住臉部,洛依寒剛蓋好臉,妙齡慌張的跑進來。
“妙齡,什麽事情這麽慌張啊?”洛依寒問道。
“姐姐,左掌門要殺冰霞,”妙齡雖然痛恨冰霞所作所為,可是畢竟冰霞和妙齡一起生活過很多年,妙齡也不能見死不救。
“這個冰霞不該死嗎?”洛依寒對這個冰霞自然全無好感。
“可以死,姐姐,妙齡也知道冰霞做了事情足以讓她死,可是翼王爺和左掌門要去那樣殘忍的方式殺了冰霞,妙齡有些不忍,”
妙齡急急的說道。
“他們把冰霞怎麽了?”
“他們讓人把冰霞綁在樹上,說要一刀一刀的割她,直到她痛苦的死去。”
什麽?洛依寒這下坐不住了,她是很痛恨那個冰霞,可是這樣殘忍的方式總是有些?
洛依寒飛了出去,向著軍營的大片空地奔去,沒等洛依寒走到跟前,冰霞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過來,“左大哥,你就給我痛快吧。”
“現在知道要痛快了,這就是你暗算我的代價,”左亦辰的聲音是那般的森冷,仿佛地獄修羅。
“是啊,你讓亦辰和寒兒受了那麽多的苦,今日,本王幫他們一一並討回來,”說這話的是龍翼,龍翼的聲音此刻有些陰測測的。
洛依寒施展輕功,飛了進去,見冰霞被綁在樹樁上,胸前已經被狠狠的拉來一個口子,那血在汩汩的流出來。
“你們這是幹嗎?”洛依寒跺了跺腳。
見洛依寒出現,頭上蓋著輕紗,秦暢先叫了起來,“妹妹,你臉怎麽了?”
“沒事,臉有些痛,”洛依寒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們不能這麽做,”洛依寒斬釘截鐵的說道。
“她做了這樣的事情,不能便宜了她,”說話的居然是左子渝。
“左大哥,怎麽連你也這麽說,”洛依寒有些意外,隨即有些想明白,在古代,或許這樣淩遲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可洛依寒骨子裏卻是一個文明人,她雖然痛恨冰霞,可她怎麽能允許這樣野蠻殘暴的事情發生。
洛依寒走到龍翼麵前,鄭重的說道,“翼王爺,她是不好很惡毒,可是你們何必這樣做,如果你們那麽做的話,那你們和她有什麽區別。”
“南宮大哥,”洛依寒叫了一聲南宮寧。
南宮寧心領神會,手中利刀飛去,精準的飛向了冰霞的喉部,冰霞隻是“啊”的叫了一下,斷了氣。
“南宮寧,”龍翼叫了聲,聲音裏有些慍怒。
“將軍不要動怒,要知道,末將除了是大軍的副帥之外,末將還是洛家棋的右仕,”南宮寧不慌不忙的說道。
龍翼對南宮寧也是絲毫沒有辦法,加上軍務纏身,龍翼起身走了。
洛依寒隔著輕紗向左亦辰那邊望了一眼,發現左亦辰的臉色有些落寞和蕭索,心中又是一痛。
洛依寒強行忍住自己內心的酸楚,對自己說道,“兩個人,她總要負一個的,那左亦辰以後的一切,自己隻能放下了,”心裏是這樣想著,可是為什麽,心卻是痛的不行。
左亦辰見洛依寒蒙著輕紗,微微一愣,想上前說些什麽,有個士兵過來,向左亦辰耳語了一番,大抵是有什麽急事,左亦辰聽完,帶著左子渝匆匆而去。
“秦姐姐,”洛依寒走向秦暢,“夢玉怎麽樣?”
“夢玉姑娘昨夜之後就沒有進過食物,”秦暢說道。
“我去看看,”秦暢話未落音,洛依寒已經奔向關押夢玉的囚車。
囚車內,才一夜,夢玉就已經憔悴不堪。
“夢玉姐,”洛依寒充滿感情的叫道。
聽到洛依寒的聲音,蜷縮在囚車內的夢玉動了動,抬了抬頭。
一抬頭,夢玉見洛依寒臉上蒙著輕紗,不由關切的問道,“寒兒,你的臉?”
這聲關切似乎讓洛依寒看到了些許希望,夢玉還是關心她的,那勸降還是有希望的。
洛依寒想對夢玉說的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夢玉姐,你這又是何苦?”
“寒兒,你回吧,我不能做個逃兵,”夢玉啞聲說道。
“姐姐,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你何必還要如此執著?”洛依寒歎息。
“我自有我的打算。”
“姐姐,你在擔心夢蝶嗎?依寒可以向你保證,讓翼王爺派人接
夢蝶過來,”洛依寒承諾道。
聽到洛依寒這樣的話,夢玉顯然吃了一驚,“寒兒,夢蝶一直想致你於死地,你怎麽還會願意接納她?”
“隻因為她是夢玉姐的妹妹,”洛依寒鏗然有力的說道,“夢玉姐,別的依寒不敢保證,可是相信翼王爺一定會唯才是用。”
其實在夢玉在洛依寒做假證的時候,夢玉心中早就明白了城衣盟的用人法則,但是這麽些年的追隨,夢玉怎麽可能輕易放下。
“夢玉姐姐,你可以先在軍營呆一段時間,不需要你現在就做什麽,”洛依寒也深知,夢玉確實需要些時間,讓夢玉呆在龍翼附近,更能讓夢玉了解龍翼的為人,對於龍翼來說,夢玉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功夫好手。
夢玉不語,洛依寒笑了笑,“姐姐,那依寒就當姐姐同意了依寒的想法。”
“來人,”洛依寒叫來士兵,“把夢玉姑娘放出來。”
洛依寒又叫來妙齡,讓妙齡陪著夢玉下去休息。
“夢玉姑娘,來,”妙齡上前攙扶夢玉。
跟著妙齡走之前,夢玉說道,“寒兒,其實皇上雖然對手下很無情,皇上利用每一個能利用的人,可是皇上對你,真的是特別的,他不止救過你,而是在你被左掌門打傷的時候,還為你療傷,皇上向來愛惜自己,從來沒給任何人做過這樣的事情,”夢玉說完跟著妙齡去了。
夢玉的話讓洛依寒陷入了沉思,城衣盟,這個如今連名字都讓洛依寒討厭的人,洛依寒回想起來,城衣盟確實對她有些特別,不可否認,城衣盟確實救過她。
往事種種,洛依寒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竟然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城衣盟的囚車那裏。
帝王畢竟是帝王,即使成了階下囚,城衣盟仍然揚著自己高貴的頭顱。
見洛依寒走近,“朕隻是有一點不明白,左亦辰是依靠魔幻生死棋解了情花蠱的,那你呢?你怎麽就沒中情花蠱呢?要知道,這情花蠱,幾乎沒有人能避開?”城衣盟問道。
“城衣盟,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的靈魂根本就不是從前這具身體的主人,靈肉分離的人,怎麽可能會中了情花蠱,城衣盟,你千算萬算,應該沒有算到這個吧?”洛依寒冷笑道。
洛依寒的話讓城衣盟大駭,眼底漸漸浮起一陣悲哀,“洛依寒,你沒有對朕動過心嗎?”
“沒有,”洛依寒斬釘截鐵的回道。
這樣的回答讓城衣盟流露出受傷的眼神,瞬間,城衣盟的眼神變了,傲然重新回來了,“朕還不明白,你是如何說服夢玉的,她是個意誌那般堅定的人。”
“現在知道夢玉的好了,”洛依寒諷刺的笑笑,“城衣盟,我從來沒有說服過夢玉,她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她自願的。”
“不可能?”城衣盟疑惑的說道。
“為什麽不可能,我也救過夢玉姐,可我救她,放她的時候,隻是因為我單純的喜歡夢玉姐的為人,而不是要她的回報?城衣盟,你太過於功利了。”
洛依寒說完,轉身離去,臨走的時候扔下一句話,“城衣盟,翼王爺會放你走的,紫金城破之日,你就安心的等著吧。”
這樣一圈下來,洛依寒回到帳篷的時候,已是午時了。
天楓正在帳內等她,桌上已經放了可口的飯菜,一見洛依寒回來,天楓含笑說道,“婷婷,你總算回來了,吃些東西吧,這幾日你又清瘦了些。”
洛依寒看了看桌上的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這樣的菜式是現代的燒法,洛依寒猜測是天楓親自做的,淩涵雖是富家公子,因為在外留學,能燒一手的好菜。
洛依寒確實有些餓了,坐下夾起桌上的菜就吃,那香甜的飯菜,那熟悉的味道,真的很久沒有吃到淩涵的菜了……,洛依寒的心中充滿了內疚,或許,左亦辰她真的隻能放下了。
“把這個拿下來吧,這樣遮著吃起來並不方便,”天楓溫柔的想替洛依寒拿去輕紗。
“不用了,”洛依寒一把握住天楓的手,她不想讓天楓看見自己的眼睛,那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流的淚,她不想天楓難受。
“何必委屈自己,婷婷,我知道昨晚你哭了,在我麵前,你不需要掩飾什麽,”天楓拍拍自己的胸膛,“因為我的心足夠強大。”
天楓說完,堅決的拿掉了洛依寒的頭紗,盡管天楓心裏早有準備,可是看到洛依寒的眼睛腫了那般厲害的時候,天楓的心還是沉了沉,原來她昨夜竟是那般的傷心……
天楓神色隻是黯然了那麽一下,甚至連洛依寒都沒有看清。
“寒兒,多吃點,”天楓的話讓洛依寒內疚又感動,她不知道該怎樣回報天楓。
天楓越是大度,越是溫柔,她就覺得越是虧欠他。
想到這裏,洛依寒一點食欲也沒有了,“涵,等王爺的大軍進了紫金,我就跟你回天一國,我們就成親好嗎?”這是洛依寒覺得自己唯一能給天楓的承諾。
“好啊,”天楓淡淡的笑了笑,隻是洛依寒卻感覺天楓的笑容象是月光流華,光亮卻有些飄渺,洛依寒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安的情緒。
“涵,”洛依寒不由自主叫了一聲。
“婷婷,再吃點吧,”天楓親昵的攬了一下洛依寒的肩膀,天楓的力度讓洛依寒回了回神,或許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洛依寒一頓飯沒有吃完,左子渝就闖了進來,一看左子渝的神情,洛依寒就知道出了事。
果然,左子渝火急火燎的說道,“前方又出現迷霧,二哥說,是肖知龍又擺開了白雪迷霧陣,這次的陣法比前一次更為猛烈,二哥說必須馬上啟動靈棋,叫你集合洛家軍馬上去營口。”
想不到肖知龍那麽快就進行反撲了,洛依寒一推飯碗,站起來向外奔去……
大帳外,齊烈已經帶領洛家軍等候聽命,洛依寒一出大帳,齊烈看了洛依寒紅腫的眼睛呆了呆,問道,“寒兒,你的眼睛?”
“小事,”洛依寒這才想起,自己走的急,忘了在臉上蒙上輕紗了,唉,大敵當前,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洛依寒和齊烈迅速登上了營口的瞭望台,瞭望台上,龍翼、左亦辰和南宮寧已經在場……
洛依寒上了瞭望台,向前看去,這一望,洛依寒倒吸一口涼氣,前方那一大片翻騰的白,簡直不能稱為是霧氣,看來這肖知龍也是下足了本錢,想和龍翼來個魚死網破了。
這白色向前推進的速度很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白色又向前進了一步,洛依寒深知,這白色的幹浪一旦衝過大營,後果不堪設想。
“擺靈棋,”左亦辰口中果斷的吐出三個字。
齊烈“蹬、蹬、蹬”下去了,和左子渝一起指揮士兵在營口擺上魔幻生死棋。
一小會,魔幻生死棋已被齊齊整整的排列在營口,沒有棋格,也沒有棋盤,可是這些對左亦辰和洛依寒來說,都不重要,因為棋格在她們心中,棋盤也在她們心中……
左亦辰和洛依寒相視一望,這一刻,他們擯除雜質,全力迎敵。
左亦辰和洛依寒縱身跳下,躍入魔幻生死棋之中,這一日,左亦辰一身黑衣,洛依寒一身白衣,黑白相間,格外的醒目,兩人的身下是散發著靈光的魔幻生死棋。
左亦辰一揚手,左家棋和洛家棋門人進了棋盤,各就各位。
這個可以抵抗“白雪迷霧陣”的棋局,是整個魔幻棋譜中最為精髓也最具有威力的一個棋局。
這個棋局表麵看來是分裂的,左家的半幅黑棋先出,左家的走的棋局叫“如火純青。”
左亦辰啟動的隻是黑棋的步伐,
“象5退7,
象7進5,
象5退7,
將5平4,
將4平5……
說來也怪,左家的黑棋一出,那白色的浪花竟然止步不前了……
左家黑棋一出,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的天空,霎時變的陰沉,居然開始下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雨。
這雨衝淡了些白色的浪花,讓那深厚的白浪似乎變的輕薄透明起來……
左亦辰退後一步,洛依寒明白,該輪到洛家的紅棋了。
洛家的那個棋局叫“大放異彩,”這是一個和“如火純青”異曲同工之妙的棋局……
洛依寒走的自然是紅棋,
“前兵進一,
車二平四,
兵四進一……”
說來也怪,洛家的紅棋一出,剛剛還是濛濛細雨的陰沉天氣,霎時風雲大作,雷電交加,傾盆大雨傾瀉而下……
這雨一下來,席卷而來的白浪漸漸淡去,直到完全消失,剩下的隻是遮天的雨幕……
大雨中,江城官兵一覽無遺……
雙方大軍隻見九宮宮心,洛依寒白衣勝雪,揮動帥旗……
黑棋宮心中,左亦辰一身黑衣,清冷無比,有如地獄修羅,讓人不寒而栗……
肖知龍的一個副將驚呼,“將軍,是紅棋帥主和黑將王。”
眾人驚呼,傳說中的紅棋帥主和黑將王終於出現,那這天下,還能鹿死誰手?
瞭望台上,龍翼大手一揮,軍鼓擂動,三軍齊發,龍翼大軍和江城守軍混戰在一起,一片片廝殺聲,這是最後的廝殺,踏平了江城之後,龍翼大軍就可以**紫金皇城了,這一仗,大家都卯足了勁……
奇特的場景再次出現,黑棋突然泛出金光,左亦辰整個人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
同一時間,紅棋泛出整片整片的紅光,把一身白衣的洛依寒染成了紅色……
一金一紅,視覺上讓人就極為震撼,更何況,她們的腳下,還有那樣一付神奇的靈棋……
天心站在瞭望台上,被這一幕深深的震撼著,她喃喃的說道,“天呢,他們多麽相配,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天心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妥,因為此刻天楓就站在自己的身側,天心不安的看了太子哥哥一眼,天楓的臉沐浴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臉上似乎什麽表情也沒有,天楓隻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戰場上的局勢緊張而劇烈,很多敵軍都死於左家軍和洛家軍之手……
左亦辰說了句,“擒賊先擒王。”
洛依寒心領神會,向左亦辰這邊移動了幾步……
左亦辰和洛依寒身形極快,眾人隻看到一道金光和一道紅光飛去,然後融為一體,變成了金紅色,那般的耀眼,象一把參天的利劍,直直的刺向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江城主帥肖知龍。
肖知龍的結局不需要預料,因為那是必然的。
左亦辰出手……
洛依寒出手……
魔幻生死棋啟動了……
肖知龍還能活嗎?
肖知龍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他們是神!”
肖知龍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隨著肖知龍龐大身軀一起倒下的,還有整個江城守軍的鬥誌。
沒有了領頭人……
沒有了“白雪迷霧陣……”,江城守軍潰不成軍,江城怎麽還能守住……
這天的傍晚,龍翼大軍就占領了江城。
最後一道穩固的屏障被攻破,龍翼的大軍**殺進了紫金皇城……
當龍翼大軍殺進紫金皇城的時候,龍威正擁著嬌妃美眷恣意調笑……
大勢已去,龍威還能說什麽?
倒是太後,顯得非常的平靜,這倒也打消了些龍灝的顧忌,他後來暗中問太後,“母後,你不難過嗎?”
太後是這樣回答龍灝的,“灝兒,本宮在宮中幾十年,如果這些都看不透,本宮這些年的日子怎麽過?”
龍灝暗暗佩服母親,能在宮鬥中生存下來的女子不是大勇就是大智。
龍威被暫時囚禁了起來,顧忌龍灝的麵子,龍翼暫時不會殺龍威。
秦初英一直是城衣盟派在龍威身邊的細作,見龍威被抓,想乘機開溜,她此刻還不知道城衣盟被抓的消息,混亂中,想乘機開溜,卻被天楓一把抓住。
“太子殿下,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抓我幹嗎?”秦初英還不知道天楓的真正身份,對著天楓狠狠的拋著媚眼。
“秦初英,你不認識我了嗎?你不是說愛我入骨嗎?”天楓的話讓秦初英驟然變了臉色,“原來你也來了?”
“秦初英,你這種惡貫滿盈的人都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在現代我不能殺你,因為有法律,可是在這裏,我可以幫婷婷和伯父伯母報仇了,”天楓狠狠的說道,抽出袖中的刀子刺向秦初英。
秦初英一閃,天楓沒有刺中,秦初英笑了,笑的那般詭異,她對洛依寒說道,“婷婷,我完美的妹妹,你看多幸福,你的男人追到古代來給你報仇,”
秦初英笑出了眼淚,“即使換了一個時空,到了古代,我一樣不是你的對手,你統領洛家棋,成為新皇登基的功臣,而我,為了求的夾縫裏的生機,卻被另外一個皇帝象禮物一樣送來送去,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秦初英搖頭,狠狠的搖頭,“那就讓我們一起走向永生吧,下一個時空,我一定要在你上麵。”
秦初英說完,撲上洛依寒,帶著瘋狂和決絕。
其他人或許沒有看清,可是天楓在現代副修的是理工科,他一眼就看清了秦初英身上綁著的是簡易的雷管,也就是俗稱的炸藥,天楓暗叫不好,不怕要錢的,就怕要命的,秦初英此舉,就是想和洛依寒同歸於盡。
“婷婷,快讓他們退後再退後,秦初英身上有炸藥,”天楓一邊叫著,一邊狠狠的撲了上去,從背後抱住秦初英,把秦初英盡量帶離洛依寒所處的範圍之內,這是天楓唯一的辦法。
這個秦初英真是瘋了,洛依寒臉色變了變,吩咐大家退後,自己卻還是留在原地。
“婷婷,你快走啊,”天楓聲嘶力竭。
“天楓,你放開我,不然我先炸死你,”秦初英狀若瘋狂,在天楓的懷中拚命的掙紮。
“涵,你放開她,她的目標是我?”洛依寒一步步走向天楓和秦初英,洛依寒自然知道雷管的厲害,可是她已經欠天楓太多了,她怎能再讓天楓為她試險呢?
“婷婷,別過來,”天楓狂叫著。
“寒兒,讓我來,”左亦辰挺身而出,陪著洛依寒一步步走向天楓和秦初英。
“好啊,我秦初英這種爛命居然能讓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陪我赴死,真是太好了,”秦初英瘋狂的笑道。
“婷婷,記得我愛你,”隻是天楓留在這個時空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話,天楓猛地抱住了秦初英用力向遠處飛去,飛行的過程中,天楓自動拉動了雷管。
“轟,”一聲巨響,火光四起,兩個身影被高高彈起,在火光中又重重的飛落,象兩個毫無生命的拋物體……
“涵,”洛依寒淒厲的叫了起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太子哥哥,”天心慘叫起來……
一切塵埃落定,大地歸於平靜,隻有天空中不斷飄浮的灰燼在告訴人們這裏的曾經的慘烈,天楓在這個時空的曆史裏的定位隻能是個早逝的太子……
兩天了,洛依寒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不吃不喝,也不見任何人。因為洛依寒的消沉,龍翼甚至暫時取消了自己的登基大典。
兩個時空,淩涵都為她做出了這樣的犧牲,這讓洛依寒情何以堪,她欠淩涵的,怎麽還?
秦暢斷了食物進來,“寒兒,你吃點東西吧?”
回答秦暢的是滿室空寂。
秦暢無奈,叫來左亦辰和龍翼。
龍翼勸道,“寒兒,你要振作啊,你這個樣子,本王也不想做這個皇帝了。”
回答龍翼的是洛依寒寂靜的呼吸。
左亦辰從進門後,眼睛沒有離開過洛依寒的麵容,見洛依寒這副積毀銷骨的樣子,左亦辰的心痛的無以複加。
左亦辰在在洛依寒麵前蹲了下來,“寒兒,我知道你心中難受,天楓給你的意義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可是寒兒,逝者已矣,天楓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
洛依寒始終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的看了左亦辰一眼,左亦辰看清了洛依寒眼底的內疚。
左亦辰一把握住洛依寒的手,洛依寒的手指冰冷,冷徹心骨。
“寒兒,”左亦辰顫聲叫道,一把把洛依寒擁入懷中……
“公主,你等會進去行嗎?”是妙齡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天心闖了進來。
“公主,你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好嗎?”妙齡跟了上來,意圖阻止天心。
“明日,本公主就和天一國的大軍護送太子哥哥的靈柩啟程回天一了,”天心的神色有些黯然,她失去的可是一個手足。
“妙齡,你先下去,”龍翼說道,天心都快走了。
“本公主想單獨和洛掌門談談,”天心提出。
天心的要求讓龍翼有些為難,龍翼猜測可能因為天楓的死天心會不會對洛依寒有敵對情緒,洛依寒此刻極為脆弱,怕天心對洛依寒不利。
“你們都出去吧,”說話的居然是洛依寒,天楓死後,這是洛依寒第一次開口。
龍翼還在猶豫,左亦辰退後一步說道,“我們走吧。”
左亦辰示意眾人退出房間,房間裏隻剩下天心和洛依寒……
安靜,如死亡一般的安靜,天心的眼神變的犀利無比……
“你動手吧,這是我欠你的,”洛依寒靜靜的說道。
“本公主為什麽要動手?”天心反問,“難道洛掌門想讓我太子哥哥死不瞑目。”
聽到天心這麽說,洛依寒眼神凝重了起來,看了看天心,不知道天心想幹嘛?
“本公主,隻是有一樣東西要拿給你罷了,”天心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說道,“太子哥哥似乎早料到有這麽一天了,左大哥記憶恢複之後,第二日天亮,太子哥哥就拿了兩封信函給我,他說一封是給我的,一封是給你的,還說不能馬上就看,如果他出事了,就把信給你。”
見天心手中的信,洛依寒的眼睛驟然發亮了,她如獲至寶的捧過天心手中的信。
見信已經送到,天心轉身準備離去,又象想起什麽似的回頭說道,“其實,我真的不怪你,因為在太子哥哥給我的那封信中,他說,他穿越過來的時候,原來的太子哥哥就已經死了,我已經多賺了幾年的太子哥哥,我還有理由去怪你,去恨你呢?”說完,天心飄然而去……
可是天心的話似乎提醒了洛依寒,她驟然有了精神,難道天楓沒有死,在另外一個時空裏……
洛依寒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天楓留給她的信,熟悉的字裏行間一下子躍入眼簾:
婷婷,親愛的
也許是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了,從此,我們雖然不是天人永隔,卻在兩個不同的時空裏,再無相見的可能。
我本不屬於這個時空,可是我對你的強烈思念感動了高僧,他逆天而行,送我來了這裏,可是婷婷,除了你之外,在現代我也有太多的牽掛,我年邁的父母,家族的巨大產業都等著我。
為了你,這些我都可以放棄,隻要你的心還是完全的屬於我的。
可是,我悲哀的發現,另外一個時空,你有了另一份屬於你的真愛,那日你哭著跑了回來,我知道你拒絕了左亦辰,你對我,始終有歉疚,因為那種強烈的歉疚,你選擇了留在我身邊,選擇還是做我的新娘。
可是我知道,在你那個愛的天平上,左亦辰的份量始終比我重,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
我感傷、我絕望,因為婷婷,我是那麽的不舍得放手,因為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孩。可是婷婷,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如果沒有秦初英的惡毒,或許我們會在現代相守到老,可是一切都發生了,再無改變的可能,你屬於那個古代,當我看到那個從容指揮的洛掌門,我驚異的發現,婷婷,從前在我身邊的那個你不如洛掌門個性一般的鮮明,洛掌門——洛將軍——棋後,也許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我放手,不是因為我不愛你了,而是因為我留下來,是三個人的絕望,如果我走了,你和左亦辰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幸福在各種不同的時間,她的定義是不一樣的,有的時候,幸福就是和所愛的人天荒地老,可有的時候,幸福就是一種成全。
婷婷別哭,走掉那個隻是原本就已經死了的天楓,一個對你來說完全陌生的太子殿下,而我淩涵此刻說不定在現代溫暖的家中,享受親情的滋潤。婷婷,難道你不同情我年邁的父母嗎?
祝福你和左亦辰,你們一定要幸福,不要讓我的放手顯得毫無意義……
信的落款是淩涵,那個熟悉而又遙遠的名字,洛依寒泣不成聲,她再一次失去了淩涵。
洛依寒覺得淩涵說的對,她和淩涵,或許真的冥冥天意中錯過的緣分,如果淩涵真的留在了古代,那對他現在年邁的雙親確實太過殘忍。
愛有時候就是一種放手,放愛一條生路……
除了洛依寒自己,誰也不知道,天楓留下的這封信的內容,因為洛依寒燒掉了天楓的信。
洛依寒的轉變讓所有人都吃驚,再次走出那個自己悲傷了、絕望了兩日的房間,洛依寒如涅槃重生,她神色悠然,眼神光亮,自信滿滿的對龍翼說道,“皇上什麽時候登基啊?”
登基大典三日後隆重的舉行,龍翼終於坐上了那高高的龍椅,接受百官朝賀……
登基大典之後,龍翼冊封後宮,秦暢被封為秦皇貴妃,讓洛依寒遺憾的是,龍翼終究沒有封秦暢為後。
冊封大典之前,龍翼找過洛依寒,他許給洛依寒的是那至高無上的後座,龍翼這樣說道,“這後座,寒兒,你當之無愧,因為你洛依寒除了是朕心愛的女人之外,你還是最大的功臣,這一路平定天下,寒兒,你流血流汗。”
這樣的榮耀似乎沒有幾個人能拒絕,洛依寒卻隻是輕笑,“皇上,你知道我心裏的那個人的,你的後位,留給秦姐姐吧。”
龍翼黯然,喃喃的說道,“朕以為,朕可以戰勝那個人。”
洛依寒搖頭,眼中卻是一股輕愁。
“朕的後位隻是你一個人的,即使你不要,朕也會空玄後位,”龍翼斬釘截鐵的說道。
之後龍翼開始封將,他正式拜左亦辰為右相,南宮寧為左相,最為重要的是,龍翼還封了天龍王朝曆史第一個女將軍。就是洛依寒,洛依寒由此開始了自己的戎馬生涯,她堅信天楓說的,她適合留在這個時空裏,那是冥冥天意的注定,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站在高高的朝堂之上,看著前方的左亦辰,洛依寒的心是暖暖的,她想起了那天左亦辰對自己說的話。
“寒兒,我會給你時間的,給你時間沉澱過去,我會一直等,等到你沉澱好的那天,你需要1年,我等你1年,你需要10年,我等你10年……”
這是左亦辰的承諾,洛依寒也在心裏對自己說,“辰,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因為我的心在你這裏……”
“洛愛卿,你還有什麽事情要奏嗎?”龍翼渾厚的聲音打斷了洛依寒的思緒。
洛依寒搖搖頭,待退朝後,洛依寒單獨找了龍翼。
“皇上,臣有事要稟告皇上。”
“寒兒,你在朝堂上為何不說,”龍翼詫異的。
“因為這事暫時還不適宜公布。”
“寒兒,你說,”龍翼對洛依靠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
“皇上,曾經答應過臣,臣可以要些封賞,”洛依寒也懂得循序漸進了,畢竟如今龍翼是帝王了。
“那是自然,”龍翼鏗然回道。
“皇上,”洛依寒突然在龍翼麵前跪了下來。
“寒兒,你起來,怎麽行此大禮,朕說過,你和左亦辰、南宮寧見了朕可以不跪,”龍翼慌忙上前扶洛依寒。
得到龍翼的許諾,洛依寒這才說道,“其實寒兒還有一個身份,是皇上不知道的,寒兒其實還是樓雲國的郡主,我娘三夫人是樓雲國的公主。”
龍翼驚異的,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洛依寒居然還和被滅的樓雲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洛依寒的聲音清晰沉緩,“樓雲已滅,那是曆史的趨勢,我娘和二哥都不作他想,可是樓雲舊部一直暗中籌謀,想完成複國大計。這對皇上來說,也是一種不安定的因素,故臣懇請皇上招安。”
龍翼想了想說道,“樓雲國都薑堰恰好在我天龍境內,這樣,朕冊封你二哥洛雲聰為樓雲王,把薑堰賜給洛雲聰做封地,你意下如何?”
“謝皇上恩典,”洛依寒跪下拜謝,換了任何一個君主,都不可能這般寬宏,龍翼已經給了她最大極限的恩寵。
“寒兒,起來起來,”龍翼彎下腰慌忙扶起洛依寒。
洛依寒起身,心中重重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齊烈已經先行回了洛家棋,根據齊烈傳回來的消息,說洛纖雪姐妹已經回了洛家棋,似乎和石鏡俠達到某種默契。
洛依寒了解石鏡俠,他的心中有個比三夫人還要強烈的複國夢,但是除了這個複國夢,洛依寒相信他對娘是真心的。
如今龍翼這麽做了,石鏡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而洛纖雪?城衣盟都已經狼狽的回外城國了,估計洛纖雪也就是個棄子了,還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曆經了大風大雨的洛依寒顯得更加淡定和成熟,“楓葉經霜才會紅,梅花經雪才更香……”
走出禦書房的時候,已是彩霞滿天的時候,五彩的紅雲飄浮在天空中,那般的美好。
有個人似乎等在禦書房門口,那長身玉立,不是左亦辰又是哪個?
左亦辰的臉龐沐浴在金色中,那般的俊逸和超然,他的眼中,冰冷褪去,是淡淡的笑意,仿佛雪後的第一縷陽光,清澈而耀眼……
洛依寒淡淡的笑了,一切竟在不言中,她和左亦辰的關係,是朝臣的關係、是愛侶的關係,也是棋王和棋後的關係,也許雖然洛依寒沒有做成皇後,可是在象棋的王國裏,她就是左亦辰的皇後……
洛依寒走向左亦辰,那一端是左亦辰溫柔而又深情的注視,這注視給了洛依寒勇氣、溫暖、無窮的信心,有左亦辰的地方,就是她幸福的彼岸……
左亦辰的手臂溫柔的攬過洛依寒,兩個並肩向前走去,晚霞把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似乎連那影子都是充滿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