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寒怒從心來,這洛明寬搞什麽鬼?
洛依寒一怒之下劈了門鎖,進了小院,小院裏卻是有些荒涼,洛依寒奔進屋內,空無一人,屋內的家具上已經積了些灰塵,看來沒人居住了。
洛依寒的心突然一沉到底,二哥怎麽沒有告訴她啊,三夫人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
洛依寒轉身欲去前院子問個究竟。
“寒兒,真的是你回來了?”身後傳來三夫人驚喜的聲音,“娘聽家丁說你回來了,還半信半疑呢?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
洛依寒驚喜的回頭,“我去朋友那裏小住了幾日,這是怎麽回事啊,娘。”
“你爹爹這些年虧欠了我們,特意撥了前院最好的房子給我們住,所以,我們現在搬到前院去了?”三夫人的麵色紅潤了很多,看來,這幾日洛明寬對三夫人還算不錯。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洛依寒問自己,洛明寬讓三夫人他們搬到前院去僅僅是因為想補償嗎?
三夫人他們一走,洛明寬對這房中的東西還不是想翻就翻,想看就看。
洛依寒驟然覺得背脊有些發冷,幸好,自己想了一個那麽安全的地方,洛耀添的那兩封絕筆書信太重要了。
“寒兒,”見洛依寒發愣著,三夫人上前拉著洛依寒去前院,一拉上洛依寒的手,三夫人這才發現,洛依寒的手冰涼冰涼的,那是因為洛依寒受傷後體寒的緣故。
“寒兒,你怎麽了?”三夫人驚叫起來。
“沒事,娘,我隻是有些累了,”洛依寒給了三夫人一個安慰的笑容,隨著三夫人去了前院。
前院,洛明寬特地撥了一個院落給三夫人,這個院落和原來三夫人住的那個院子簡直是天囊之別,一個精致的院落,一排整齊的廂房,外側是個花園,有小橋、有流水、還有個精致的涼亭,真是風景這邊獨美。
一進院子,幾個丫鬟齊齊的迎了上來,“三小姐回來了。”
洛依寒還未回話,三夫人已經笑吟吟的說道,“你爹說小沅一人伺候太少了,特地讓大娘撥了幾個丫鬟給我們。”
這些丫鬟是大娘派給她們的,聽三夫人這麽一說,洛依寒特地多看了這幾個丫鬟幾眼。
見洛依寒的眼神掃射過來,幾個丫鬟慌忙行禮,“奴婢小梅、奴婢小桃、奴婢小菊、奴婢小玲見過三小姐。”
小玲?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再一看那張臉,洛依寒想起來了,這丫鬟曾經指證過自己打洛麗蘭。
見洛依寒盯著自己,小玲顯然有些嚇壞了,“三——小、小姐,小玲那次也是被逼的。”
“什麽事情?過去的事情本小姐都不會記得了,”洛依寒寬慰的說道,讓小玲一直懸著的心輕輕的放下了。
洛依寒哪會不明白小玲心中的恐懼,這小玲看來還是個單純的丫頭,她洛依寒是那樣的人嗎?
小玲隻是一個丫鬟,她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嗎?
洛依寒揮揮手,示意丫鬟們退下,此刻她隻想和三夫人說說話。
三夫人帶著洛依寒來到一個房間,“寒兒,你看看,喜歡嗎?這為娘幫你布置的。”
推開房門,洛依寒驚歎不已,這真是一個精致的小姐閨房,桌上茶具杯盞,**被褥枕頭,應有盡有,就連茶幾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暖爐,足見布置人的心意。
洛依寒的眼眶有些紅了,在這異世,居然還有人這樣無私的關心她,叫她怎麽能不感動。
“娘,”洛依寒感性的一回頭,重重的擁抱了一下三夫人。
“你這孩子,”三夫人的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熱情的擁抱。
“來,寒兒,躺下休息一會,你怎麽瘦了,”三夫人掀起被子,讓洛依寒躺下。
洛依寒知道自己是真的需要休息,即使再強悍的人,在母親麵前,也會有脆弱的時候,洛依寒躺在,任由三夫人給她蓋好被子,她的心突然覺得好暖好暖,即使沒有愛情,有一種愛一樣可以驚天地,泣鬼神,那就是母愛。
三夫人給洛依寒蓋好被子,正準備離去,“娘,你去哪裏?”
“娘去給你做些好吃的,你好好睡一覺,”三夫人慈愛的笑笑。
“娘,別去,陪陪寒兒,再好吃的東西也抵不上娘在寒兒身邊,”洛依寒一把拖住三夫人的手,眼中閃動著渴求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讓一個母親怎麽抗拒,三夫人愛憐的笑了笑,“你這孩子,”三夫人說完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娘,”洛依寒撒嬌似的叫了聲,把自己的頭枕在了三夫人的腿上,暫時給自己一個心靈歇息的港灣。
隻是洛依寒想心靈歇息,有人偏不讓你心靈歇息。
“是寒兒回來了啊?”人未來,聲先傳,有人推門而入。
見了來人,洛依寒翻翻眼睛,這還讓她休息嗎?
來人正是二夫人徐琳,用這一貫溫柔的溫柔說道,“寒兒,回來了怎麽也不說聲,二娘前昨日子得了些好吃的,給寒兒也留了些。”
二夫人的端了個盤子,盤中裝著些荔枝,紅紅的,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荔枝產地都在偏遠地區,這古代的運輸遠不象現代這麽發達,這荔枝就自然是好東西了。
洛依寒心中鄙夷,這安瀚花處處和三夫人作對,做的異常明顯,這徐琳也不是什麽東西,來陰的,十足的笑麵虎。
如今見他們兄妹在靈棋宴上大出風頭,洛明寬似乎對他們另眼相看了,也忙不遲的來巴結她們。
可是,那有用嗎?她洛依寒和三夫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刺了一刀,然後說對不起就可以當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那樣。
可是,反擊未必就一定要放在表麵上。
“謝謝二娘了,”洛依寒衝著徐琳甜甜的笑了笑。
三夫人倒是真老實,“二姐,這怎麽好呢,這些荔枝是老爺知道二姐胃口不好,特地花重金為二姐買來的。”
“三妹,都是自家人,何必說那樣客氣的話呢,我不打擾你們母女敘舊了,”徐琳示好的目的達到,便姍姍離去。
“二姐,”三夫人捧著荔枝欲追上去。
“娘,不要去,”洛依寒叫住了三夫人。
洛依寒起身從三夫人手中接過荔枝,“她既然給了,我們怎麽就吃不得。”
洛依寒剝了一個荔枝,賽到三夫人嘴裏,“娘,你一定還沒吃過這個嗎?”
“宮裏很多這種東西的,”三夫人隨口回道。
“娘,你去過宮裏?”洛依寒覺得奇怪,三夫人不是出身乞丐嗎?
“沒有啊,娘怎麽可能去過宮裏呢?”
“那前麵不是娘說宮裏很多這種東西嗎?”洛依寒自己也剝了一顆荔枝,塞進嘴裏。
“我沒說啊,”三夫人顯然有些茫然。
洛依寒疑惑,剛剛那話明明是三夫人說的,怎麽一下就,難道是自己耳朵有問題。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洛依寒也懶得去深究,還是暫時先享受一下荔枝的美味才是。
洛依寒才吃了一顆荔枝,“是寒兒回來了,”安瀚花的聲音驟然在門口響起。
背著門口,洛依寒向上翻了翻眼睛,這女人又來幹嗎?
洛依寒轉身,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不知大娘登門有何高見。”
安瀚花哪會看不懂洛依寒這語氣中的諷刺,她心中狠狠的罵道,什麽東西,得意什麽,暫時先捧捧你罷了,心中這麽想,嘴上卻帶著偽善的笑容說道,“大娘也就是來看看你這房中還缺什麽?”
一瞥眼,安瀚花看到了桌上的荔枝,知道徐琳也來示過好了,安瀚花心中暗罵,這二房,也不是東西,不是說會和她聯手對付是三房嗎?幸好她留了一手,要不豈不上了二房的當。
安瀚花眼神轉了轉說道,“看來還缺個暖榻,明兒,大娘就請木匠上門來做。”
“大姐,不用了,寒兒這裏也不缺什麽?”三夫人代替洛依寒說道。
“要的要的,那是一定要的,”安瀚花親熱的握著三夫人的手,好一幅姐妹情深,可是看了為什麽是那般的刺眼。
三夫人受壓迫慣了,那敢當麵忤逆安瀚花。
安瀚花見目的達到,也就轉身離去出門了。
洛依寒衝著安瀚花離去的身影做了個鬼臉,“娘,別理她,你吃啊,”洛依寒給三夫人剝了一個荔枝塞到三夫人嘴裏。
“好多年沒有吃荔枝了,”三夫人感慨。
“娘,你說什麽,你什麽時候吃過荔枝啊,”洛依寒總覺得三夫人的話有些怪,她以前不是乞丐嗎?怎麽可能吃過那麽貴重的荔枝。
三夫人認真的想了想,“沒有,娘也不知道那話為什麽就脫口而出了,可娘再想想,確實沒有吃過那個荔枝。”
“那娘就多吃點,”洛依寒把荔枝推到三夫人麵前。
吃完荔枝,洛依寒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晚飯時分了,洛依寒伸了一個懶腰,似乎很久沒有睡的那麽沉過了。
之前的那些日子,不是在疲命的奔波,就是在城衣盟的監視之下,洛依寒哪裏敢睡安穩覺,此刻在洛府,雖不是安全之所,那是暫時給自己一定安寧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