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左子渝整個人都被怒火所充斥,他會聽她的解釋嗎?

“對不起,子渝,我很抱歉,”洛依寒硬著頭皮說道。

“你把我當成猴子耍嗎?”

洛依寒一抬頭,左子渝的目光中居然有隱隱的淚光,洛依寒的心弦被觸動了,她也是愛過的人,左子渝這樣受傷的目光她怎麽會看不懂,洛依寒心中沉了沉,左子渝現在越是激動,就說明,難道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左子渝竟然情深至此。

“子渝,我?”洛依寒突然覺得自己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左子渝,你放開她?”背後有人白衣人飛來,一把打掉了左子渝正抓著洛依寒肩膀的手。

隨即白衣人已經端坐在回廊上,來人正是洛雲聰,他前麵沒有去大廳,恰巧吃飯了,沒法躲了,才出來了。

“原來是你?”左子渝的臉上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騙子妹妹一出現,騙子哥哥就出來了。

“這事不怪寒兒,”洛雲聰見左子渝這付神色,自然明白左子渝的惱怒來自那裏。

洛雲聰說的自然是事實,可是左子渝此刻在氣頭上,卻是哪裏聽的進去。

左子渝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騙人可以有一萬種借口。”

“左兄,你的母親是長公主,你自然不會明白雲聰和寒兒的悲哀,”洛雲聰的淡淡的說道。

聽了洛雲聰這番話,左子渝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難看,卻是緩和了些。

“二哥,不要說,”洛依寒叫了起來,她不想讓洛雲聰說的緣故是,那些陳年往事是洛雲聰的傷口,她怎麽能為了不讓左子渝誤會而去觸碰左子渝的傷口呢。

洛依寒這麽一說,左子渝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冰冷的話就脫口而出,“洛依寒,難道你還有什麽騙人的把戲?”

洛雲聰一直很聽洛依寒的意見,可是這次,洛雲聰破裂沒有聽洛依寒的,他看的出左子渝對洛依寒的關照,他怎麽還能讓洛依寒受那樣的委屈。

“左兄,你娘很幸運,她遇見的是一個始終如一的男人,”洛雲聰的話中有種淡淡的傷感。

接著洛雲聰告訴了左子渝這些年他們兄妹的往事。

左子渝陰沉的臉逐漸柔和,直至被一股憐惜的神情所包圍,他顫聲問道,“你是說,你們打你們?那她們打寒兒嗎?”左子渝自己沒留意道,自己連稱呼也改了。

洛雲聰點點頭。

“洛掌門連靈棋宴都不讓你們參加,所以寒兒隻能冒名求助於我?”

“是的,寒兒這麽做都是為了我,她希望我出人頭地,好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左兄,請你相信我,在寒兒去轎子店之前,她連左子渝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全部都是事實,洛雲聰撩起自己的衣服,雖然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挨打了,往日的傷痕卻猶在。

左子渝看的有些觸目驚心,那些傷痕深深淺淺,一看就知道是新傷變成舊傷,然後不斷的再添新傷。

左子渝的臉色突然有些發白,他突然拉起洛依寒的手。

“左子渝,你要幹嗎?”洛依寒不明白左子渝的意圖。

左子渝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的撩起洛依寒的袖子,那如玉的手臂上,和洛雲聰一樣遍布傷痕,這下,左子渝全明白了,他沉聲問道,“都是誰打的?”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洛依寒撩起袖子,淡淡的說道。

洛依寒不願意說,左子渝也無可奈何,可是左子渝的心中卻是有幾分明白的,左子渝猜測,洛英豪應該不可能動手,那就隻有三個小姐,看上去個個貌若天仙,想不到心腸居然那麽歹毒。

“我去對洛掌門說,”左子渝氣的不行。

“不用了,都過去了,”洛依寒一把拉住左子渝的袖子。

左子渝一回頭,洛依寒的眼睛裏是盈盈的笑意,“都過去了,子渝,謝謝你。”

那邊小玲已經著急的尋了過來,“三小姐、左三少爺、二少爺,你們都在這裏啊,老爺讓奴婢來叫你們,大夥都在飯廳等著呢?”

“走吧,二哥,子渝”洛依寒說完,和小玲一起走在前麵。

到了飯廳,大夥都已經坐好,兩大桌人,男人管男子一桌,女眷管女眷一桌。

洛明寬故意訓斥道,“寒兒、聰兒你們也太不像話了,明明知道有客人來,還這麽晚?”

見了洛雲聰,左家人除了左子渝均呆了呆,他們差點忘了,還有一個洛雲聰。

不過對於洛雲聰,左家人倒是反而寬容很多,洛雲聰的精神曾經感動過她們。

洛依寒走向女眷的一桌,左貞貞早已按耐不住,興奮的捶了洛依寒一拳,“好你個寒姐姐,騙得貞貞好苦。”

“貞貞,不許沒大沒小,”長公主叫住了女兒,眼中卻是滿滿的寵溺。

左貞貞一把拉住洛依寒,“寒姐姐,坐在我身邊。”

這一切,洛明寬都看在眼裏,看來,左家人對洛依寒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那自己的這個籌碼不是押對了。

席間,歡聲笑語,似乎其樂融融,可是也許,其樂融融的隻是表象而已,那席上,總有人心懷鬼胎。

席過一半,洛明寬假意惆悵的說道,“左兄,愚弟最為遺憾的是,不能和左兄成為親家,愚弟很中意子渝,可惜子渝對柔兒不來電,愚弟也不想為難年輕人,可是如今,愚弟看出,子渝似乎和寒兒關係不錯,愚弟意想把寒兒許配給子渝,不知,左兄意下如何?”

洛明寬一出,有人憎恨惱怒、有人驚駭、有人暗喜,各種心情摻雜混亂……

憎恨惱怒的人自然是洛纖柔,洛纖柔心儀左子渝,這在洛家已經是半公開的事情,可是如今左子渝不要她,她豈會咽得下這口氣?洛明寬這話一出,洛纖柔的俏臉已經漲的通紅,如果不是因為洛明寬在,估計早就發作了。

驚駭的人是洛依寒,洛明寬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在喝一口湯,洛明寬話一出,一口滾燙的湯直接滑下了喉嚨。她現在明白洛明寬讓她出來見左家人的意思了,洛明寬早就看出了左子渝對洛依寒的心意了,洛明寬讓自己出來的目的是逼左子渝點頭。

洛依寒也猜到了洛明寬急於和左家聯姻的目的,魔幻生死棋,就是為了翠山上的那副魔幻生死棋,洛明寬對自己手中的棋譜並沒有底,他在給自己留個後路,萬一洛明寬到時候請不動棋,那也好給自己留個後路,對親家,左家總不能趕盡殺絕吧。

至於驚喜?那大概隻有左子渝了,他今晚的心情真是可以用大起大落來形容,先是來洛家平常心的做客,然後見到洛依寒的時候,心中泛起被騙的憤怒,之後被洛雲聰一解釋,左子渝的心中有泛起對洛依寒的憐惜和心疼,現在洛明寬這麽一說,左子渝的心中又變成了暗喜,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浮了上來,洛掌門居然親口提出要把洛依寒許配給自己。

其實,洛明寬在說這話的時候,在場還有一個人有些波動,隻是這個人隱藏的太深,根本就沒有人發覺,但是這個人自己自然知道,是左亦辰,此刻左亦辰正努力的克製著從自己內心不斷升騰的那種壓抑。

左敬自然是知道兒子心意的,不過左敬也想給雙方一個回旋的餘地,他得體的說道,“洛兄太過自謙了,改日左某一定派人登門提親。”

聽了左敬這話,洛明寬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愚弟就在家中等著左兄的好消息。”

洛明寬那阿諛奉承的樣子簡直讓洛依寒作嘔,至於嗎?一個堂堂掌門,居然死皮賴臉的要把女兒嫁給別人,還一副生怕別人不要的樣子。

不過洛依寒心中也清楚,自己還要忍耐,現在隻是提出要自己嫁給左子渝,隻是自己不願意,即使真的提了親,自己不入洞房誰也不能強迫自己,現在就讓洛明寬作秀吧,自己還沒到和他翻臉的時候。

這樣想來,洛依寒便低下頭默不作聲,不過洛依寒這樣的動作在左子渝看來,左子渝心下卻是一陣喜悅,他就當作是洛依寒的默認了。

有些動作,當時是無奈的動作,可是在有心意的人看來,那就變成了一種肯定和承認,至少那個夜晚,左子渝是這樣認為的。

隻有長公主皺了皺眉頭,她有種不安的預感。

回程的路上,左敬問夫人,“龍妹,你怎麽有些心事重重,如果子渝真的能娶了那個洛姑娘,那也不是一樁美事嗎?”

“敬哥,我總有種不安的預感,”長公主麵露淡淡的憂慮。

那邊左貞貞已經趕了上來,俏皮的說道,“爹,娘,你們趕快去提親,我做夢都想寒姐姐成為我的三嫂。”

長公主慈愛的說道,“貞貞,這種事情急不得,娘要和你爹爹回去商量一下。”

前方,左亦辰和左子渝並行,左子渝有些喜滋滋的問道,“二哥,你和洛姑娘曾經一起去了紫金,你覺得洛姑娘怎麽樣?”

“不知道,”左亦辰吐出三個子,左子渝疑惑,他怎麽覺得今夜的二哥有些異常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