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寒尾隨著洛明寬來到書房門口,見丫鬟端著一杯熱茶正準備
進書房。
“讓我來,”洛依寒接過丫鬟手中的茶杯進了書房。
“爹,您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女兒能幫爹分擔嗎?”洛依寒把熱茶輕輕的從托盤中拿出放在書桌上。
“奇怪,紫金那裏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洛明寬仿佛是楠楠自語。
洛依寒卻是聽懂洛明寬意思的,去紫金的密函已被截下,去紫金的人已被上官浩殺了,紫金那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怎麽可能會有回音呢?而這些,洛明寬卻是哪裏會知道?
有一點,洛依寒非常清楚,一旦發動戰事,兩個棋王世家會是兩派爭取的對象。
左家的態度應該是很明朗化的,長公主一家和龍翼那親密的程度,他們不可能幫著龍威對付龍翼他們。那龍翼需要爭取的就自然隻有洛家了。
洛明寬喃喃自語後,象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再開口說話,隻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熱茶,洛依寒站在一旁,也不敢出聲。
好半天洛明寬陰測測的秉出一句話說道,“你先出去,為父還有事情要做。”
洛依寒不得不退了出去,洛明寬始終對自己存了戒心。
不過洛依寒很快就釋然了,一個心中沒有愛的人,怎麽可能完全相信別人呢。
一會,洛依寒聽棋院的人說,洛明寬出去了,洛依寒隱約的感到可能和那批財寶有些關係。
可是洛依寒卻不敢跟蹤洛明寬,她和洛明寬的輕鬆根本是沒法比,洛依寒可不想在這樣的時刻打草驚蛇,隻得按耐住想要追出去的衝動。
一直到晚飯時分,也沒見洛明寬的影子,飯桌上的人比平日少了幾個,除了洛明寬之外,那兩位被打傷的洛家小姐已經很久沒有出來吃飯了。
洛明寬沒回來,誰敢先吃,盡管餓了肚子,大家都秉著,沒有了那兩個小姐,似乎飯桌上安靜了很多,卻是那種讓人窒息的安靜。
洛依寒突然有些可憐起這兩個女人了,如果有一天,沒有了洛明寬,這兩位夫人還到哪裏去作威作福。
“小沅,你先去廚房吃吧,”洛依寒憐惜小沅累了一天,讓小沅先去吃。
“小姐不用了,奴婢不餓,”小沅甜甜的笑著。
洛依寒見小沅執意不走,知道小沅固執,也拿小沅無可奈何,任由她了。
安瀚花有些坐不住了,“我去門口候著老爺。”
安瀚花剛起身,洛明寬就從門口進來了,洛明寬的神色有些風塵仆仆。
見洛明寬回來,大房和二房不約而同的表示出了殷勤。
安瀚花扯開喉嚨叫道,“小蓮,把飯熱點馬上端上來。”
徐琳則拍拍洛明寬的肩膀,似乎要替洛明寬拍去一身的塵埃,洛依寒留意到洛明寬的身上居然有片竹葉,他剛剛去哪裏了?洛依寒心中是滿滿的疑惑。
洛明寬一坐下,兩位夫人開始忙碌起來,安瀚花不停的給洛明寬布菜,而徐琳則拿出手絹輕輕的擦拭著洛明寬微微冒汗的額頭。
這樣的場合,兩位夫人還不甘示弱,洛依寒覺的有些可悲,其實,洛明寬和三位夫人的關係用現代的語言來詮釋的話,就是夫妻關係,可是如果放在現代的話,這幾人的關係哪裏象夫妻啊,大夫人和二夫人明爭暗鬥,更象職場中為了上位而不顧一切的女性,而三夫人則更象洛明寬的丫鬟,對於洛明寬的任何要求都無法拒絕。
洛明寬唏噓,這些女人也這些女人的悲哀。
兩位夫人互相取悅洛明寬,三夫人根本沒辦法上手。
不過可能這樣的場麵三夫人見多了,三夫人倒也釋然,“娘,多吃點,”洛依寒夾了一個大大的雞腿給三夫人。
在洛家吃飯,就好像看表演,妻妾爭鋒的表演,總算到了散場的時候,洛明寬顯然有些累了,第一個走了出去,其餘各房也陸續散去。
見大夥都走了,洛依寒趕緊叫小沅去吃飯,小沅卻不急著去吃飯,而是彎腰撿起地上前麵洛明寬悲上掉下的竹葉。
“小沅,那破葉子要來幹嗎?”洛依寒好奇的問道。
小沅小心翼翼的收起那片竹葉,臉色有些神往,“這是我家鄉景鎮的竹葉,看到這個葉子,我就會想起家鄉。”
洛依寒有些不以為然,“小沅不就是竹葉嗎?我們園子中也有很多竹子啊,”洛依寒伸手想去拿小沅手中的竹葉。
小沅卻手一縮,不願意給洛依寒,“小姐,你不明白的,這種竹葉是湘妃竹的竹葉,在洛陽隻有一個地方有這種竹子,可惜,小沅是上不去的,”說到最後,小沅的聲音透著惋惜。
“你說什麽?”洛依寒的臉色突然變了變,洛陽隻有一處地方有這個湘妃竹,那?
見洛依寒臉色有異,小沅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小沅,你說,這湘妃竹長在洛陽城的哪裏?”洛依寒難掩聲音中的激動。
“翠山的最高峰翠王峰,”小沅脫口而出,隨即黯然的說道,“那裏太高了,小沅根本沒有辦法上去。”
“小沅,謝謝你,我明白了,”洛依寒突然緊緊擁抱小沅。
“小姐,你怎麽了,”小沅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有事先出去了,”洛依寒邊叫邊跑了出去。
“小姐,這麽晚了,你去哪裏?”小沅擔心的叫道,“現在洛陽城中很亂,小姐別亂跑。”
“沒事,我出去散散步,”洛依寒高聲叫著。
洛依寒直接去找了南宮寧,南宮寧就住在郊外。一個人上翠山,洛依寒可不敢,也隻有找南宮寧了。
南宮寧性情冷淡,住的地方也極為的樸素,隻是半山中的一個小屋罷了。
南宮寧的小屋此刻還亮著燈,洛依寒敲敲窗子,這清脆的敲窗聲在夜空中異常的清晰。
“誰?”南宮寧警覺的說。“南宮大哥,是我,”洛依寒清亮的聲音響起。
門一下的開了,南宮寧站在門口,“就你一人?”南宮寧的神情有些詫異,因為洛依寒從未單獨來找過南宮寧。
南宮寧一側身,把洛依寒讓進屋子。
進了屋子,屋中似乎隻有南宮寧一個人,可桌上分明放了兩付茶具。洛依寒猜測,那個人一定還在屋中。
洛依寒不動聲色的問道,“南宮大哥一個人嗎?”
南宮寧避重就輕,“寒兒,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情?”
洛依寒隱約猜測到南宮寧房中還有一個人,在沒有確定那個人的身份之前,她不敢隨意說明來意。
遲疑了片刻,洛依寒問道,“那個人是誰?”
洛依寒話剛落音,有個人從內室走了出來,這個人一身紫袍,靈秀逼人,一雙俊目透著清冷的寒光,居然是左亦辰。
“是你?”洛依寒短暫的驚駭之後,隨即想明白了,左亦辰在這裏出現並不意外,南宮寧是龍翼的副將,左亦辰是龍翼的表弟,龍翼如今在洛陽城中起兵造反,左家人倒是最好的聯絡者。
“看來,三小姐不想見到我?”怎麽橫聽豎聽左亦辰的話語裏就是有些諷刺的味道。
“二少爺,依寒沒有得罪過你吧,不用一副拒人於千裏的樣子,”洛依寒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好了,寒兒,你這麽晚了找我不是為了和左亦辰鬥嘴吧,”南宮寧打了個圓場。
“南宮大哥,我們現在就去翠山,”洛依寒也分得出輕重,知道這樣的時刻,什麽樣的事情應該放在首位。
“這麽晚了,你去翠山幹嗎,翠山雄山險峻,森林莽莽,十分危險啊,”南宮寧疑惑。
“我不僅要去翠山,我還要去翠王峰,”洛依寒補充了一句。
“什麽,翠王峰,你瘋了?”南宮寧驚異的問道。
“那裏有很重要的東西,快走,”洛依寒情急之下,拉住南宮寧的胳膊。
南宮寧有絲猶豫,倒是左亦辰說道,“走,上翠山。”
翠山拔地極天,氣勢磅礴,雄姿靈秀,可惜,夜晚的翠山卻是另外一副情景,森冷陰寒,讓人不寒而栗,聽說夜晚上翠山,十死九生,也偏有江湖人士不信邪,硬闖翠山,可是最終走出的人又有幾個,那山穀中的無數屍體就證明了一切。
就因為這樣,眾人紛傳,是翠山中的那副魔幻生死棋在作怪,靈棋煞氣,擋不住的人自然就命喪在那裏了。
這個傳說,南宮寧和左亦辰自然明白,南宮寧擔心的隻是洛依寒擋不住那個煞氣,這方麵,左亦辰反而沒有什麽顧慮,左亦辰相信,一個人能壓住小靈棋煞氣的人,應該也能擋些魔幻生死棋的煞氣。
南宮寧的屋子外麵停了兩匹好馬,一匹是南宮寧的,一匹是左亦辰的,那就意味著洛依寒隻能和其中一個人共乘一匹馬。
南宮寧和左亦辰分別上了馬,洛依寒有些猶豫,自己到底坐誰的馬?一雙強有力的手一把把洛依寒拉上了馬,洛依寒用眼角的餘光掃射到,居然是左亦辰。
洛依寒倔強的望了左亦辰一眼,那意思是,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幹嗎還要這樣,左亦辰的臉部線條依舊冷冽,催動了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