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步,太後吩咐過,任何人都不準進殿!”宮女攔住他的去路,不容置疑的語調令慕景珩皺眉。
“本殿乃太後嫡子,豈有不得進的理?”
那宮女麵色微變,卻仍堅決拒絕道:“奴婢職責所在,恕難從命。”
慕景珩臉色鐵青,冷聲喝斥:“你算個什麽東西?讓你滾開,就立即滾開,否則別怪本殿不客氣!”
那宮女臉色蒼白,顯然畏懼他,卻仍堅持道:“奴婢奉旨辦事,殿下若強闖,莫怪奴婢不客氣了!”
“嗬,還挺有骨氣!”慕景珩輕蔑笑了一聲,驀地欺近那宮女。
兩人距離不足五尺。
慕景珩陰冷的盯著宮女,右手成爪,狠戾扣上她的喉嚨。
“唔……”那宮女臉頰漲紅,呼吸困難,雙膝發軟跪下。
“殿、殿下饒命!”她顫巍巍求饒。
慕景珩卻絲毫未鬆開她,反而越捏越緊。
“三弟,這就是你對本殿的態度?”一道低啞暗含威脅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一道身披墨袍的身影踱步而至,站到了慕景珩和那宮女麵前。
白月茵眼睛瞪圓了。
慕容錦!?
這個男人竟然是慕容錦!
她震撼不已。
不是說慕容錦隻是個廢材紈絝?不僅無法習武,連字也認不全。
他怎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二哥!”慕景珩收回手,臉色稍緩。
他放下宮女,拱了拱拳,恭敬的行禮道:“侄兒參見二皇兄!”
“嗯。”慕容錦漫不經心應了聲,似乎並不關心他的存在,隻將目光落到白月茵身上,打量片刻。
“這就是太後新選的兒媳婦?”慕容錦淡漠的掃過白月茵,繼續開腔:“倒是長得不錯嘛……”
話語間帶了幾分嘲諷,像是嘲笑白月茵的不自量力。
“二皇兄這是什麽意思?”慕景珩麵露不悅。
他的婚事,二皇兄竟然插手!簡直太囂張狂妄了!
“本殿隻是隨便誇讚罷了。”慕容錦勾唇:“三弟何必當真呢。”
他頓了頓,繼續道:“再者,如今父皇病危,你若是有孝心,該陪伴在父皇跟前才是。”
慕景珩皺起眉頭,心底升騰起厭惡:“太子妃在照料父皇,我怎能獨自一人離開?二皇兄這話,分明就是在趕我走!”
慕容錦眯了眯眼,“三弟誤會了。本殿隻是擔心三弟一味守候,耽擱了國家大事,畢竟這些日子,父皇一直忙於國事,身體不適,你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
白月茵攥緊了袖中的雙拳,眼眶微濕。
這些年來,慕容錦一直都在找借口趕她走。
每次都是拿她爹的病情說事,逼她離開。
可她不甘啊!她不願意一輩子被圈禁在深宮裏,不甘心被那個老妖婆利用!
“太後娘娘既然選擇了我,自然是信任我!”慕景珩沉下眸子,不卑不亢的答道:“我相信父皇,會等我回來的!”
慕容錦聞言一噎,麵上掠過一絲怒意,隨後又消失殆盡。
“三弟執迷不悟,遲早吃虧。”他淡淡丟下一句話,拂袖離去。
待他走遠,慕景珩才扭過頭,對白月茵道:“你且安心呆著,我會救你的父親出來!”
白月茵咬牙道謝:“多謝三王爺。”
“你我之間,不用這麽客套。”慕景珩溫和笑了笑。
他雖是男主慕容錦的堂弟,然而在皇族宗室裏,並不受寵。
因此,他平素裏都很少和慕容錦走得近。
如今他突然對自己這麽溫柔體貼,實屬罕見!
“你可知我為何要幫你?”慕景珩忽的湊上前。
“什、什麽?”白月茵愣了愣。
“你長得美,身份也配得上本殿。”慕景珩勾唇,邪佞的麵龐染上一抹曖昧的笑容。
聽完,白月茵麵上浮起紅暈。
這話雖然粗魯但也符合慕景珩一貫以來**不羈的性格。
白月茵低下頭,不吭聲。
這具身體原本的容貌並不醜陋,頂多算個清秀。
可原主因自幼喪母,加上常年營養不良,皮膚蠟黃幹燥,比起一些富貴千金,確實是普通了些。
這也導致原主對外形容一直都很自卑,甚至因此做下了傻事。
“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慕景珩拍了拍她肩膀。
他的動作很自然,仿佛他們是許久不見的朋友一般。
但他那副高傲的姿態,卻叫人感覺很刺眼。
待慕景珩走後,白月茵望著他離開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她總覺得慕景珩和前世不同了……
可具體哪裏不同,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你在想什麽?”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白月茵側頭一瞧,正巧迎上一雙銳利的鷹隼眼。
“我……”她咽了咽唾沫,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她看著這個男人,心髒砰砰砰劇烈跳動。
他一襲玄衣如雪,腰間佩戴一柄長劍,周身散發出冰寒肅殺的淩厲氣息。
這個男人……
“你是誰?”白月茵問道。
男人沒說話,伸手握住了她手腕。
“你想幹什麽!放開我!”白月茵條件反射抽出了手臂,神情警惕:“你究竟是誰!為什麽闖進我房間裏?”
男人挑了挑眉梢:“本殿是北疆戰場上立功歸京的三皇子,姓龍名淵。”
他自報名號時,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白月茵。
“三皇子?”白月茵驚訝。
她沒想到,慕景珩居然是北疆三皇子,也是這個世界最尊貴的三位皇子之一!
白月茵抬眸望向男人,對上他幽邃的雙瞳。
那眸光深邃幽暗,仿佛蘊藏著一汪漩渦,令人忍不住淪陷其中。
“龍淵,你是來找我的嗎?”白月茵脫口問道,心底竟湧出幾分喜悅,眼眶有些發酸,鼻尖泛酸。
前世,她在臨死之際都沒能見他一麵。
今生,終於能再見上他一麵。
“找你?”男人嗤笑一聲。
他垂眸望了眼她,眸子裏閃過一抹玩味。
“你想多了。”他薄唇輕啟,聲音冷漠:“不過是來探監,順便把人撈出去而已。”
“探監?撈人?”白月茵一怔,隨即急切詢問:“太後娘娘她……她怎麽樣了?”
提及太後,男人臉色變幻莫測,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隨即恢複冷峻:“母後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