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南宮曜的神色立馬變了。
他放下手中毛筆,冷笑道:“白月卿不過是個棄婦,不必擔憂。”
“那就好。”
兩人交談片刻,便各懷心思散了場。
回了王妃寢宮。
白月茵命侍女準備洗漱用品。
“你們去將我那支金釵拿來。”她吩咐道。
不一會兒,侍女捧著金釵走來,“王妃,您讓奴婢們找的簪子,奴婢已經找著了。”
“恩,放著吧。”白月茵揮了揮手。
侍女依言退下。
白月茵則取過那枚簪子,細細打量。
這支簪子,是當初原身的嫁妝。
簪頭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紫玉翡翠,雕工精致,一看便價值連城。
白月茵撫摸簪身,心念一動。
“是!”白月茵毫不猶豫。
白月茵將金瘡丹吃了,傷口瞬間愈合,疼痛全無。
這金瘡丹果真是好東西。
“小姐。”正當白月茵沉浸在這金瘡丹帶來的快感時,綠蘿急促的敲響了門。
“進來吧。”
房門推開,綠蘿疾步進來,語氣凝重。
“小姐,白丞相的病情加重了,怕是撐不過明日。”
聞言,白月茵皺緊眉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白丞相,算起來是原身的舅舅。
她這具身子的母親,乃是白丞相的親侄女,白氏。
當年,原身母親的娘家被白丞相陷害,抄家流放。
母親被迫遠嫁南王。
誰料,半路上遇到劫匪,母親失蹤,屍骨未寒。
最終,原身投靠了白丞相。
可惜,白丞相隻是空架子,實際並無太多能耐。
白月茵一直跟著母親在外漂泊,後來母親被查出患有抑鬱症,白月茵也跟著遭殃。
原身母親自殺未遂,白月茵被關入寺廟,一直沒出來。
而原身父親則納妾進府,白月茵成了妾室。
由於她出自白家,被白丞相寵愛,白月茵很快爬了姨娘的位置。
但是,在一次爭吵後,原身母親撞柱而亡。
原身恨白丞相和白月茵,因此逃跑,一去不返,最終餓死街頭。
而白月茵卻因為母親撞柱的緣故,落下殘疾,性情大變,整日尋死覓活。
後來,白月茵遇見了白月卿,被白月卿收留,成了白家嫡女,同樣也成為了南王世子妃。
白月茵本就不甘心做一個妾,她想當正妻!
她要讓白月卿跪在她腳底乞求她原諒。
至於原身父親白丞相的病,不過是白月茵裝出來騙她的罷了。
畢竟白月茵的存在,是個恥辱。
若是白月茵真是白家的血脈,恐怕,白月茵還不屑於嫁南宮曜呢。
白月茵將這些事都記在了心上。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暗暗觀察白月茵。
她雖是養女,可卻是正牌嫡女。
而白月茵雖為嫡女,可因為殘疾,一直不討喜。
她曾試圖與她搞好關係,卻總是碰壁,白月茵也不願意搭理她,使得二人漸行漸遠。
直到這次,白丞相染上風寒,奄奄一息。
白丞相對白月茵有救命之恩,白月茵無論如何,都要救他。
於是,她想辦法混到了禦醫院。
“王妃,您要的藥已經找齊了。”
“恩,先放著吧,明日再用。”白月茵淡聲道。
她坐在銅鏡前,緩慢的梳著發髻。
銅鏡映照著她絕美容顏,白月茵眸子微眯,似乎陷入了什麽深思。
這具身體的確比較醜陋,但是,她卻擁有這副皮囊。
這張臉,是她翻盤的資本。
等她把白丞相治好,就能名正言順的住進王府。
到時候……
想到這裏,白月茵眸底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不管是誰,擋了她的路,就該死!
這時,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姐,您歇息了嗎?奴婢有事稟報。”綠蘿低聲喚道。
白月茵應了聲:“進來吧。”
“吱呀——”房門被推開。
綠蘿端著一個托盤走進,“王妃,這是您讓奴婢熬的參雞湯。”
白月茵瞥了眼那冒著熱氣的湯碗,眸光閃了閃。
她站起身,伸出素手,端著湯碗喝了一口。
“嗯,不錯。”白月茵讚賞的點頭。
綠蘿露出欣喜之色,“王妃滿意就好。”
白月茵垂眸,遮住眼中的嘲諷,又喝了一口。
忽地,“砰”地一聲。
碗摔碎在地上,湯汁四濺。
白月茵驚慌失措的喊道:“綠蘿,你幹什麽?”
“王、王妃恕罪,奴婢剛才太高興,所以一不小心把碗弄灑了,您別怪奴婢。”綠蘿嚇壞了。
她怎知王妃突然變了態度?
“哦?”
白月茵輕笑兩聲,“嗬~”
綠蘿聽到這聲音,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下。
隨即,她咬牙硬挺住了,“王妃,奴婢馬上幫你擦拭。”
說完,她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卻在撿到一塊尖銳的碎渣後,“啊!”的尖叫一聲,雙手抱著右手。
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湧出,染透了衣裙。
“啊啊啊——好痛,奴婢不小心割破手了!”綠蘿慘叫連連,淚眼汪汪。
白月茵眉峰挑了挑,冷笑,“綠蘿,你的演技太拙劣了,這種程度的戲碼,我閉著眼睛都能表演得比你好。”
“你……”綠蘿抬頭瞪向白月茵,目眥欲裂,“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啪!”
白月茵揚手,甩了綠蘿一巴掌,“放肆!誰給你膽子罵我!”
“王妃……王妃饒命……奴婢不敢了……”綠蘿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連忙求饒。
這是白丞相府的嫡女白月茵!她惹不起!
白月茵勾唇,笑容冷冽:“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立刻將你攆出丞相府!”
說著,她蹲身,拿起一旁的帕子,替綠蘿包紮傷口。
看似在包紮,實則暗含玄機。
傷口處,滲出了一絲黑氣!
白月茵眸子一沉,動作飛快的撕下袖子的布條,迅速纏繞住傷口周圍。
旋即,她將綠蘿扶起,“我知道你不服我,可是現在,我是你的主子!你若不想死,最好安分守己些!”
說完,她便帶著綠蘿往屋外走去。
“王妃,您要去哪?”
白月茵腳下頓了頓,“回王爺的寢宮。”
……
白月茵到達寢宮時,北冥澤正斜躺在床榻上看書。
見她來了,北冥澤放下書,溫柔問:“月茵,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