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楚楚可憐,北冥澤瞬間就心軟了。
“澤哥哥,你不要擔心,我會平安回來的。”白月茵抽噎著,眼淚簌簌滑下。
“嗯……”北冥澤點點頭。
看著她哭泣,他隻覺得自己的胸腔被堵得厲害。
“澤哥哥再見。”
白月茵擦幹淨淚水,轉身下了馬車,朝著鳳棲梧桐院走去。
北冥澤坐在馬車中,盯著白月茵離去的背影,眉宇緊擰成一團。
“太子殿下,這位就是新娶進府的王妃?”
北冥澤聞言,抬眸看了眼站在一旁,神色冷漠的男人,點頭。
“你們退下。”男人沉聲道。
“是。”
待人全部撤退後,北冥澤才看向南宮翊。
南宮翊的目光,也投到他身上。
“太子,你這樣直勾勾的盯著本王,莫非想搶人?”他挑釁道。
北冥澤皺眉,語氣略帶警告,“三弟,你我兄弟二人之間,沒必要弄得這麽僵。”
南宮翊不語,隻是看著他,仿佛是在欣賞著一場表演似的。
半晌,北冥澤歎了口氣,“算了,既然如此,那本宮便不勸你了。”
說罷,他轉身欲離開。
“嗬。”
身後傳來一聲冷笑,“三哥這是怕本王搶了嫂子?”
北冥澤腳步頓了頓,但仍堅決往外邁去。
“哼,你以為本王不敢動你的女人嗎?”南宮翊陰測測一笑,“你若識相,本王或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南宮翊眯起雙瞳,眼底浮現戾氣。
“本宮可不是威脅你。”
北冥澤回頭衝他露齒一笑,“若本宮當真死在你手上,父皇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
剩下的話,北冥澤未明說,但南宮翊卻懂了。
“你威脅本王?”
北冥澤搖頭,“本宮並非威脅,不過隻是提個建議罷了。”
“嗬嗬嗬。”
南宮翊發出滲人詭譎的笑,“好一招借刀殺人。北冥澤,本王很期待你能夠活過今晚。”
北冥澤的身子驀然僵住,臉色霎時鐵青一片。
“三哥?”白月茵小心翼翼喊道。
聽到她的聲音,北冥澤收斂了怒容,轉過身,朝她笑得溫文儒雅:“沒事,月茵別怕,咱們走吧。”
白月茵抿唇微笑,隨即扶著北冥澤的胳膊,往鳳棲梧桐院走去。
一入梧桐院,就瞧見了等候在院外的嬤嬤。
“王妃呢?”北冥澤問道。
嬤嬤低垂著頭:“稟王爺,奴婢剛剛去請過王妃,可王妃她……”
“王妃不肯見你?”
北冥澤蹙了蹙眉,又看向白月茵。
“澤哥哥,你別誤會,我隻是……”
白月茵欲辯駁。
北冥澤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用多說。
“走,我們去見母妃,讓母妃做主。”
兩人朝內院的廂房走去,白月茵偷偷觀察了下嬤嬤,發現嬤嬤並未跟上來,暗鬆口氣。
“母妃。”
兩人走近屋裏,北冥澤率先喚了聲。
屋內,一位雍容婦人斜靠在榻上。
她皮膚蒼白,五官美豔,但眼角卻布滿細紋。
白月茵一瞧見婦人,立即跪了下去,嚶嚶哭訴道,“母妃,你一定要救臣妾啊!嗚嗚~~~”
“王妃。”北冥澤也跪在地上,語帶懇求,“您要幫幫月茵,孩子還年幼,臣弟不忍他失去生母。”
婦人睜開眼睛,瞥了眼白月茵。
白月茵連忙將腦袋埋低,不知所措。
“起來吧。”婦人輕飄飄的道,“本宮答應你。”
“謝謝母妃。”
兩人同時磕頭。
……
另一處,丞相府。
“爹,這次可得靠您了,若我這輩子不能懷上嫡子,您就把女兒趕出去吧!”
柳氏哭鬧著,揪著丞相的衣襟撒嬌,絲毫不顧忌丞相的感受。
“閉嘴!”丞相喝了聲,眉目含煞,一掌拍開柳氏,拂袖而去。
“老爺,老爺!!!”
柳氏驚叫著追了出去。
……
丞相府。
白錦璃一襲紅裙,坐於花園石桌前,手執毛筆。
“大姐,大姐!”
身後突然響起妹妹錦繡的聲音,“你怎麽跑這來了?”
白錦璃抬眸看她一眼,繼續畫著手中的畫像。
“大姐,父親已經去找皇後娘娘討公道了,你為什麽不去啊!難道你不愛澤哥哥了嗎?!”
錦繡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她原本在屋裏睡覺,忽然被人吵醒,就急匆匆的趕來。
哪料,她竟碰到了大姐在這兒寫字。
雖說大姐平日裏總是板著張臉,可大家都知曉,大姐對澤哥哥有情。
這一切變化都因澤哥哥病弱體質的緣故。
如果澤哥哥能健健康康的,大姐就不用受苦啦。
白錦璃握著狼毫的手指顫了顫,“錦繡,你別胡思亂想了。”
“大姐,我沒有胡思亂想!”錦繡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筆。
看著她,語重心長道:“你看澤哥哥多優秀啊,你就不心動嗎?”
白錦璃抿唇,不語。
她怎會不心動?
從前她喜歡的是澤哥哥,澤哥哥俊朗、風流倜儻、性格溫柔,是最適合她的夫君。
但如今,澤哥哥身子羸弱,她如何願意拖累澤哥哥?
“大姐!”
錦繡跺腳,“你就這麽放任澤哥哥和那賤丫頭糾纏不休?你忘了你之前承諾過我們的嗎?”
她一番話讓白錦璃怔忡。
之前,她確實說過,隻要澤哥哥娶她,她便會將她所有的東西,包括這座宅院,一切一切,都歸屬澤哥哥。
“可……”她咬牙,“我的命運由不得我。”
白月茵不管如何,都比她強。
“大姐,你再好好想想吧!”
錦繡不再勸解,“澤哥哥已經進宮去找太醫了,希望能盡快治愈澤哥哥!”
她說完後,扭頭就要跑。
“等等。”白月茵突然抓住了她。
“大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理解。可是……”錦繡歎息一聲,“大姐,咱們還是別爭了。”
白月茵搖頭:“不行,我一定要留下肚子裏的孩子!”
她不僅要保住腹中胎兒,還要保住她在白氏宗族的榮華富貴!
白錦璃深深的看了她半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你好好養傷,其餘事交給我。”
說完,她拿出紙筆,飛速的書寫幾封信,遞給她:“你把這些信交給我師傅,讓他代你轉交給父親。”
“嗯,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