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好,第一盡快安撫周時亦的心情,第二就是快速的找出突破口,讓周時亦殺人的事情存在疑點。
而且為了將來上庭庭審,疑點必須越多越好,這樣才能讓陪審團認定這件事和周時亦無關。
聽到這裏,顧博揚還覺得十分的好笑,最大的疑點不就是周時亦根本不會殺人,怎麽還需要找。
結果他爺爺卻告訴了他另一個消息,被殺的人是周奇君。
即便是顧博揚,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也忍不住慌了神。
畢竟時機卡得太好了。
早晨他們才剛把周時亦的身世和周家的恩怨公布出去,中午周時亦就被陷害殺了周奇君,就像是有人謀劃好的一樣。
然而此刻安瑾薇竟然也在詢問這些,他甚至又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嫂子,你問這個幹什麽?”
安瑾薇急得不行,於是再次問道:“我隻問你,如果我有辦法把被殺的人救活,周時亦是不是就沒事了!”
顧博揚一時之間猜不透安瑾薇這麽問究竟是想幹什麽,索性順著安瑾薇的思路答道。
“當然!隻要受害人沒死,而且還能指認真正的凶手,周時亦當然沒事。”
聽到這裏安瑾薇幾乎忍不住都要笑了,她咬牙忍著半晌才終於再次開口。
“我知道了!顧博揚……我剛才好像正好碰上傷者了。而且我同事告訴我……那個人受傷的地方是喉管,很可能還能救活。”
坐在汽車裏的顧博揚聽到安瑾薇這句話的瞬間都懵了,半晌才嗓子發幹的問道。
“不是……嫂子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在騙我?可是……可是割喉不是沒救的嗎!”
安瑾薇此刻已經笑著哭了,對著顧博揚笑著說道。
“沒有!沒有!應該還有救!以我的經驗和我同事的經驗,如果……如果真的割到頸動脈,人根本堅持不到醫院,所以……”
“也就是說……那個人死不了?”
安瑾薇也不敢打保票,於是隻能笑著說道:“八成。”
顧博揚一聽,連自己的斷腿都忘了,差點從車上站起來,然而下一刻他卻笑不起來了。
因為安瑾薇被綁架的事情,顧博揚和慕雪多少都知道一些,安瑾薇父母的事情。
他們也隱約知道當年是周奇君開著周時亦的車撞死了安瑾薇的父母。
此刻顧博揚聽到安瑾薇要去救人,心卻那一刻遲疑了,安瑾薇在父母去世之後都遭遇了什麽,顧博揚當初可是親耳聽陳歐說過。
讓安瑾薇去救周奇君,顧博揚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然而顧博揚的遲疑也讓安瑾薇察覺了異樣,於是她心頭隱隱不安,然後開口問道。
“顧博揚,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告訴我?”
顧博揚一愣, 隨即咬牙直接說道。
“嫂子,具體的情況我也隻是聽我爺爺說的,但……就像你說的,如果被殺的人能夠救回來,那當然是最簡單的辦法。隻是……”
“你快說,隻是什麽?”
顧博揚聽著安瑾薇堅決的追問,索性眼睛一閉徹底脫口而出。
“隻是那個人,你可能……會有些為難!”
“顧博揚,有話快說,救人如救火!”
安瑾薇的聲音都冷了幾分,仿佛顧博揚再不說,她就要掛斷電話了。
“那個人……那個受傷的人,其實是周奇君!所以……嫂子,你要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就……“
“廢話!我和他的事,以後再說。難道我還能看著周時亦被人陷害嗎!”
其實在聽到顧博揚說傷者是周奇君的時候,安瑾薇的腳步就立刻停下了。
她和周奇君之間的仇何止是父母,還有周時亦,還有她兩次差點被周奇君……
隻是此時此刻安瑾薇更清楚她萬一選錯,隻怕周時亦就要麵臨多一項的指控,很可能會徹底攪亂周時亦的計劃,所以……
安瑾薇咬牙,然後繼續說道:“不就是救活周奇君嗎?我還在上學的時候,老師就已經教過我們了!醫院裏隻有病人、醫生和護士,沒有什麽所謂的仇人。”
說到這, 安瑾薇這才對著顧博揚努力的笑:“幫我告訴周時亦,我等他出來!”
顧博揚聞言隻覺得脖子發酸,然後聲音帶著幾分鼻音的說道。
“你放心,嫂子,我一定會告訴周時亦,你等著他回家!”
安瑾薇不想在說什麽了,也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於是索性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將手機收起來,然後對著王小年說道:“王小年,幫我叫兩個人來,這個人是幫著周時亦洗脫嫌疑的關鍵。”
王小年是軍人退伍,依舊保持著軍隊裏的習慣,隻接受命令,不問為什麽。
聽到安瑾薇的要求,王小年便立刻點頭當著安瑾薇的麵撥打了別墅的電話。
固定點的安保相對簡單,人流量大的地方反而更難,尤其那個人還要去人來人往的急診室,王小年在短暫的評估之後,便開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趙雷、趙雨留在別墅,吳浩、吳凡、李玉田你們立刻開車到二院來,我這裏有任務。”
電話那頭似乎也同樣沒有詢問原因,王小年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簡單的回複,然後王小年就掛斷了電話。
安瑾薇靜靜的看著,對於王小年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隻因為她在休假,所以沒法進入急診室,隻能站在急診室門口,等著認識的人進出詢問情況,果然不一會就撞見了從急診室裏走出來的齊語。
“齊語,裏麵的情況怎麽樣?”
齊語的表情明顯比之前要嚴肅很多,尤其聽到安瑾薇詢問周奇君情況的時候,更是急的直接對著安瑾薇說道。
“哎呀……安瑾薇,你先讓開,我要去一趟血庫,不然麵的人搞不好就成植物人了!”
聽到齊語的話,安瑾薇的心頭就是一驚,倆忙問道。
“怎麽會這樣?醫院裏的血庫為什麽沒血了?”
聽到安瑾薇的追問,此刻齊語終於察覺不對,於是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安瑾薇問道。
“還能因為什麽,醫院之前剛救了一個大出血孕婦,血漿都用完了!”齊語一邊說著一邊就腰繼續往前走。
聽到齊語的話,安瑾薇隻覺得頭頂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怎麽會這麽巧。
然而即便這樣她也仍舊沒打算放棄,而是緊張的追問。
“還剩……還剩多少血漿?現再去調還能……還能來得及嗎?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不然周時亦就要出事了。”
聽著安瑾薇古怪的說辭,齊語這才猛地想起自己剛才的目的,於是再次焦急的說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讓開,我還要跟著車去對接呢。”
齊語說著便再次把安瑾薇一把推開,然後準備要走,這樣的情況安瑾薇以前也遇到過,更加清楚,這種情況下血漿一般都趕不上。
現在去血站無意於賭博,趕回來還好,趕不回來就……。
可周時亦不能冒險,於是她站在原地再次開口對著齊語問道。
“等一下,齊語。周奇君……周奇君是什麽血型?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