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的表情直接讓周斯衍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再次緊張起來。
他仰頭看著秘書，心裏漸漸開始焦急，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奪過秘書手裏的電話。
正在他掙紮的時候，秘書終於一個踉蹌然後重重的掛點了電話。
這一刻周斯衍終於不在隱忍，而是緊張的盯著秘書的嘴，問道：“怎麽了？”
秘書恍惚轉頭看他，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董事長，銀行……”
銀行兩個字一出，周斯衍的心就猛地提了起來。
此刻的他再也不能保持冷靜，而是噌的一聲就從椅子上站起了起來，焦急的問道。
“銀行……你說銀行怎麽了？”
秘書的表情都快哭了，被周斯衍一拉差點摔倒，卻還是緊張的說道。
“銀行說……因為發現集團的貸款申請存在欺詐，要求集團必須在三個工之日之內返還第一批貸款，不然就向法院提起資產保護、強製……強製執行。”
聽著這裏，周斯衍終於徹底愣住了，他雙腿一軟，幾乎跌坐在椅子上，眼底滿是慌亂。
玩弄人心他或許難逢敵手。
可……對於這種情況他卻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
一旁的秘書在這個時候不但沒能幫助他，反而還一臉驚慌的不停追問。
“董事長，怎麽辦？現在改怎麽辦？要是老董長在就好了，他……”
聽著秘書鼓噪的追問，周斯衍終於忍無可忍，眼神一寒，衝著秘書冷冷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不然就給我滾蛋！”
秘書被嚇得立刻閉了嘴，但他的眼神卻依舊讓周斯衍厭惡至極。
終於他腦子一熱，仿佛也有人在指揮他的身體，繞過桌子然後猛地對著秘書的小腹就是一腳。
秘書被打懵了，既不躲閃也不反抗，整個人就隻是痛苦的抱著肚子，然後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周斯衍。
周斯衍也在打人之後終於猛然驚醒的。
但或許是骨子裏的暴戾漸漸侵蝕了他的冷靜，在他意識到自己打人之後，心頭蒙上的不是懊惱，反而是興奮。
這一刻他終於隱隱的了解到但年他媽媽每次打他的時候，為什麽每次都會詭異的笑。
然而周斯衍雖然喜歡這種感覺，卻更加明白自己現在還不能這樣，這個秘書知道的太多，起碼現在不能得罪。
於是他的腦中快速轉動，隨後趕在秘書醒悟之前，裝作無助的捂住了臉，聲音悲愴的說道。
“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譚秘書臉上的憤怒瞬間因為周斯衍話語中的悲愴而緩和，隨後嘴巴張了張，無奈的捂著小腹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直到房門被關上，周斯衍的臉才從手掌裏抬了起來。
他眼神狠厲的看著安靜的房門看了許久，，最後才嘴角一勾轉身走向落地窗。
窗外的景色都被霧霾遮蓋了。
即便周氏的辦公大樓坐落在市中心廣場的周圍，卻仍舊沒能逃過被霧霾層層包圍的處境。
周斯衍的視野根本看不遠，可即便這樣他卻依舊死死地盯著窗外。
仿佛過了許久，直到周斯衍冷不丁想起了一個人，眼睛猛地亮了亮然後笑了。
他隨即猛地拿出手機，然後找出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手機裏的鈴聲不斷地響起，對方卻一直沒有接聽， 周斯衍的心也漸漸的冷了下來。
不過所料，手機響了過了許久直到自動掛斷也沒有接通。
這時，周斯衍的臉色也徹底黑了，他咬了咬牙然後再次撥打。
這一次不同，手機鈴聲才響了不過三次，電話便被接聽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是急躁，一開口就直接問道。
“喂，二少怎麽了？”
周斯衍心頭一喜，隨即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在哪？”
“我……老宅。”顧清揚的回答果斷幹脆，隱隱還有些著急。
周斯衍意識到不對，但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理會別的事情，依舊繼續說道：“幫我個忙。”
顧清揚連聲音似乎地顫了一下，甚至都沒問幫什麽忙，便推諉道。
“還是算了吧。二少，我現在自顧不暇，恐怕幫不了你。”
周斯衍才不管顧清揚為什麽自顧不暇，聞言冷冷一笑直接說道。
“是嗎？可……如果你不幫我，周氏可能不出三天就倒閉了。我也會瞬間成為過街老鼠，所以……這一次，無論你用什麽辦法，都必須幫我，否則……”
正在刷牙這話說得還算客氣，但顧清揚和周斯衍都不傻子，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果然顧清揚聽到這裏隱隱好像頓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冷肅的回了一句。
“怎麽？你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算不上。我隻是想要提醒你，半年前那個被你玩死的女大學生的屍體，是我埋的。”
“周斯衍，你他麽還說不是在威脅我？”顧清揚雖然比不上周斯衍有錢，但顧家確實曾經輝煌過，他的骨子裏多少還有些傲氣。
隨即顧清揚隔著手機，冷笑依然傳了過來。
“周斯衍，你特麽最好給我想清楚。你別忘了，周奇君好像還在殯儀館躺在著呢！你是不是想去陪他了。”
顧清揚這話一出，即便是周斯衍都愣住了，隱隱的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麽。
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這個顧清揚居然悄無聲息的長大了。
“是嗎？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他是你殺的？”周斯衍咬牙，隨即笑著問道。
顧清揚卻沒有直接回應，就隻是冷冷一笑，隨後說道。
“周斯衍，是不是的你心裏不清楚嗎？他知道的事太多了，就連慕斌都不會放過他，更何況是我！”
說完這句話，顧清揚便從電腦前站了起來，然後冷著臉走到窗前，一把將窗戶打開，外麵的冷風立刻撲麵而來。
他會害怕周奇君出賣，那是因為那幾次出事的時候，周奇君根本沒才加。
隻是後來他們喝酒的時候，顧清揚不小心喝醉了酒，說出來才被周奇君知道了。
所以一旦周奇君真的出賣他，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周斯衍不同，那兩次的人都是他找的，也是他給女人吃了東西，更是他慫恿他動的手。
如果周斯衍真的敢舉報，那他也逃不掉。
周斯衍靜靜的聽著顧清揚的話，許久才笑出了聲，然後對著顧清揚服了軟。
“好！算你狠。那……咱們換個方式。隻要你這次幫我，我就再讓喬安沁陪你一次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