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神的·詛咒

“看到我你很失望?你想看到夜辰?”瀧柏看著她。她臉上寫滿了失望。

“沒有。”脖子上傳來痛楚,蹙起眉摸摸脖子,一手的鮮血。瀧柏沒出現,那女鬼大概這會兒已經剝了她的皮去擦玻璃吧。

“剛才它的指甲再進去一毫米你就死了。你再等他來救你?”手腕一翻,帽子很拉風的扣在頭上。

方璿沒作聲,看了一眼依舊在**睡熟的謝芳,剛才那麽大的響動她都沒醒。走到床頭櫃抽出紙巾按住脖子上的傷口。待紙巾被濕透,扔進垃圾桶裏,她又抽出一張按在脖子上。

“可惜他沒來。”瀧柏瞅著她,手掌伸到她麵前:“把這個按在你傷口上吧,止血效果很好。”

瀧柏掌心裏躺著一片綠色的樹葉,嫩綠的顏色,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方璿看著沒有動。

“被你抱住的感覺不錯。你的擁抱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瀧柏笑笑,伸手捏住方璿按在脖子上紙巾,輕輕的,他從微微顫抖的手指下抽出再次浸紅的紙,然後把掌心的綠葉按在方璿脖子上的傷口處。方璿呆呆的望著瀧柏,腦裏的記憶被觸動。

曾經,有人也這麽輕柔的幫她擦拭腳踝的傷處,時間似乎倒退,那張熟悉的臉又出現在她麵前。

“你現在遇到麻煩了,不如我來保護你怎麽樣?”那張臉笑盈盈的說。

“好。”下意識的脫口答應,眼睛一眨,麵前的臉換成瀧柏的笑臉。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回過神,方璿反應過來,剛才的話是瀧柏說的。

“嗯,沒錯。但是我說過我要當著他的麵殺你。現在他不在,我不能讓你就這麽死了。”瀧柏縮回按在方璿脖子上的手,拉了拉帽沿,口氣帶著傲氣:“所以在他沒回來之前,我不會讓你被殺死的。”

“除了森林老妖,我想不出還有誰會要我的命。”自己按住脖子上的綠葉,清涼的氣息止住傷口處的痛楚。方璿苦笑一下,坐到床邊,現在她覺得很累,大喜後的巨大失落,讓她覺得無比的疲憊。這是怎麽了?

“你被下咒了,我在你身上看到詛咒了。”瀧柏點點頭,盯著方璿的目光變的鋒利。

“神會懲罰你的…”打了個冷顫,腦裏響起那神秘祭司的話。是他下的詛咒?

“剛那個鬼本是徘徊在黃泉路口的怨鬼,因為你被下了咒,咒印上的邪氣將它招來。”瀧柏的手捏住她的衣領,往旁邊拉,雪白的肩頭露了出來。

“你做什麽?”突然如其來的舉動,讓方璿心一慌,急忙伸手拉緊自己的衣領。看到自己露出來的肩頭,她臉上浮滿驚訝之色——肩膀皮膚上居然紋著一隻黑色的眼睛。

心“突突”的跳起來,看著那隻黑色的眼睛,恐懼侵占了大腦。這是誰弄的?這是什麽紋身?她從來不在紋身的。

“神的詛咒。”瀧柏把她衣領拉回去蓋住肩膀,朝她笑笑:“你有麻煩了。”

“你知道他在哪?”心一冽,方璿望向瀧柏。

“不知道。我在等他回來。他早晚會回來找你。這段時間我可保你無事,但…”瀧柏沒說下去,摘下帽子用手指頂著轉起圈來。

“你知道貝絲神嗎?”心情亂成一片,恐懼和期望糾纏在心裏,方璿心裏有很多疑問,比如他如何篤定的認為夜辰會回來?比如自己身上怎麽會有神的詛咒?唯一可以確定是,這個詛咒和那神秘的祭司有關係。

“埃及的神,我不太了解。隻知道他們長的醜死了。”瀧柏視線從帽子上移開,目光望向熟睡中的謝芳,嘴角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那個女孩子你最好離她遠點。”

“為什麽?”睡夢中謝芳眉頭皺著,一臉痛苦之色,似乎在做一個很恐怖的夢。

“因為她會把你帶的更倒黴。”瀧柏把帽子往空一扔,頭微微一偏,帽子穩穩的落在他的頭頂。

“我要睡覺了。”拉拉帽子,他轉身走出臥室。外間的沙發上傳來摩擦聲,貌似這帥哥躺到沙發上了。

盯著謝芳出了會神,方璿走出臥室,果看到瀧柏躺在沙發上,他的帽子擱在沙發的靠背上。方璿望著他,蹙起眉為難的問:“你睡在這裏?”謝芳醒來後看到他躺在這裏,她該怎麽解釋?

“我可是為你好。不然你身上的邪氣今晚還不知道會招來多少東西。我在能鎮住你身上的邪氣。”瀧柏自豪的笑,口氣帶著微微的炫耀。

好吧,世界好像又亂了。現在她應該好好的想想肩膀上的那個紋身怎麽去掉,還有那神的詛咒怎麽解決。想著,方璿走回裏間臥室。黑霧早就消散了,一陣冷風吹過,臉上寒粒都冒了起來。

轉頭朝窗戶看去,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冷風正往裏麵灌。雖然已經是三月,夜風還是很冷。縮著頭,方璿走過去關上窗戶,窗戶多半是瀧柏打開的,先前他應該是從窗戶裏進來的。眼睛往樓下掃了一眼,看見,酒店前的花壇邊站著一個人。揚著頭,望著她所在的窗戶。眯眼細看,方璿認出那個一直跟著她們的阿卡。

他居然還站在酒店前,他想幹嘛?為什麽要跟著她們?不,準確的說是跟著謝芳。還有她該和謝芳保持距離嗎?瀧柏說謝芳會把她帶的更倒黴,不陪謝芳去找守護者,她就不會遇到那隻貓和那個祭司,就不會莫名的被神詛咒。所有一切都是因為謝芳引起的。

她又想到謝芳說:“成功不是付出辛苦就可以的。”她把她帶到這裏,並且不加掩飾,把她最不堪卻又最真實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顯然她已經把她當成值得信賴的朋友。她現在能和她保持距離嗎?看了樓下的阿卡一眼,方璿關上窗戶,拉攏窗簾,然後爬上床摟著謝芳閉上眼睛。

謝芳有她的父母,現在陪在她身邊的應該是她父母,或者那個為她包下這個套間的男人,而不是她這個自身難保的可憐蟲。方璿打定主意,明天天一亮,她就回花店和謝芳保持距離。她已經背上了一個神的詛咒,外麵還躺著一個隨時想殺她的人。她不想更倒黴了。

在胡思亂想中,方璿慢慢的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