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位坐在自己身前的中年男子就是長青的父親夏侯豐德,薑昊趕忙拱手施禮道:“晚輩薑昊,拜見伯父。”

“坐。”夏侯豐德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薑昊坐下。

薑昊哪裏肯坐,恭敬的說道:“晚輩站著就是,有什麽話請伯父直說。”

夏侯豐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聽說你是長青的朋友?關係還挺不錯的?”

“是,承蒙長青不棄,我們間的關係還不錯。”薑昊點了點頭。

“長青這丫頭從小嬌生慣養的,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我聽說晉州許家那兩個小子也和長青走的很近?”夏侯豐德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薑昊的麵龐,薑昊隻覺得那目光猶如毒蛇,陰冷而殘酷,讓她的心裏感到很不舒服。

“前輩哪裏的話,長青人很好,一點小姐架子也沒有,和我們大家都相處的非常好。”因為有些不喜夏侯豐德的態度,薑昊把稱呼從伯父也改成了前輩。

不過夏侯豐德顯然沒有在意這個細節,他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站了起來,立在薑昊的麵前,他這一站起來讓薑昊吃了一驚。本來坐著的時候就已經覺的他長得十分魁梧,沒想到他這一站竟高八尺有餘。比薑昊足足高了一個頭還多。薑昊站在他的麵前顯得極有壓力。

“聽說你很喜歡我家長青,是也不是?”夏侯豐德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薑昊,眼珠一眨也不眨。

雖然夏侯豐德顯得氣勢十足,但是此時的薑昊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孱弱的小孩子了,他本就是一個硬骨頭,又加上修煉了增強意誌的無我心法,所以,若光想從氣勢上壓倒他,那是相當不容易了,就算是一名蜀山長老,都隻能擊敗他而別想光從氣勢上就壓死他。

雖然夏侯豐德語氣不善,但是薑昊還是很淡定的回答道:“是的,我很喜歡長青。”

“哦,看不出來,你這個人倒是很坦誠的麽?”夏侯豐德揚了揚眉毛,薑昊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料想中,薑昊會唯唯諾諾、膽戰心驚的拒絕承認。他再施以威逼利誘,很快就能把這個毛頭小子鎮壓下去。沒想到,這個小子的心理素質異於常人,竟然能坦然以對,看來這蜀山弟子果然不能小覷。

“那你認為你有資格喜歡長青麽,你覺得你配得上她麽?你可知道她是四皇子殿下的未過門妻子麽?”夏侯豐德一邊踱著步一邊問道。

“若光以家世來論,夏侯家乃是大葉王朝最大的世家之一,我的確配不上。但是大人能成為夏侯家主不過是受了祖上的蔭福,而我是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您又能保證以後我不會超過您?”薑昊迎著夏侯豐德鄙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答道。

“哼。”夏侯豐德顯然沒有想到薑昊會如此回答,一時竟是啞口無言,畢竟薑昊現在的確已成了蜀山弟子,那

個地位著實不低了。隻是和四皇子比起來又是天壤之別,四皇子可是無憂子那老妖怪的弟子,而且據傳與天機營的統領歐陽淩關係密切,最重要的是上古神器伏羲琴已經被無憂子傳給了四皇子。夏侯豐德想到這裏,更是不把薑昊放到眼裏。

雖然蜀山弟子地位的確很高,但是跟四皇子比到一起實在不夠看。可是要是讓夏侯豐德知道上古神器神農鼎和千年人參就在薑昊身上,薑昊又是麒麟血脈的話,不知道又要作何感想,恐怕是隻恨自己少生了一個女兒。

“如果長青與四皇子殿下早就有了婚約,我自是好自為之,不會越雷池半步。我安心和她做一個朋友就好,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薑昊接著說道。

可是薑昊的話並沒有打消夏侯豐德的疑慮和顧忌,知女莫如父,自己的女兒心裏怎麽想的他如何不知道。長青一直都把四皇子當成自己的哥哥,根本就沒有想到嫁給他,要是薑昊一直呆在長青的身旁,長青不是沒有愛上他的可能。所以一定要想法設法把薑昊從長青身邊攆走,攆得越遠越好。再把長青強留在身邊,讓她和四皇子多多接觸,也許時間長了她感覺到了四皇子的好,也說不一定。

想到這裏夏侯豐德說道:“薑賢侄,我覺得你最好離長青遠一點,畢竟她是四皇子的未婚妻是全天下人都共知的,你們走的太近對她聲譽不好。如果你覺得我有什麽虧欠你的地方,你盡可以提出來。要錢有錢,要訣要有訣要,要靈藥也有靈藥,反正隻要你提出來,我絕對可以滿足你。你就盡管大膽提!”

聽到夏侯豐德如此說,薑昊心知對方看不上自己,自己的地位與夏侯一家差距太大,更別說那個四皇子了。離開長青的確也有些道理,可他這樣說實在是大大的看輕於他,我薑昊堂堂頂天立地的大男兒豈有乞求他人的施舍。

想到這裏,薑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雙手一拱道:“前輩不用多慮,聖人製定的禮儀,薑昊自然懂得,以後薑昊絕對不會幹擾長青的生活。不過前輩也太看不起晚輩了,你的那些禮物還是留著吧,晚輩這就告辭了,麻煩你告知長青一聲,就說我還有要緊事要辦,先走一步了。”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

“好,幹脆。”夏侯豐德沒想到薑昊倒是一個漢子,做事果斷,事情已了心下大是歡喜,當下一拍掌道,“風鈴,送客!”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倏然而至,如一陣清風飄到了薑昊的身前,竟是一個婀娜多姿卻又冷若冰霜的女子,女子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道:“薑少俠,請隨我來。”

薑昊剛才一衝動往外走才發現自己並不識路,正心內焦躁,見有人領路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不過因為心裏十分不舒坦,也沒有搭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風鈴並不以為意,轉身就往前走,速度極快,腳步輕巧,踏地無聲,一看就是一個高手,身手竟

遠在長青之上。

世家果真不一樣,當真藏龍臥虎。看來我真的是一個井底之蛙,以為蜀山是天下第一大派,全天下的精英就全部匯聚到那裏去了。沒想到這夏侯家的一個侍女就如此厲害。薑昊收起了心,決定立刻回到蜀山再次修煉,不整一個脫胎換骨絕不重出江湖啊。

很快,跟著風鈴多穿西繞就到了夏侯府的後門。風鈴說了一句:“後門已帶到,薑少俠一路走好,恕不遠送。”說完,風鈴一個閃身,一下子就失去了蹤影。真是個幹練的家夥,薑昊讚道。

出了夏侯府,薑昊已然沒有了遊覽京城的閑情逸致,他怕長青追來問個究竟,要是再把他弄回去豈不尷尬。當下也不停留,直接出了京城西門,往故鄉而去。

黃永仁那老匹夫,一定還在欺壓百姓,這次一定要了他的老命,再把他的家產分給黎民百姓,讓那些窮苦人家也過過好日子。反正他現在是蜀山弟子,官府也不敢多加幹涉,再說他是替天行道,就是掌門也不會責備自己。

想到這裏,薑昊更是馬不停蹄,不到一個月就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山還是那座山,依舊是那樣的鬱鬱蔥蔥,高大巍峨。雲還是那樣的雲,瓦藍瓦藍,猶如一汪湖水。河還是那樣的清,清澈見底,清冽甘甜。

一切都沒有變,村民還是那樣的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薑昊大踏步而入村口,坐在村頭聚攏一團抽著水煙聊天的村民們都沒認出是誰,一個個麵帶驚詫的看著這個外村人。

這其中就有那批黃永仁養的打手閑漢,而那個痛打薑昊的惡漢臭魚更是麵帶不善的看著薑昊,要不是懼怕薑昊背後背著的長劍,恐怕早就上來恫嚇勒索了。

薑昊這次回來就是來報仇的,也懶得和這些人客氣,直接就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就行了。

薑昊在眾人麵前站住了腳步,麵帶冷笑的向臭魚招了招手道:“臭魚,你過來。”

臭魚見這個外鄉人竟然當麵叫他的外號,而且看樣子十分不屑,心裏大怒,心想我要不是看你身背長劍,像一個武林中人的話早就要了你的小命。喲嗬,現在我不招惹你你竟然來招惹我,看來真的是當大爺是病貓。就算你再厲害,我們這可有十幾個人,好漢架不住人多,我們一人一腳都要踢死你。

當下捋了捋袖子就站起身來喝道:“你是哪裏來的不開眼的劣貨,當真活的不耐煩了,今天大爺就收拾了你。兄弟們,給我抄家夥上!”說罷,周圍那些惡霸打手們紛紛抄起了隨身攜帶的兵刃就圍攏了過來,把薑昊團團圍在中央。其他的鄉民早就嚇得躲到遠遠地,但是他們也想看看是哪裏來的好漢,竟然敢觸黃老太爺的虎須。

“我是哪裏來的?我告訴你,你大爺我就是這本村的。”薑昊一把抽出背上的七星劍,大喝道,“我就是那打不死的薑昊,我今天回來報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