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人正是墨涵,她出手如電,一下子就製住了兩個鬼差。她在他們的懷裏一摸,就掏出了兩個黝黑的銅牌。她把其中一個扔給了薑昊。

薑昊接過一看,隻見銅牌的四周雕滿了張牙舞爪的厲鬼,中間刻有六個大字‘森羅殿前差使’。

而墨涵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物,對準兩個昏迷中的鬼差就是一照,隻見一道白光閃過,那兩個鬼差頓時不見了蹤影。

薑昊驚疑不定的看向墨涵,不知道她對這兩個鬼卒使了什麽法術。竟然把兩鬼弄得蹤跡全無。難道是毀屍滅跡了。就在他猶豫不決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時。墨涵一拉他的衣袖道:“跟我走,沒事的,隻要屏住氣息,亮出令牌就行了。”說罷,她當先向藍色大門走了過去,當她的身體穿過那黝黑的空洞時,沒有任何異象發生,平平安安的就穿了過去。

墨涵此刻就是薑昊的依靠,能不能成功拯救長青很大部分就全靠她了。薑昊哪敢跟丟了墨涵,趕忙追了上去。當他忐忑不安的靠近空洞時,果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安安全全的就穿了過去。

不過,一穿過那空洞。迎麵而來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四周的天空全都籠罩在遮天蔽日的黑雲之下,不斷的有巨大的閃電刺破天際,照亮那一塊天空。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可是卻怎麽也壓製不住無數亡魂的哀鳴。那哀鳴悲涼淒慘,瘮的薑昊一陣惡寒。一天兩丈來寬的大道出現在鬼門關的背後,直通向幽冥鬼界的深處。路麵上正行走著兩行亡魂。他們目光呆滯,隻是麻木機械的遵循著鬼卒們的指揮,一步一停的往前走。道路兩旁是高聳的懸崖,而懸崖下是正在不斷沸騰著的滾燙的岩漿。要是人掉進去恐怕立刻就會立刻化為飛灰。

薑昊趕忙同同樣穿著的鬼卒一般,用一根鐵杖敲打著那些亡魂,驅使他們按照道路所指的方向前進。

那些鬼卒全都用鬥篷蓋住了臉,因此他們也看不見同樣籠罩在鬥篷之下的薑昊和墨涵的模樣,感受不到他們有何不同。

因此,薑昊和墨涵倒是一路相安無事,很太平的就到達了一道關隘之前。

這是一座威嚴高聳的牌樓,四角飛簷,牌樓中央高書‘幽冥鬼界鬼門關’七個大字。漆黑的大門空闊如宇,古意蒼茫。大門前兩旁分立著十八個罰惡刑鬼,一個個凶神惡煞,張牙舞爪,不斷地揮動手中的長鞭擊向亡魂的隊伍。直打的那些亡魂痛苦不堪,發出揪心的哀嚎。那亡魂叫的越是厲害,那些鬼卒叫的越是開心。他們竟是以責打亡魂為樂。

薑昊哪裏看得下去,可是他又必須忍著,為了長青他必須忍!

若是這個場麵出現在平時的話,他早就摞起袖子就衝上去把這些畜生不如的鬼卒給揍個哭爹喊娘,直打到他親娘都不認識為止。

他聽到旁邊的墨涵銀牙緊咬,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竟然是連這魔族公主都看不下去了。這讓薑昊不由得擔心起來。不過當他們來到

這些鬼卒的麵前的時候,那咬牙聲消失了,這才讓薑昊放下心來。

墨涵和薑昊正要驅趕亡魂們過去,卻被當先的一個鬼卒給攔住了去路。那個鬼卒在薑昊的眼前揮了揮手中的長鞭,十分憊懶的問道:“你們兩個新來的麽?怎麽這麽不懂規矩。”

“規矩,什麽規矩?”薑昊愕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脫口而出道。

“恩,你們的老師是怎麽教你們的,這點規矩都不懂,還敢出來當差。”那鬼卒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用一種破鴨子嗓子叫道,“自然是你們孝敬大爺們的熱酒錢了。”

熱酒錢?薑昊心中大駭,自己可沒準備這些,就算想給現在也拿不出來啊。這下子可糟糕了,非露餡不可。

那邊墨涵倒是氣定神閑、麵不改色,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大疊紙錢遞給了那鬼卒,用一種沙啞的聲音說道:“這點小錢就勞煩兄台給弟兄們打點打點。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鬼卒接了過去捏了一捏,立刻變了表情,滿臉堆笑的說道:“哪裏話,不用客氣,有財大家發嘛。過去吧。”說罷揮了揮手,那些一直揮鞭抽打亡魂的鬼卒們立刻住了手,紛紛圍攏在那鬼卒身旁,分起錢來。

沒想到這一關竟然過得如此輕鬆,薑昊對墨涵竟然準備了紙錢一事大加讚賞,直誇她聰明伶俐、聰慧可人。那墨涵笑了笑,一路上倒少沒把薑昊一陣奚落。

兩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前行,倒忘卻了許多煩惱。

可是在這陰森恐怖的幽冥鬼域裏,這樣的時間是如此短暫,很快就消失了。

薑昊和墨涵兩人催動眾亡魂走完了還算平坦的大道,眼前坡度陡然升高,竟似是無窮無盡的梯坎,那梯坎幽長,直入黑雲之中。

薑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亡魂手足僵硬,動作遲緩,行動極為不便。更何況這梯坎兩旁都是深達千尺的懸崖,一旦跌入懸崖下的岩漿之中,魂飛魄散,就算再想投胎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薑昊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在他這樣思考的時候,在上方前麵的隊伍裏就滾下了不少失足或被鬼差扔下來的亡魂。那些亡魂發出絕望的慘叫跌入了岩漿之中,隻聽得茲的一聲響,立刻就灰飛煙滅、煙消雲散了。

薑昊對這些鬼差視亡魂為草芥的態度極為不滿,可是這次他仍然也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默然的注視著這些無辜的亡魂從此化為泡影,在這世間再無安身之地。

他一路強壓,可是在蜀山接受老師教導的光景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眼前。斬妖除魔、鋤強扶弱此乃天下蜀山男兒的分內之事。可是此次自己為了一己之私,把為人之大義放到了一旁,這是何等的自私。

為自己可以放一放,為天下黎民蒼生才是人這一輩子所要追求的東西。

想到這裏,薑昊火往上冒,縱身一躍,就把正從自己身旁滾落的亡魂給抓在了手裏,輕輕地放到了自己的身旁。

那個亡魂

早就被嚇得半死,以為自己此次必然魂飛魄散,再也不能存在在這世間。沒想到在最後關頭竟然會被一個鬼卒相救。這一下,整的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了,為什麽同時鬼卒,差距卻是那麽大呢?

就在這時,薑昊就聽得頭上一陣微風響起,同時一個刺耳的嗓音傳入耳膜,詭異的聲音讓他感到極不舒服。

“朱九望,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隊裏的亡魂我要打就打,要殺就殺,關你什麽事,你救他作何?”隻見一個全身裹在黑色鬥篷裏的鬼卒票在薑昊的頭頂問道。

“不為什麽,就是不想有鬼魂死而已。他們對我還有用。”薑昊一邊解釋,一邊暗暗的蓄力,隻要對方一有威脅性的舉動,自己就要馬上出手。

“有用,這些窮光蛋有什麽油水可撈。連我都壓榨不出來,我就不信你還能弄出來。”那野鴨嗓子說道。

“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相信我能撬開他們的嘴,你不要他們就歸我了。”薑昊當仁不讓的把野鴨嗓給頂了回去。

那野鴨嗓一張老臉憋的緋紅,他狠狠地瞪了薑昊一眼,就轉身飛走了。要不是想著自己不是對手,恐怕早就殺過來了。

隻是經此一鬧之後,那鬼卒非但沒停手,反而變本加厲的折磨那些亡魂,不斷地有亡魂從上麵滾落下來,跌進了岩漿裏。

薑昊氣的大叫,就向衝上去幫助那些亡魂。

可是他剛剛要動,就被墨涵給使勁的拉住了衣袖。墨涵輕聲在耳邊嗬斥道:“你不要命了,長青你都不要了麽?無常鬼來了,你要小心一點。”

那薑昊一聽,趕忙止住了腳步,那黑白無常乃是幽冥鬼界捉拿亡魂的捕快班頭,本領十分高強,是幽冥鬼王手下的得力戰將。

黑白無常已經屬於神族,非普通凡人可比,法術奧妙無窮。因一人常穿白衣,而一人常著黑衣而得名。

此時兩人尚未到達薑昊的麵前,但是一股淒冷的陰風已經迎麵吹了過來,吹的薑昊感到冷到了骨頭裏麵去了,壓抑不住渾身的抖動。那墨涵也在這股強烈陰風下瑟瑟發抖。

兩人若不能及時控製住身體的抖動,就算其他不漏破綻,光是這身子受不住凍這一點就能讓黑白無常發現她們。更何況,這兩人都是經驗極為老道,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

薑昊要緊牙關使勁堅持,可是身體根本就不由自己控製,抖得愈加厲害。就在這時,陰風吹的更加猛烈,薑昊抬眼看到眼前飄來了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影,此人頭戴黑帽,身穿黑衣,手拿鐐銬,正是那專拿鬼魂,協助賞善罰惡的鬼神黑無常。

那黑無常麵無表情的直飄過來,冷冷的說道:“你二人速將所帶亡魂交與他人,馬上到無常殿裏來見我。我有話問你們。”說罷,身影化作了一團黑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薑昊和墨涵兩人麵麵相覷,卻隻有照著黑無常的命令辦,他們也想看看這位鬼神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