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打量了蘇曉敏和順德一眼,十分驚疑地“咦”了一聲,道:“他們的身法劍法怎的如此眼熟?”

這時春香已解了秋雅公主的穴道,那秋雅公主粉臉含怒,拾起沈三公子的長劍,正要出手泄恨,忽見沈二公子去而複返,又領來一行人,不由大驚失色。那沈二公子端詳了秋雅公主一會,笑了笑道:“三弟眼力倒是不錯,果然如花似玉。”遂扭頭朝後麵道:“蹈夷上人,我可要請三位孔兄亮亮貴派的獨門絕技了,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那蹈夷上人身著藍色長袍,白發飄飄,年約七旬。隻見他手撫長須,麵露微笑道:“春兒、坤兒、迪兒,你們上去看看,也見識見識別派的功夫。”

那三人打馬奔出,卻是三個胖頭胖腦的漢子,年紀約在三十至四十不等。忽見他們身後走出一個身佩柳葉劍的漢子,這人獐頭鼠目,指著蘇曉敏和順德道:“這兩個狗賊乃是許有秉的同黨,隻怕令弟的死與他們也大有幹係。”

那三人聽了,頓時怒目圓睜,老大道:“他奶奶個熊,格老子扒了你們的皮!”說的乃是四川話。老三卻甚是精明,他打量了順德和蘇曉敏一眼,道:“兩位兄長,這兩個狗賊乃是劍道高手,甚是了得,又是在馬上,隻怕本門的武功施展不過來。”

那二人卻不理會,怒衝衝地奔將上去。老大奔向順德,老二直襲曉君,老三頓了頓,遂下馬朝秋雅公主和春香走去。

眼見孔氏三兄弟奔將過來,順德二人暗暗叫苦,心想今日隻怕難得脫身了。這孔氏兄弟不知什麽來路,沈二公子如此看重他們,隻怕不是什麽好相與。更兼那個什麽蹈夷上人,既是這三人的師父,功力還不知高到什麽程度。敵人如此之多,身手又都臻及一流,況且沈大公子待會便能看出

自己的行裝,豈會放過了我們?今日若要全身而退,隻怕難上加難了。當下二人也不及多想,抖劍迎敵。

一經交手,蘇曉敏順德倒鬆了口氣,原來這孔氏兄弟的劍法稀鬆平庸,並無可怕之處,遠不及孤獨雄的令夷劍法。兩人劍勢一展,銳氣逼人,孔氏兄弟跟著便退,似已不敵。不料未待順德二人收勢,那孔氏兄弟忽然劍交左手,右手揮掌劈麵打來,居然熱氣撲鼻,掌勢沛然。同時左手長劍招勢不緩,配合巧妙,一剛一柔,煞是厲害。蘇曉敏順德暗暗吃驚,攻勢頓緩,好在兩人身手不弱,劍勢淩厲異常,殺機四伏,雙方彼此都是初次見識,各有所忌。順德曉君卻勝在穩健沉著,招勢老到,到底是師承不凡,名師高徒。加之孔氏兄弟的武功不宜在馬上發揮,屢有不便,常常受挫。相持得一會,蘇曉敏順德運劍如風,連施殺招,逼得孔氏兄弟連連後退。

那秋雅公主兩人卻頗為險峻,一來兩人不及上馬,步戰卻有利於敵方;二來眼見敵人環伺如虎,心中慌亂,加之兩人平時擅長的兵器乃是鞭帶軟物,而劍道功夫卻十分平常。不一會兒,兩人便給孔老三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看看二人已是堪堪待斃,那沈三公子關照道:“還望孔三兄弟手下留情,不要傷了我那未婚妻的性命,隻須稍稍教訓她們一下便是。”

那沈二公子見順德蘇曉敏兩人劍招奇奧。淩厲異常,忽然醒悟道:“啊哈,原來他們便是昨晚那兩個狗男女!快快將他們圍住,不可放走了他們!”當下領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順德眼見身份敗露,大聲怒道:“你這五毒教夠賊!終有一天要死在亂劍之下。”

孤獨雄見孔氏兄弟的武功敵不過順德二人,心裏大是瞧不起他們,暗道:“我還道他們是哪路高人,原來也不過爾爾。”當下道:

“這位老兄,還是讓我來收拾那男的。”話音才落,忽聽一聲長嘯,身後掠起一道人影,勢如飛鵬,卻是那蹈夷上人。隻聽那蹈夷上人道:“春兒坤兒退下,待為師的來領教領教他們的高招!”

那獐頭鼠目的漢子叫道:“好啊,蹈夷上人出手,那兩個狗男女包管手到擒來。”

忽聽有人接著他的話道:“什麽東西也敢稱上人?上人者也,須得內有德智,外有勝行,在人之上也。這老兒不僧不道,不倫不類,行事又不明不白,不剛不正,算得什麽上人?快快改名,否則當真羞煞人了。”

那蹈夷上人飛身掠出,正要向順德蘇曉敏二人出手,忽聽得有人如此羞辱自己,不禁大怒,頓身望去,隻見路邊草叢中立著一個青衣道士,年紀似與自己相若,身材適中,麵目清鑊,兩眼精光四射,身佩一柄雙刃寶劍,麵上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這道士身邊一左一右立著兩個少年,左邊的少年身著紫色長衫,年約十六七歲,也佩著一柄長劍,麵目嬌嫩,十分清秀,神態卻甚是灑脫。右邊的少年卻衣物襤褸,手持一根打狗棍,竟是個乞丐模樣。隻是他兩眼烏亮,神態精靈乖覺,也是十六七歲。蹈夷上人怒道:“哪來的賊道如此無禮,胡說八道!”

那少年乞丐道:“那來的落草和尚沒規沒矩,又不識好歹,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切仗勢欺人,以大欺小?”

蹈夷上人大怒道:“好一個小畜生,老子一掌送你上西天!”飛身直掠過來。那少年乞丐將打狗棍一橫,就要迎將上去,卻被那青衣道士一把拉住道:“賢侄退下,你去幫那二個姑娘,別讓她們遭了侮辱。”眼見蹈夷上人身到掌到,青衣道士也發掌打去,隨著“叭”地一聲悶響,蹈夷上人連退了七八步,那青衣道士卻隻退了二兩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