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見這幫人悄沒聲地便到了這裏,又見轎子裏這兩個人的天煞婆羅功竟比這大令主還高了一個層次,心下也暗暗駭然,想起自己在公孫博那裏死裏逃生,當時追殺自己的恨煞天也坐在這種轎子裏,也隻是露出一隻手來隔空取物,而這兩個人竟也有這個能力?他們在五毒教裏是什麽職位?心念之間,隻見翠淩花容失色,身子飄飄然軟綿綿地就要倒地,幾個功力稍弱的武林中人也東倒西歪,踉蹌著朝門邊倒去,尤其靠近門邊那兩個身佩月牙刀的西域漢子已被吸得身子斜倒在門外,看看已是精竭力衰,便是馮子浩、繆震山和那道士幾個高手也為之驚駭。

張小寶忙一手將翠淩拉住低聲道:“姐姐別怕,我是你弟弟小寶,有我在這裏誰也別想傷了你的。”說罷將姐姐交給慕容瓊。正當翠淩驚疑地望著他兩人時,張小寶已飛身掠向門邊,人影到處,那奔逃的大令主已倒斃在他的掌下。

張小寶嘴裏冷冷道:“五毒教狗賊仗著這邪門功夫為非作歹,裝神弄鬼!今日在下就與你們見個真章!”話未落音,人影一閃,身子已在外麵飛掠了一圈。

原來張小寶見對方都是當世絕頂高手,心想廟裏有舅舅和繆家及道士這樣的高手,一時決不至於就有什麽危險的,自己既要出手,就得一舉震懾對方。當下趁對方輕敵之際,施出龍雲幽穀的至上神功刹那龍浮功,那柄昆吾寶劍已然出手,但見血光飛濺,慘叫連聲,幾個立在轎邊的青衣人頓時倒下五六個,已是身首各異。張小寶一舉成功,返身又上,餘下幾個青衣人尚未從震駭中清醒過來,張小寶寶劍到處,又以快如閃電的招式斃了兩人,此刻除了轎子裏兩個人外,五毒教隻剩下兩個青衣高手了。那兩人驚駭之中,各各揮掌朝張小寶襲來,天煞婆羅功竟也練到了第七層!

轎子裏兩個絕頂高手沒料到這裏竟會有這等絕世高手,見了張小寶如此聲勢,各各飛身而出,卻是兩個蒙麵黑衣人,這兩人雙手揮出,大院內但見雨水橫飛,旋風四起,使得這天色更是暗淡陰森,天地間似乎全被這種無形的殺氣所淹沒。裏麵眾人先見五毒教高手如此氣勢,無不暗暗吃驚,那兩人僅僅伸出一隻手就已充滿一種無形的殺氣,除了馮子浩能應付外,便是繆震山和那道士這等高人也感到力有不逮,若離得近的話豈不更加要被這天煞婆羅功所製?正驚駭中,卻見張小寶飛身殺出,竟不懼這天煞婆羅功,身影招式快得不可思議,傾刻間就已斃了七八個五毒教高手,竟看不出他使的哪門子武功!眾人驚愕之中都暗暗忖道:“今兒個真是大開了眼界,這書生竟是武林中的隱世高人!這廟內高手搏殺如此激烈,個個都有一身驚世的本領,誰想這不起眼的書生真人不露相,武功更是遠在眾人之上!”心念之間都不顧傾盆大雨,紛紛奔出廟內。

慕容瓊愛夫心切,唯恐張小寶有失,顧不得與嫻雲多說,早已奔出廟門,見五毒教高手在圍攻張小寶,當下嬌叱一聲,素手連揮,隻見一朵朵金花往返飛旋,就如一隻隻蜜蜂一般,專找五毒教人的臉眼襲去。

此刻張小寶心知對方乃是自己出道以來遇見的最厲害的魔頭,當下施出自己生平所學,那兩柄飛龍短刀也已飛出,將那兩個試圖攏身的黑衣蒙麵人阻在十丈之外,心知這兩個

人的天煞婆羅功已練到第八重,若是他們一個人自己尚可應付,但兩人同時攏身,自己很可能被這天煞婆羅功所傷,何況還有兩個青衣高手,這兩個青衣人的天煞婆羅功也已練到第七重,若四人合圍自己,那就凶多吉少了。心念之間,張小寶一麵施展龍雲幽穀的至上武功,身法快如閃電,遊走不定,兩柄飛龍短劍更是驚飆閃電,帶著一股無形的殺氣,分別將四個五毒教一代高手殺得手忙腳亂。由於那兩個蒙麵`人也已練到了隔空取物的功力,所以張小寶的飛龍短劍也很難傷到他兩人。但這兩個蒙麵人心裏卻更是驚駭,心想自己二人出道以來,在江湖武林中尚未遇到對手,更不用說兩人的合擊之勢!原以為這世上再沒人能擋得了自己二人的絕世武功,卻不料這不起眼的書生竟會如此可怕,他這武功招式和身法,自己簡直聞所未聞!不說自己二人的絕世武功,眼下乃是自己四人對他一個!居然也製不了他!正驚詫中,忽又見廟內衝出一個少年書童,看似嬌美異常,卻不料也是個煞星!舉手投足之間,但見金光閃爍,嘯聲不斷,竟是無數個暗器向自己襲來,居然與那書生的短劍一樣可以任意駕馭,凶險之極,令人防不勝防!

張小寶在四個高手的圍攻之下,隻覺罡氣襲人,氣血不暢,頗感吃力,已是十分凶險,好在對方震驚之中尚無法適應他的功擊,但時間一久自己必會精疲力竭,很可能喪生在這強勁的天煞婆羅功之下。

正危急中,慕容瓊的暗器襲到,局勢頓時改變,那兩個青衣人原本正全力對付張小寶,沒想到慕容瓊的暗器也如此可怕,一個不防,一人被襲中右眼,那金花旋轉而飛,力度驚人,深深地鑽進了他的眼內,這人吃不了這種劇痛,雙手捂著眼睛蹲了下來,已是不能再戰。

張小寶得妻子出手相助,精神一振,身子一閃已靠近慕容瓊。餘下的三個五毒教高手與張小寶夫妻往返廝殺,各不相讓,大雨橫飛,暗器呼嘯,殺機四起。

廝殺中,張小寶和慕容瓊臉上的飾物被大雨洗得幹幹淨淨,兩人都露出本來麵目。

五毒教人一見他們居然是兩個少年男女,更是驚得張口結舌,暗暗忖道:“這一對少年夫妻如此了得,怎從未聽人說起過?他們的師付豈不是當今武林至尊了?”

卻說廟內眾人奔將出來,見了場中的搏殺情景,無不驚駭,旁人大都被場中散發的罡氣逼得透不過氣來,隻有馮子浩、繆震山和那道士等一幹人可以攏近廝殺。

那費不盡出來見了兩柄飛龍短劍,認得是張小寶的兵器,吃驚之餘,忙對繆震山等人道:“這書生就是我的忘年之交張小寶喬裝的!”說話之間,大雨已洗去張小寶夫妻臉上的飾物,那馮子浩幾年不見張小寶,這時見了他,隻因此刻張小寶的武功太過高絕,無法想象他怎樣學來的,因此不敢就認他。

忽見繆震山和那道士飛身殺入戰團,兩人從後麵襲擊那兩個黑衣蒙麵人,又聽費不盡夫妻雙雙道:“張公子為民除害,大家並肩子上啊!殺了這幾個五毒教魔頭!”說罷雙雙向那蹲在地上的傷者襲去。

馮子浩怔道:“莫非他真是寶兒不成?”心念之中也揮掌朝那兩個黑衣人殺去。繆震山的兒子一幹人也個個身手不凡,當下與威德鏢局阿龍一幹人

加入戰團,朝那兩個青衣人殺去。

搏殺之中,張小寶朝大家道:“五毒教的天煞婆羅功能吸人精血,各位小心些!”眼見眾人群起攻之,張小寶忙收起短劍,撥出昆吾寶劍,**起一片白芒,奮起神威,飛身直襲居中的黑衣蒙麵人。那右眼被襲的青衣人在劇痛之中與費不盡夫妻廝殺,其功力已是大打折扣,忽又見繆震山的兒子與阿龍一幹人襲來,他雖把天煞婆羅功發揮到極限,但對方他們仗著人多,阿龍等人的窮天大法可以抗擊天煞婆羅功,更兼繆家的人都是劍道高手,不時揮劍襲來,他的霸道功夫一時也顯不出威力,隻一會就身中兩劍,倒地身亡。

另一名青衣人在阿牛和繆震山幾個大弟子的圍攻之下,也頗感吃力,眼見同伴倒地身亡,心裏暗暗驚急,可見那兩個黑衣人正在奮力廝殺,他又不敢逃走,正勉強打點精神應戰,忽見阿龍和繆震山的兒子又圍將過來,這二人的身手更是厲害,隻一會兒,他的背部中了一劍,頓時功力全散,勉強支撐得片刻,在阿龍阿虎等人的窮天大法攻擊之下,忽然撲身倒地,身子萎縮,斷氣身亡。

張小寶的寶劍瞬間已襲到中間黑衣蒙麵人麵前,那蒙麵人雖然身手高絕,但一來沒想張小寶身法如此快疾,二來他正忙於應付從後麵偷襲過來的道士,加之慕容瓊的暗器始終圍著他轉,正當他轉身之時,張小寶的寶劍已從他右側刺入胸膛,隻見他噴出一口鮮血,右手朝張小寶劈下。

張小寶一劍得手,身子急轉,撥出寶劍,身子還未落地,那寶劍迎著這廝的右手斫來,隨著寒光閃處,那蒙麵人的右手也跟著落地。

那道士揮掌又在他背部重重一擊,這廝頓時了賬。

另一個黑衣蒙麵人在馮子浩和繆震山的雙戰之下,也頗感吃力,廝殺之中,卻被慕容瓊的暗器襲中後腦勺,庝痛之間,忽見同伴被斃,心裏暗自驚恐,忙雙掌連揮,天煞婆羅功的威力盡數發揮,將馮子浩和繆震山迫開,身子忽然騰空而起,正要飛身掠出大院,忽見一道寒光閃電而至,卻是張小寶的昆吾寶劍,隻聽張小寶道:“想走?今日豈能留著你這魔頭害人!”寒光閃處,這廝又被張小寶從後背刺穿前胸,在半空中摔倒在地,正好落在慕容瓊的腳下,慕容瓊揮起一劍,頓時又結果了他。

翠淩這時與丈夫韓少遊立在廟門邊,以韓少遊的身手尚無法參與搏殺,隻是與其他人立在門口觀望。

翠淩兩眼緊盯著張小寶,好一陣才吃驚地對丈夫道:“他竟是我弟弟張小寶,難怪爹娘的墳上修理得這般幹靜,又有寶弟立的墓碑。”

那韓少遊也甚是吃驚地望著張小寶,半晌說不出話來。待五毒教人被斃後,翠淩冒著大雨奔了過去,拉著他張小寶的手哽咽道:“弟弟!你……你這許久在哪裏?”

馮子浩也過來道:“果然是寶兒!”吃驚之餘,心下暗暗忖道:“原來那天風兒在外惹事,要殺方鏢頭家的人,那個出麵阻攔的高人竟是寶兒裝的,難怪對我家這樣關照,可見他也知道爹爹把那袈裟上的至上武功複製了一份。他小小年紀不僅不記恨我們,還這般關照,唯恐外人知道我家的窮天大法!”不由暗暗感歎。

張小寶一麵拜見舅舅和姐姐,一麵招呼眾人進廟內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