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榜單張貼,縣裏的百姓都湊過來看熱鬧。

“上麵寫的什麽,有沒有人識字講講?”

“縣老爺要找修路的,一人一月三兩銀子呢!”

“多少?三兩!”

圍觀的百姓驚得嘴巴長大,滿臉不信。

“騙人的吧,去有錢地主家做工,一個月才一兩銀子,還經常拖欠!現在縣老爺找人修路,一個月三兩銀子?!”

“大夥說說,咱們縣太爺是不是癔症了?”

“縣太爺換人了,換成陳公子了!”

”陳公子?你是說咱們縣裏什麽都收,價格公道的陳公子?“

“蒼天有眼!我去幹,陳公子不會虧待咱們!”

圍觀百姓你一言我一語,不少人都願意幫忙。

錢給的多,陳公子有人品保障!

半天不到,名額滿了,都願意做工。

人群中,一個青衣書生看到要招識文斷字的賬房,暗下決心,走進縣衙。

“小人柴俊,見到縣衙張榜告示,願意做賬房。”

“柴俊,我記得你,你是那個中舉的柴俊,怎麽沒去當官,反而來做賬房了?”

陳誠聽到他自報家門,總感覺有點熟悉,想起來才問道。

柴俊沉默應對。

”那行吧,你以後就做賬房,負責外麵那些人的開支,順便帶他們去修路搭橋,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陳誠見他不說,估計也有難言之隱,也沒追問。

“多謝陳縣令給的機會。一定不會讓陳縣令失望。”

柴俊抬頭說道,而他的眼眶周圍有著深深的疲倦。

“嗯,先領著他們去修通往榮江府的路。”

陳誠安排道。

他讓高健張榜的這段時間,他著手開始規劃起元德縣。

修路是必須要修的,要想富,先修路。

但修路修到哪裏,也是問題,最終把目光鎖定在榮江府。

榮江府是餘知府的地盤。

同時也是陳誠所處的邊陲之地最繁華的地方。

安排好柴俊的工作,陳誠離開縣衙回家。

等他走後,先前的縣丞一行人則重新聚在一起。

“你們說陳縣令這是在做什麽?”

“他要我們把錢給拿出來,縣丞,你就沒有說是張縣令全貪了?”

被眾人逼問的齊縣丞苦笑道:“說了,但陳縣令不信啊!”

“我看你就沒說,現在讓咱們把錢拿出來,早幹嘛去了?你們再看看他,大手筆啊,招人修路,一個人就三兩銀子,他難道不懂徭役?真能亂來!”

“說這些也不是辦法,這錢怎麽辦?”

幾人沉默。

到手裏的錢誰願意吐出來。

“不管他,咱們一口咬定沒錢,看他能怎麽辦!”

說罷,主簿眼中閃過狠厲。

……

陳誠剛回到府上,進入院子。

胡掌櫃拖著他那肥碩的身軀,健步如飛。

“陳公子,聽說您當上縣令了?那生意,生意怎麽辦?”

“生意不會丟掉,還賣你,你且安心,虧不了你。”

他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就是靠著胡掌櫃起家的。

然後慢慢的發展到現在,胡掌櫃已經成了陳誠頭號分銷渠道。

現在陳誠一下子當上縣令,關係不再如以往那般密切,胡掌櫃心裏難免會有落差。

“陳少爺,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上午來的時候其實就有話想說,但上午不餘知府也在嘛,就沒打擾您跟餘知府聊。”

“現在您不忙吧?”

“有話直說,兜圈子作甚?趕緊的!”陳誠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嘿嘿,就是,先前您賣的那個精鹽,又賣完了,還有琉璃杯,還有您賣的吃的,也都沒了,所以想您什麽時候再啟程出發,再帶些回來……”

“再等七天,我看看能不能把精鹽的方子給搞來,一共賣了多少錢,全都換成黃金!”

“規矩我懂,一共二十兩黃金,都已經放您府上了。”

“那就不打擾您了。”胡掌櫃長鬆一口氣,準備告別。

臨走前他又說道:“陳公子,聽說前線有點扛不住了,您現在當了縣令,這不是個明智之舉,我在鬆洛還有間鋪子……”

“少說兩句廢話,滾吧!”

“得嘞!”

目送胡掌櫃離開,陳誠回房間,躺在搖椅上。

婢女們一擁而上圍過來,捏肩的,揉腿的,總之非常舒服。

但陳誠心裏卻毫無感覺,他在考慮剛剛說的提煉精鹽的法子。

這些日子他鹽買的太多了,這麽買下去也不是辦法。

再這麽搞下去,自己在地球的風險也會大大增加。

所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提煉精鹽這件事,遲早要提上日程。

“高健,明早找兩個匠人過來,有點事要做。”

……

次日一早,高健按照吩咐,帶來兩個匠人。

他們兩人剛見麵就彎腰拱手道:“見過陳公子,陳公子您盡管吩咐,小人聽候調遣!”

“陳公子您可是我們元德縣百姓們的大恩人,若不是您,我們連糧食都買不到,我們倆也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您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兩名匠人語氣激動,聽候調遣。

“正好,我有一方子,從今往後你們兩人就在府上按照方子做事,月錢一人五兩銀子,怎樣?”

陳誠直接安排道。

兩人沒有異議,點頭應下。

“能為陳公子做事,是我等榮幸。”

陳誠隨手把提煉精鹽的方子給了他們,派人把他們帶到府上的工作坊,隨後前往縣衙。

而他們兩人看到方子後大驚失色!

“提煉精鹽?陳公子真是大度量,就這麽交給了我們?”

“陳公子信任我倆,我們可不能辜負陳公子的信任!”

“日後二位吃住都在府上,需要什麽盡管提。”

走進工作坊後,領路仆人幽幽道:“陳公子不願意多說,但你們敢背叛陳公子,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我們二人絕無二心!”

兩位匠人戰戰兢兢的咽下一口唾沫,拍著胸脯保證道。

與此同時,陳誠已經來到縣衙。

剛踏入縣衙,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踏入大堂,隻見縣丞不在,隻有主簿幾人在場。

“陳縣令,您有大手筆,也是全縣最有錢的人,可明明是張縣令把銀子給卷走了,您為什麽就追著我們不放?”

“新官不算舊官賬,還請陳縣令您高抬貴手,不要再為難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