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再見,我的女孩
霍昱心痛如絞,把心底不斷翻湧上來的怒意與悔恨強行壓下,他放緩語氣說:“小希,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要這樣,我真的很心痛。
“當年的事情……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誤會,我親眼看到之後才醒悟,但無論怎麽樣,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紀承安,真的不適合你!”
喬汐冷冷的看他一眼:“按你的話來說,那誰適合?你麽,”她嗤笑一聲,“少把話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為了我好什麽的,我早就說過了吧,你沒有資格。”
“對,我沒有!就算曾經有,也被我親手毀了!但是我不希望你這樣,無論怎麽樣,我絕不能看著你走歪路,紀承安他,絕對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喬汐聞言蹙眉,“所以你要談的,就是要我和紀承安分手?”
“是,”他直直的看著她,“小希,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不會害我?”喬汐忍不住笑出來,然後一字一句的說,“你害的還少麽?”
霍昱聽到她的話,原本堅持的神色開始軟化,又低下頭去。
“抬起頭!”喬汐大聲地朝他喊,“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不是你騙我,而是你的懦弱!”她怒視著她,眼神一如當年的憤恨,“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依賴你,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我希望你能帶我走,帶我離開,我那麽……愛你,你卻是蓄意呆在我身邊。”
她深吸口氣,抬手止住他還未出口的話,“如果你解釋,如果你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哪怕是騙我都好,可你沒有!就那麽消失了!再也不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麽!”
霍昱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眶微紅,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急切地說:“對不起小希,我錯了,我多想重來,那樣我絕對不會再做出那樣的事情,小希……”
她抽回她的手,冷冷道:“別再說對不起!太遲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說再多對不起也無法彌補什麽,他離開的那一年,她是怎麽被喬望惡毒的話語奚落,每一天都過得那麽漫長,失去了爺爺,沒有了他,課業繁重的高三,孤獨的自己是怎麽度過那黑暗的一年,她永遠不會忘記!
他曾經是她的一切,她所有的希望、未來都與他息息相關,她那麽愛他,甚至忽視了自己,結果呢,等來的是一場背叛,和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背影!
而這些,更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去的!
她努力壓抑住湧入眼眶的熱意,抱住自己微顫的身子,難道現在自己還會為了他失控麽,太可笑了。
定了定神,喬汐穩住心智,逼退自己怨恨的情緒,恢複冷靜。
“所以,霍昱,別到現在才來跟我說,為了我好,我說的沒有資格,從來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這個人。”
她站起身,果斷道:“就到這裏吧,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請你離我遠遠的!”
霍昱連忙攔住她,攥住她的手臂,心底的話破口而出:“不,小希,我不能離開,我一直在騙自己,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你,但我沒有,小希,對不起,我一直沒說……我愛你。”
這句話對喬汐來說不是沒有震撼的,就算少年時的濃情蜜意,霍昱也從來沒有主動表露過他的感情,她那時那麽渴望他說出他的承諾,可卻在她不要的時候,他說出來了。
她突然覺得無比可笑:“所以呢,你能怎麽樣!別忘了,還有喬望!”
霍昱聞言一愣。
喬汐眸色一冷,抽回自己的手臂,就要離開,卻又被他攔住。
“讓開!”她怒視他。
“小希,小望她……我不會和她在一起!我從來隻當她是妹妹,她和你,不一樣的。”
“她愛你,你知道吧。”
“……是。”
“你不會和她在一起?”
“不會,絕對不會。”像是為了安她的心,他加重口氣。
“所以呢,你以為你不和她在一起所以就能和我在一起了?真可笑,霍昱,我告訴你,無論你做什麽事,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如果你還不願意放手的話,那我告訴你,我不愛你了,我絕對不可能在和你在一起!”
霍昱看著喬汐堅定的神色,被她所說的話震了一震,心頓時被攪得生疼,忍下心中的苦痛,他低下頭慢慢說:“就算你要離開我,你也不能和紀承安在一起!小希,我不允許也不會讓你再和他有任何接觸!這是我的底線,你怨我也好,罵我也好,都沒關係,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和他繼續交往!”
不同於霍昱激烈的態度,喬汐反而沉靜下來:“你確定?”
“是。”
她輕聲歎口氣,低垂下目,清麗的臉上露出柔弱的疲憊,“何必呢,你是我的表哥,你再堅持,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軟化的態度感染了他,他上前兩步靠近她,溫柔的說:“不會的,小希,隻要你願意,我、我什麽都願意。”
“怎麽可能呢,叔叔呢,他會允許你怎麽做麽?”喬汐抬起頭露出一個疲憊的笑,“表哥,我累了,我請求你,不要再找我了,你就是我的表哥,永遠都是。”
他伸出手撫上她的臉,掌下細膩的肌膚喚起曾經的記憶,這個女孩,是他的啊。
他們那麽熱烈地相愛,卻在他可以的回避下慢慢消散,她對他的愛,也在他懦弱的逃離之後漸漸化成了恨。
可明明,他們是最應該在一起的啊。
他伸手抱住她,重重的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鼻息之間都是久違的少女香氣。
喬汐卻在這時大力的推開他,“夠了!到此為止吧!一切都應該結束了,早就結束了!”
“叔叔培養你這麽久,不會希望你變成這樣,就算是為了他,你也不應該這樣,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她拿起包飛快地跑出房間,霍昱追出去的時候,已經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霍昱黯然的低下頭,歎口氣離開飯店。
不久,喬汐卻從酒店的角落裏走出來,重新進了包間。
過了好一會,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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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汐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做的這麽狠絕。
她總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要把事情做絕。
更何況,對象是自己少年時的傾心所愛,無論怎麽樣,她始終做不到完全的忘記,她一直以為她可以,到頭來才發現,自己有多麽的不甘。
直到今天的失控她才猛然醒悟,她真的愛過霍昱,卻也恨著,到現在,什麽感情,都被磨沒了,隻有深深的疲憊與厭倦。
但很顯然,霍昱不會放棄,起碼,暫時不會放棄他的堅持,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霍昱始終不願意她和紀承安在一起。
但那又怎麽樣呢?
要為一個過去人放棄現在的生活麽?
當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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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之後,喬汐才接到霍昱的電話,電話裏的他聲音疲憊不已,好一會才說:“小希,你何必如此。”
何必麽?她想了想,還是說:“我說過了,你別逼我。”
霍昱在那邊歎息一聲,“我們……永遠不可能了麽?”
“是。”回給他的是她堅定地聲音。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的語氣很迷惘。
頓了頓,喬汐才說:“你回家了吧。”
“是。”
喬汐吸口氣才說:“看,叔叔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了,連爭一下都沒有。”
“什麽意思?”
她歎息一聲:“我是說,霍昱,你無法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想要一個能夠保護我,愛我的男人,但你做不到的。沒錯,是我故意設計你在飯店說那些話,把視頻發給了叔叔,但結果呢?”她笑出聲,“你就這麽回去了,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你能保護我麽。”
“那沒有關係!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你說謊,”喬汐直接說:“你對自己根本沒有信心,你做不到你說的那些,我媽是什麽人,你不知道麽,她連喬望都不允許做的事,她會允許我麽?她會怎麽在所有人麵前罵我甚至打我,你能保護的了我麽,別說了霍昱,你一開始就做了選擇,你做不到的。”
“我……”霍昱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因為他發現,小希說的對……
他不能違抗自己的養父,那是給了他不同生命的人,他也不能和舅母對抗,那是他的長輩……甚至,他無法拒絕小望……
可是,他對她的感情卻是真的。
“霍昱,就是因為我知道這些,才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沒有過去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的,所以別怪我絕,人終歸要為了自己,無論是你所說的責任恩情,還是我認為的自由生活。”
“以後,別再聯係我了。”說完喬汐就要掛掉電話。
“等等,小希!”他緩緩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是徒勞,但最後我還想說,我真的愛你。”
“嗯。”喬汐輕聲應了一下,她一直知道的,但是這樣帶著沉重負擔的愛,隻會把她推出去接受風雨的愛,她不想要。
“還有,小望她,一直在a市沒有回來,你注意些,聽舅母的話,他們已經幾天聯係不上她了。”
喬望沒回去?
她以為以母親的脾性,絕對會讓喬望回去的,那她幾天前發給喬望的視頻,她也一定收到了吧。
真是意外呢,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不來找她的。
心下猶疑,喬汐緩緩說:“謝謝。”
“不用,你和我之間,不必說這個,永遠都是我欠你的,”霍昱的聲音變得蒼涼:“就連還的機會,都沒有了。”
“再見了,小希。”
咬了咬下唇,喬汐呼口氣說:“再見,阿昱哥哥。”她說起少年時對他的稱呼,真正跟他告別。
霍昱哽咽一聲,再不能抑製,猛地關掉電話,以手捂著嘴,壓抑住即將呼出的嗚咽。
一隻手大力敲到牆上,借以發泄內心的苦楚,已近而立之年的他,眼淚不自主的噴湧而出,流至滿麵。
他的女孩,最後還是離他而去了。
而他隻能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再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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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喬望電話的時候,喬汐正在家做東西喂自己,果然啊,以喬望驕縱的個性,怎麽可能看到視頻沒有任何反應,所以喬望對她說的話,她又是在意料之中,卻還有些意外。
她說:“喬汐,你立刻出來,否則我就把視頻發到微博上麵,讓所有人看看你這個人多惡心!”
紀大人要出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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