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另有圖謀,我又不花癡,隻是想行辛氏兒郎之職責,護蜀中子民安平。”
辛十一被辛子安說破心思,惱羞成怒地回罵道。
“你又不是兒郎……”
辛十一抬頭恨恨地望著辛子安,開口罵道:“你什麽意思?嫌我是女娃……辛老六你可以呀,有膽子當著大哥二哥他們麵嫌棄去。
女娃怎麽了,女娃也是流黃辛氏的一員。”
辛子安自知失言,連忙開口求饒:“六哥失言,失言,六哥隻是擔心你,你至於這麽認真麽?”
“我懶得跟你說!”辛十一擺出一個比武的姿勢,冷冷地開口說道:“本姑娘空手接你三劍,你若傷得了我,我就跟你走,反之,你就不要管我了。”
“……”
辛子安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辛十一雖是女娃,但功夫卻是整個辛氏年輕一輩最好的,真要動手,自已根本就沒有勝算。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叢羅漢竹,提著劍對辛十一說道:“還空手接劍,劍又毀了吧?叫你用銅劍,非要用竹劍……等著!”
人已走到了羅漢竹旁,選了一棵大小合適的羅漢竹砍斷,取了頭部七尺長短的位置。
熟練地破開,三下五除二的削出了一把竹劍。
看他手勢和熟練程度,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半盞茶功夫,一把青竹劍就在他手上成型,劍柄處還雕刻了十一兩個字。
“拿著!”
辛子安將手中竹劍往辛十一麵前一拋,辛十一伸手接住,臉上的怒氣也跟著消失得幹幹淨淨。
“保護好自已,錦觀城中,若有什麽需要,錢銀糧草,物資藥品,你隻需拿著你的隨身玉佩去臨江茶樓,就有人給你準備。
無論如何,小命為上,我辛家就你一姑娘,你盡量惜命一些。”
辛子安說完歎息一聲,轉身就走,還不忘喊道:“辛家古訓,不與官宦為伍,不與權貴結親,不攀天家富貴,不與奸佞相交……”
辛十一握著手中竹劍,對著他背影喊道:“謝謝六哥!”
笑著往之前的河灘走去……
“子可!”
李琰安排好手上事務,正準備帶著陳申和他之前準備的那些絹布一起回太守府,才發現辛十一沒了身影。
心裏麵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失落,又忍不住覺得好笑,不過萍水相逢,又何須不舍離別。
揮了揮手對黑衣衛喊道:“回錦觀城”
正準備轉身離開,耳邊銀鈴聲響,一道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身上的玉環隨之不見。
“保護小二爺!”黑衣衛迅速列陣,六把長劍同時出鞘,將辛十一給包圍了起來。
“住手!”李琰急忙出聲喝止,抬眸處麵前三丈遠處,辛十一手中握著他隨身玉環,
正笑語盈盈地說道:“你這玉環不錯,可否借我玩玩?”
“子可……”李琰欲言又止,嘴角的笑容卻情不自禁的暈開來。
“大膽,小二爺的東西也是你能碰的!”
李渠忠心護主,就要上前搶奪,李琰微微向前抬步將他攔住。
溫和地對辛十一說道:“子可喜歡這玉環?”
辛十一點點頭:“這玉質雖然不錯,但也算不上上乘,可這裏麵的水種卻特別的好,
特別是裏麵若隱若現的翡翠,就像是被人給專程點進去的一樣。
像這樣的玉石,估價雖然不會很高,但絕對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
“子可很懂玉?”李琰笑問。
“略懂一二,”辛十一帶著幾分怡然自得的說道。
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玉環,一股淡淡的溫涼從指尖傳來,就像是觸碰到了美人的肌膚一樣。
玉壁光滑,正中間的位置刻了一個琰字,辛十一知道,這是李琰身份的代表。
仔細一看,還有若隱若現的雲紋,這應該是滄水李家的標誌。
雖然明明知道,這是人家家族的象征,但辛十一就是覺得愛不釋手,想要把它占為己有。
輕輕地握住手中的玉環,裏麵就更加不願意放還,笑著說道:
“你這玉環不錯,不如賣給我吧?我出千兩黃金如何?”
“家傳之物,不可變賣!”李琰口中雖然這麽說,但並沒有伸手要回。
“那我就拿兩塊上好的和田玉給你換,質地絕對比你這玉環要好!”
辛十一是真的喜歡這裏麵的點翠,雖然隻有星星點點的幾處。
但卻好像是給這一個玉環賦予了靈魂,總覺得她好像帶著生命,比家裏麵收藏的那些美玉,更能吸引人眼光。
“子可既然有更好的玉,為何又非要琰的?”李琰望著她手中的玉環,溫和的笑道。
“我喜歡這玉裏麵的點翠,從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覺得它應該是我的。”
辛十一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李琰望著她臉上的笑容,居然有些不忍心拒絕。
想了想開口說道:“這東西既不能賣也不能換,但子可如果真的喜歡,琰可以相贈……”
“小二爺,夫人之前說過,家傳寶玉,隻能贈給你未來的夫人……”
“與你無關……”李琰直接開口打斷李渠的話。
緊張的看向辛十一,才發現辛十一還在低頭擺弄著玉環,李渠的話應該根本就沒有聽進耳中。
不由得微微的鬆了口氣,小聲的警告著李渠:“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子可是琰知交好友,不過是一個玉環,琰還覺得輕了呢!”
“可是小二爺,這是咱們李家的規矩……”
“現在不在鹹陽,在蜀中,得按照我的規矩辦!”
李琰語氣變得清冷起來,李渠隻得認命的閉上嘴。
“可不能白白的占了你的便宜,不如這樣吧!我用我的隨身玉佩和你換。”
辛十一說完,從自已袖袋中取出自已隨身攜帶的白玉蘭花環佩,伸手遞向李琰。
李琰原本想要拒絕,剛看到上麵雕刻的子可二字,居然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
玉佩入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手心生溫,這應該就是傳說之中價值連城的暖玉。
李琰知道,自己的那一塊玉佩除了比較特別以外,在價值上麵真的沒有辦法和子可這一塊比。
大拇指腹劃過那一個名字,心裏麵雖然有些不舍,但卻沒有占為己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