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楚國武士的窮追猛打,李琰和辛十一不敢再繼續跟他們纏鬥浪費時間,選擇了速戰速決的方式。

雖然徹底的解決了那六名楚國武士,李琰身上卻同樣也掛了彩,等進入鹹陽時,早以鮮血染盡衣裳。

和辛十一回到滄水李家的時候,兩匹馬都累得當場脫水倒地。

兩人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直接衝進了璃君的院子。

院子裏麵靜悄悄的,安靜得讓人感覺到可怕。

李琰和辛十一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進了屋。

“素神醫,九節長青草到了……”

李琰取出收藏好的九節長青草,雙手遞向站在桌子旁的素女。

素女並未伸手去接,而是將目光移向了病榻方向。

李琰跟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病榻前黑壓壓的跪著一大群人。

白起、李琅,還有滄水君府裏近支的一些晚輩。

秦王坐在床沿之上,璃君就這麽靠在他的胸前,微閉著雙眼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郡守夫人站在一旁,默默的抹著眼淚。

“兄長……”

李琰一顆心都沉到了穀底,小聲喊道。

“二哥,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回來?”李琅帶著濃濃的哭音抬頭喊道。

“兄長……”

李琰緩步走了過去,跪在秦王膝下,伸手去觸摸璃君的右手,卻再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阿璃於半個時辰之前走了……”

秦王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裏麵同樣全是悲傷。

“為何,不是說好七天嗎?明明還差兩個時辰才到七天的。

兄長,對不起,是琰無能……”

“確實是你無能,從這裏到秦嶺最多四天就可以來回,你卻耽擱了這麽多日子?

李琰,你這些年學的本事都拿來喂狗了嗎?”

白起忽然從地上躍了起來,伸手抓住李琰前襟,紅著雙眼開口斥道。

李琰此刻心裏腦裏全是愧疚,任由白起斥罵,甚至連頭都不敢低下。

辛十一見狀,隻得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將白起拍開。

開口吼道:“武安君,你夠了,二郎沒有及時把藥送回來,心裏麵已經夠難受的了。

你以為我們走的這一趟容易嗎?你看不到他身上的傷嗎?

從他進門到現在,你可有問候過他身上的傷勢。

璃君過世,他的難過絕對不比你少一分,那是他至親的兄長,他拚了命都想讓他活著的人。”

“阿琰,你受傷了?”郡守夫人這才從悲痛之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二兒子身上全身是血。

“不過就是兩條變異燭九陰,怎麽還被傷成這樣?”白起直接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武安君,你這幾日又在做什麽?你可知道我們麵對的真正的敵手並不是燭九陰,

而是趙國的墨者,楚國的項飛虎,魏國的華淩君,

從下了秦嶺開始,廝殺就沒有斷過,肖陽澗更是被困在了華淩君專門為你準備的陣法裏麵。

為了能夠及時趕回來,二郎強行破陣之後,又和楚國武士廝殺,

武安君,你明明知道那麽多人想讓璃君去死,你為什麽就不肯離開鹹陽出來迎一下我們。”

辛十一怒不可遏地指著白起,破口大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