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無恥索吻的某君

可風念夜每年要給皇上交銳,在皇權下從事他的事業。

就那樣不假思索的維護她,其中付出多少,她焉能不知。

風念夜本來想說他們之間哪用得著道謝,但話在心中醞釀許久後,緩緩啟唇,“那你想好怎麽報答了嗎?”

施恩不圖報是君子,他不想當君子。

他就是要她牢牢記住他的好,然後這輩子都舍不得逃離。

柳未央苦苦思索,“我以後不再提讓你睡地板的事情。”

雖然他也沒正兒八經的睡過地板,但她可念叨著這事呢。

總想著逮著機會,罰他去地板上躺著和老鼠做伴。

風念夜微微側身,落入她璀璨的眸光中,“就這個也想打發我?”

真沒看出來,她竟然還想讓他睡地板。

這丫頭真是越慣越不像話,床這麽大,又是他的所有物,她倒做主指派起他這個主人來。

柳未央接著思索怎麽報答這個問題,視線撇過桌上的雙肩背包,“我那裏還有瓶牛奶,我讓給你喝~”那個牛奶貌似再過十天就過期了,她得趕緊解決掉,當初舍不得喝藏著掖著的,現在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它壞掉吧。

風念夜曾喝過她的牛奶,清楚的記得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但他豈是瓶牛奶就能收買得了的?長臂微伸攬過她,“親我下,要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說完後眼睛到處遊轉~

被他弄的渾身發毛,柳未央識相的閉上眼湊近他。

蜻蜓點水的落下輕吻後迅速睜眼離開,“你什麽時候能不流氓。”

風念夜看她這般乖,直接放開柳未央,唇畔那種軟軟的感覺經久未消,“對別人什麽時候都能不流氓,但對你什麽時候都不能不流氓~”

柳未央很不客氣的撇嘴。說的跟繞口令似的,這是在秀口才嗎?

但她能不能弱弱的說句,他說話越來越中聽。

不擺棺材臉,不用冰山眼看人的時候,他還真的蠻帥滴。

今天鬧騰的久了,柳未央很快的陷入夢鄉中。

風念夜小心的給她掖好被角,這被子是天蠶的,具有降溫的功效。柳未央喜歡涼涼的東西,蓋著這樣的被子非但不會覺得熱,反而更舒服些。月光透過窗欞灑落房間。然後圈住風念夜眼底的癡情,勾勒出他的輪廓。

若這時候有人細看,便能發現他眉宇間的溫柔蓋過了三千繁景。

若說他曾經是亙古冰寒的陰山。那麽此刻所有的冰雪都因柳未央而融化。

有些故事已經終結,而有些愛情才拉開序幕。

牽絆既已生成,就算柳未央真的走遍千山萬水,也絕不可能瀟灑遠離再不回頭。

因為她透過睫毛間的縫隙看見風念夜的那雙眼,便已此生難忘。

佯睡的她。終是不明白他究竟從什麽時候喜歡她,又為何喜歡她這樣蠻橫霸道的女子,但她已經決定不問這種問題,喜歡就是喜歡,何論時間地點和場景。她不也至今沒搞懂因何肯乖乖躺在他的身邊,讓自己的心淪陷嗎?也許覺得愛情本身就是迷糊。

朦朧的夜色熏染著天地。時光在呼吸間飛逝。

日出日落,月升月降中,柳未央發覺她越來越留戀風念夜。

接下來的時間風念夜並不算閑。經常外出,有時候去的地方格外偏遠來回需要十天左右。

看著他乘坐的馬車在視線中逐漸消失,她無端的覺得失落。

鮮活的心開始有了缺口,等待他的歸來才能再次填滿。

無聊的時候習慣性的倚著二樓的欄杆望著水榭發呆,視線從水麵掠過。隱約中總能看到他的倒影。驚喜間驟然抬頭才發現並無任何人靠近,是心裏牽掛的太久出現錯覺。佇立在時光的輪回中等待的太久。柳未央才深切體會到什麽叫做相思。

思君令人老,她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幸虧她沒事的時候還能看書做賬回相府折騰,要不然真的會日益蒼老。

某日清晨的光芒撲灑在人間,柳未央聽見智能手表的鈴聲便睜開眼睛。

掀開眼簾的刹那,正迎上他凝視的雙眼。

臉上驀地有些燙,來不及別開視線,直接抱住他,“你終於回來了。”

皇上下旨讓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偕同家眷入宮,據說是打算從諸位官家小姐中給太子夏侯闌珊挑選太子妃,時間就定在今天。她昨晚本該返回左相府,方便入宮事宜。但念著他差不多這兩日就返回,怕就此錯過,便拖到現在還沒返回左相府。

不遠處的桌子上,有大量的紅豆雜亂的躺著。

當然柳未央不會承認,她有時候想風念夜想的糾結,就開始數紅豆。

到最後那些那些豆子的形狀和色澤差異她都研究的清清楚楚,他卻…還不回來。

古人說什麽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看來不假。

風念夜看著柳未央這幅喜上眉梢的模樣,眼底的疲倦也淡了幾分,撥過她額前的發,“我不是遣人送書信說今晨回來嗎?你沒看信?”

柳未央點頭,“看了咩,可素你坐的馬車啊,每個時辰的行程不能固定在具體的數字上,有時快有時慢的,若是再遇上其他的事情耽擱了,就肯定不能按時返回哇。我擔心你途徑森林的時候遇見母狼,然後被搶去當狼相公~”

額?她不是應該擔心他的安危嗎?

眼底閃過不解,風念夜的手劃過柳未央的腰肢扣住她,“你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什麽狼相公~老實說我不在的這些時間你有沒有想我~”

柳未央點頭,“當然想了啊。”

想到她自己都覺得窘~

明明沒有結婚,她卻覺得自己像極了深閨怨婦。

自認灑脫的她,沒有料到也會有相思成災成望夫石的那日。

記得他離開前,倒也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就跟往常似的,隨意的瞎侃,胡亂的開著玩笑,誰知道隨著他走的次數增加,就覺得心裏空空的,好像弄丟了什麽貴重到無法忽略的東西般。

風念夜不悅的瞧著柳未央,“那你為什麽沒有給我回信。”

他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寫她寫書信,匯報自己的情況,然後遣人送去。

可她倒好,愣是連半個字的回信都沒有。

誰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她是不是又受什麽委屈或者遇見不錯的男子。

柳未央扁著嘴,“咦?我還需要回信?”

不是她不回,是沒有這個覺悟哇。

在現代的時候都是直接寫電子郵件的,輕輕鬆鬆的敲擊鍵盤就是幾百字,發送也是幾秒鍾的事情。可這裏寫信麻煩,送的過程又各種艱辛幾經輾轉,誰知道運送途徑可靠不...所以收到風念夜的來信,她都是仔細的看完妥善的收好,然後該幹嘛幹嘛。

某男的眼中透出幽光,“你是不是料到我不舍得揍你,所以才故意氣我。”

這麽久沒見,還指望著她說幾句好聽的。

結果她除了剛才喜逐顏開外,這會硬是沒說半句讓他心情暢快的話。

直到現在風念夜才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做,追妻之路看近行遠。相處這麽久,他本來想著離水到渠成的日子不遠了,誰知道她依舊不怎麽開竅,像塊不解風情的木頭,偏偏他勉強不得,隻能在心底加重無奈。

柳未央睜著黑白分明的雙眼,清泉般的視線緊緊鎖定風念夜擰起的俊眉,看著他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她的柳眉也不經意的皺起。卸下腕間的手鏈,不由分說的牽過他寬厚的手,給他戴上手鏈,“唔~這個給你,不許摘下來哦。”

這手鏈是在現代的時候定製的,材質沒有什麽特殊,隻是普通的合金。

但她極其喜歡,上麵還有她的小相片。

嬌俏風格的手鏈襯著渾身都是墨色的風念夜,顯得極為不搭。

那種感覺好像看見了冰塊在跳舞般,有些滑稽,惹得柳未央不斷發笑。

風念夜的手很大,足以將柳未央的完全包裹在內。她摩挲著他因為常年奔波和習武有些粗糙的掌心,心底泛起疼意,唇畔的笑仍在繼續著,嘴角彎起的角度赫然是屬於幸福的弧度。

某男看著自己腕間的手鏈,眉心鎖的更緊。

他隻喜歡黑色,除了黑色以外任何顏色的衣服都不穿。

更加不會把其他色係的女子飾物戴在自己的腕間,看著那手鏈,就跟帶著枷鎖般渾身不自在。不過既然是柳未央送的,就算真的是枷鎖他也不會拒絕,看的出她喜歡這手鏈,難得她舍得把她喜歡的東西送給自己展現誠意,他怎舍得拒絕 。

看在她朽木可雕的份上,他就暫且不計較她不回信的事情,讓她自己慢慢檢討去。

瞧見風念夜的情緒緩和,柳未央隨即翻身利落的離開他的懷抱,“我今天要進宮去玩,先閃了哈…我不在的時候,你不準私自跟年齡比你小的女孩紙約會,不能看陌生女子的視線超過十秒,不能對著其他女子溫柔的笑。”

風念夜連夜趕路,身子快要累到極限。

扣住柳未央也沒有用上多少力道,眼看著她輕鬆掙脫,覺得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