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夏侯美人

?但沒有想到對方會遲鈍到這種地步,竟然連當朝太子的名諱都沒有聽過,這時候整顆心都放在闌珊的相貌上,還念叨著要同款的,這…

夏侯闌珊心底也極為詫異,竟然有人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他還以為自己的驕奢**逸之名已經傳遍天下,為眾人所唾棄呢。

誰知在這左相府的僻靜處,還有人沒有被他的名聲給汙染了雙耳,處於完全不知的狀態。

他平生極其不喜歡人討論他的相貌,男生女相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事,沒有什麽好提的,可沉香這丫頭總是對他的容貌視而不見,難得有人當著沉香的麵提起他這勉強可以稱之為優點的相貌,便不予計較,說不定沉香把此類話題聽的久了,也能深以為然呢。

柳未央聞言,喜上眉梢,“太子耶,聽起來好像很高級的樣子。”

夏侯闌珊聞言,微窘~

這就是全部的反應?是不是太簡單了點,什麽叫做聽起來好像很高級?這幾個詞組合起來,為何越聽越覺得勉強,以往的時候有女子知道他的身份,恨不得像牛皮膏藥般立刻黏上來,怎麽都推不掉,柳未央倒不像那種貪戀富貴的,但也不能給個這麽湊合的反映吧。

好吧,他這個太子確實當的很不像話。

可畢竟還是太子啊,這反映,未免太隨意了些。

柳沉香聞言笑出聲來,視線凝視在夏侯闌珊的身上良久,眼底的癡情轉變成要與他白頭偕老的執著,轉而看著柳未央的時候,字字擲地有聲,“四姐,我的闌珊,天下無雙~”

永遠也不可能有相同的出現,也永遠不可能有人及得上他半分的好。

位尊也罷,實為傀儡也好,都是她最愛的男子。

她此生非他不嫁,他此生絕不能娶任何女子。

柳未央微愣,反應過來柳沉香所說的話後,笑意濃濃,“我剛才讓你看見同款的給我留著,是開玩笑滴說,你這小妮子不用刻意強調他的獨特。我覺得我還是比較適合那種陰冷的,最好嚇的其他女子都退避三舍,如此那人就是我的獨家珍藏。”

她承認,她喜歡欣賞美色。

可夏侯闌珊長的也太招蜂引蝶了,肯定有很多女子前赴後繼的撲向他。

她總不能春夏秋冬,都忙碌著去驅趕被引來的那些女子吧,累都雷的夠嗆。

柳沉香聽到柳未央的話,心情不錯,在這之前,因為柳未央垂涎夏侯闌珊容貌在心底泛起的酸意已經徹底消失,轉而開始討論正事,“我知道四姐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問我,譬如以往對你見死不救,作壁上觀,今天為何突然盛情相邀,出手相助?現在我便給出你答案,我要四姐和我結盟~”

結盟?做什麽,打怪獸啊?

柳未央聽見這詞就覺得好玩,表情完全不符合話題的嚴肅性。

黛眉挑出頗感興趣的弧度,柳未央開口道,“為什麽找我?”

柳沉香拂了下衣袖,不再微笑,轉變成處理正事的標準神態,眉間淺淡的冰涼使得她整個人仿佛覆了層薄薄的霜,“大夫人永遠不可能真心善待大姐以外的其他人,找她結盟,不外乎與虎謀皮,不得善終,二姐常年沉浸在戲曲中,心思難測,三姐蠻橫無知,容易闖禍,我又不是收拾爛攤子的,五姐愛財,與她商量事情,就得當散財童子,六姐和三姐同母所出,向來沒有主見極不可靠,所以能合作的唯有四姐你。”

這些年她假裝對於左相府的事情不管不顧,就是為了更好的觀察每個人。

老實說,在四姐死而複生之前,她打算孤軍奮戰到底的。

府中姐妹雖然眾多,但值得相信的,連半個影子都沒有。可經由今天的事情,她看到了四姐的聰慧,這種女子張揚而有底線,聰穎而不甚魯莽,且和她相同,生母都不在人世,除了憑借自己的能力外,毫無依靠可言。

她相信,三姐既能對曾經虐待自己的蘭兒那般真心,亦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背棄彼此。

整個左相府,她最缺的便是值得信任的人。

也正因為沉香苑的那些丫頭都是各家姨太小姐派來監視的,極為不靠譜,她便要求獨自居住在這處,現在多了四姐和蘭兒,除了不習慣有人如此靠近外,總體不會影響什麽大的事情。

柳未央的眸底瞬間就暗了下,但也隻是瞬間而已。

不及半秒便重新抬起頭,“好~我同意,你說吧,你要我幫忙做成什麽事情?”

聽柳沉香分析的那般頭頭是道,她沒有半點即將被利用的趕腳。

她不受寵,名聲極爛,又無可依仗,哪有值得人去算計的地方。

柳沉香之所以找她,是因為整個府中那麽多血脈相連的姐妹,卻沒有值得信任的,心底有些淒涼吧,心思越縝密的女子,心底壓的事情越多,總得有些人可以商量事情,要不然會被心中的負擔壓的亂了方寸,棋子若下錯,便有可能全盤皆輸。

柳沉香略微的前行半步,挽起夏侯闌珊的胳膊,“我要嫁他~”

她的婚事,是由名義上的父親做主的。

而她的父親向來喜歡權衡得失,想法多變,導致她的婚事充滿了變數。

可即使如此,她想嫁的,願意嫁的,卻隻有眼前這人。

所以她要找四姐結盟,日後不管有怎樣的變數和不可預測,都希望四姐和她共同想辦法,費勁手段也要嫁她想嫁的人,她的愛情,永遠都不會妥協也不會將就,這是她最大的堅持。

她生母去世的早,最開始的時候在府中的日子過的並不比四姐舒坦多少。

後來拚命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待遇。

今日種種的榮譽,都是她夜不成寐熬來的,和左相府沒有半點關係。

所以就算是那個在她成名前從未用正眼看過她的父親,也沒有資格做主她的婚事。

夏侯闌珊無聲的歎息,手覆上沉香的青絲,帶著絲絲憐惜和不舍,“你怎麽到這個時候還如此糾結呢?旁人不明白皇家內幕,聰明如你,又怎麽可能不清楚我的處境?左相肯定會為你謀個位高權重,手中有實權的好人家,反倒是跟著我說不定哪天就有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