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出門忘了帶臉的三小姐

?但若輕抬指尖,呈仰視狀態查看,對光查看則呈半透明狀,棋子周邊有碧綠或寶藍色光彩,看起來極美。相比較而言,她還是偏愛黑子些。

餘光掃到柳驚雨已經落子,柳未央唇畔的笑很濃。

在心裏計算著要幾步就能贏了眼前這個白癡的同時,視線無意的掠過夏侯闌珊。

夏侯闌珊坐在旁邊,似是等的很無聊,時不時的闔上眸子,目光中透著懶散。如同筆刷般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剪影,如同玫瑰花瓣那樣嬌豔的唇緊緊抿著整個人渾身都透著慵懶。感覺到柳未央的目光打量,他狹長而妖冶的眼眸中有笑意躍動著,“四小姐趕緊下吧,我還急著見美人呢,那可是二弟送到我府上的,怠慢不得。”

二弟?皇上的二皇子?聽到這番話,柳未央疑惑的目光繞著夏侯闌珊盤旋,皇弟給皇兄送美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為何她竟覺得這話中有些淡淡的不甘和排斥呢。抬眼再次打量夏侯闌珊的時候,正好捕捉到他眼底還未來得及退去的落寞。

伸了下懶腰,稍稍舒展筋骨完,柳未央暗自在心裏感歎:天家的故事還真複雜啊。

柳驚雨瞧見柳未央這隨意的狀態,總覺得對方沒有全力以赴,這般懶散,肯定是不尊重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便出聲提醒,“四妹還是好好下棋,免得呆會怎麽輸的都沒反應過來,你若再這般目中無人,隻怕會輸的更快,還是說你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沒有理會柳驚雨,柳未央也逐漸的斂起心神。

柳驚雨不是好對手,但若下的久了才能贏過柳驚雨,她也臉上無光。

接下來的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夏侯闌珊如同白瓷般的手搭在棋盤上,敲擊著陌生的節奏,看著這兩人博弈,他就想起柳沉香,那個女子下棋時從來不會和任何人聊天,不管對方怎麽激她,都不開口。她始終沉默的以相同的姿勢坐著,心裏哪怕躊躇再三,思慮千遍,落子的時候永遠都是幹脆果斷的。拿著棋子思索的動作從未出現在她的身上,她的棋風和心思那樣難以捉摸。

眼前的柳未央下棋時的小動作,沒有半點和沉香相同,柳未央酷愛捏著黑子,思索的時候會凝眉,喜歡調整姿勢來獲得全局觀念,免得身在棋局久了,自己迷在其中,而他家沉香隻會在落子的時候去碰棋子,始終正襟危坐,擔心沒有把握好全局的時候,總會將視線移向別處,接著周圍的環境來提醒她自己。隻是…雖有那麽多的不同,她們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在此刻卻是相同的,周身似乎在無形的宣示著絕不會輸的信念。

待夏侯闌珊抽回心思的時候,柳未央已經落下最後的黑子,看著棋盤上白子已經無力回天,她笑意盈盈。如削蔥般的手指重新拿出黑子捏在手中把玩,順便思考著應該怎麽懲罰柳驚雨,“三姐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你若輸了,認我處置,我若輸了給你舔鞋,所以…”

刻意拉長了尾調,她並不接著說話。

柳驚雨看著棋盤,臉瞬間漲紅,她再不懂棋,輸贏的結果總是能看懂的,眼看著棋局上已成敗勢,無可挽回,便忘了太子在場,立刻憤怒的將棋盤上的所有棋子全部打亂,伴隨著棋子劈裏啪啦墜地,她依舊不肯停下手中的野蠻行徑。

柳瀟瀟在旁看的驚心,“姐姐這是做什麽?萬萬不可在太子麵前失了風度。”

聽到自家妹妹的話,柳驚雨的心咯噔的跳了下。

對啊,她怎麽忘了這茬。

既然太子在場,她可以找太子主持公道啊,先前已經偷偷注意過了,太子看棋的時候並不是很專心,想必沒太在意過程,再加上太子似乎對自己青睞有加,很給自己麵子,這次開口,應該不會有問題。打定主意後,突的換上了委屈的神色,“太子明鑒,四妹她作弊,偷換棋子才導致我落敗,還請太子殿下做主。”

夏侯闌珊不動聲色的掩去眼底對柳驚雨的厭惡,“那麽你想讓本太子怎麽做主?“

他是來做見證人的,不是來查案的。

世人都說左相府三小姐傻的天怒人怨,笨的無藥可救,可依他看,四小姐和傳言完全不同,倒是這位三小姐腦子肯定受過重大挫傷久治不愈。柳驚雨找他來,不就是為了擔心柳未央不認賬嗎?可現在倒好,她自己倒先不認賬~欺負他不懂棋嗎?他自認受的皇家授課,棋術還算不錯,他家沉香又是京都最負盛名的棋手,那麽明顯的輸贏他能看不出來?!

柳驚雨聽見太子詞語,頓時覺得事情有戲,“求太子站在公正的立場上,日後將四妹下棋作弊的事情公之於眾,至於這日這棋盤,既然四妹行為不檢點,自然是她輸,所以,給我舔鞋這事~她也就當場實施承諾吧。”

夏侯闌珊眸中閃過危險的神色,“三小姐此般說話,臉就不紅嗎?”

二弟神通廣大,將他毀的徹底。

想不到這區區左相府的庶出小姐也覺得他不聰明,把他當耍猴的。將他當成什麽都看不出的傻子,什麽都看不懂的瞎子,順便替他安排好了處理方法。好,很好!還要公之於眾?真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害臊。

柳驚雨沒想到夏侯闌珊會突然換了語調,頓時有些不適應。

剛才太子情緒不是還好好的,站在自己這邊嗎?怎麽現在突然換了神色~

柳未央的眼神更冷了些,看著妖孽夏侯闌珊,“太子請見諒,三姐她腦子裏全塞的漿糊,說不清楚話很正常,再加上今天出門的時候把臉忘在府中了,壓根就沒把臉帶出來,所以說話不要臉也是常事。關於今天這場棋局,未央也得請太子做主。”

夏侯闌珊聽見柳未央說話,臉色微微好轉。

腦子塞漿糊這種好像是民間說法,也不知道她怎麽學會的,出門沒帶臉的說辭,倒是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