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瑤側身,麵對著顧雪。顧雪看到她眼裏有震驚,有不甘,更有委屈,和心酸。她本是王家的掌上明珠,從沒吃過半點虧,讓她當著媒體和評委的麵,跟自己下跪認輸,這比殺了她還要致命。王瑤遲遲沒有動作,王瑤的父親算是看明白了,陸又廷這是幫著顧雪找回場子,王瑤的父親自然不敢忤逆陸又廷的意思。

舞台下傳來王瑤父親的長歎:“瑤瑤,願賭服輸。還不快跪下跟陸家千金認錯?”

王瑤咬著唇,眼眶紅紅的,屈辱的眼淚模糊了畫著精致妝容的小臉,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在了顧雪麵前。並排站著的兩個小跟班,也跟隨王瑤,一塊跪在了地上。王瑤跟顧雪認輸,聲稱她會遵守約定,從清大退學,也不會在糾纏沈言。

無數記者扛著攝像機,瘋狂地抓拍王家千金下跪的畫麵。路易斯跟顧雪微笑道:“顧小姐,現在隻是我個人跟你發出邀約。不夠正式,等過段時間,我會跟你發出正式的收徒文書。”

柳絲絲心裏氣的不行,但還是溫婉的笑著,跟顧雪道喜:“雪兒,恭喜你啊,所得皆所願。你可得和你師父好好學,別辜負了我們對你的期望。”

……

比賽結束,陸又廷就被鹿大的校領導等人,眾星捧月的進入貴賓室。路易斯也跟著進入。路易斯跟陸又廷打了個招呼,抽煙的功夫,跟陸又廷說:“陸先生,你介紹的這個女弟子,我很滿意。我會把她打造成音樂界的巨星。”

路易斯最初並不想收下顧雪,覺得她是靠陸又廷砸錢堆出來的名氣,但陸又廷找到他,很慷慨的表示,隻要自己願意來鹿大授課一段時間,挑選關門弟子,陸先生就會承包他往後音樂會的所有投資。不管他是否會收下顧雪這個弟子。

藝術家都得吃飯,路易斯為了錢,才走這麽一趟。更多的是對顧雪的好奇,他不知道顧雪是個什麽天賦異稟的人,才會讓陸又廷這麽舍得砸錢。來到鹿大,他很快就發現了顧雪鋼琴彈得很好,但為了考驗顧雪,他故意修改了比賽內容,親近王瑤。隻是他沒想到,陸又廷會為了這個比賽,親自跑來當評委。

他被顧雪不服輸的精神,和那首琵琶曲,徹徹底底的征服,所以他現在願意收下顧雪,不僅僅是因為陸又廷成了自己金主的緣故,更多的是惜才。即便陸又廷什麽都不付出,他也願意無條件的收下顧雪。

路易斯想到這,不解的擰眉:“隻是我不太清楚,你為什麽讓我保密,你對她的付出。”

“每個人都有秘密。”陸又廷彈了下手裏的煙灰,然後提出中午共進午餐,路易斯說他得離開鹿城,去處理一件棘手的事。陸又廷沒多問。

路易斯走後,陸又廷手機響了下,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拿起手機,是顧雪發來的微信:陸先生,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您吃飯。

他摁滅手機,咬著煙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揚了幾分,李特助這時進來,看到他笑了,打趣道:“老陸,她不就是贏了一場比賽麽,至於那麽高興?”

“城南那塊兒地,記得回去讓李伯父賣給我。”陸又廷看向他:“以後見了我們家小姑娘,對她客氣點。”

李特助見不慣他這副戀愛腦的樣子,但他不得不承認,顧雪今天的表現,真的很棒,他不喜歡聽琵琶的人,都聽的動情。也就沒在多說。陸又廷又說;“你等會帶柳小姐回青城去。”

“她是你未婚妻,你讓我帶回去?”李特助落座再沙發,拿煙的手頓了頓。

陸又廷抽了口煙:“我在這邊處理點事,過幾天再回去。”

“我看你是想支開我們這些電燈泡,想跟你們家小丫頭幹壞事。”

“別胡說,我和她很單純的關係。”

“那倒是,她知你長短,你知她深淺。”

一個犀利而冰冷的眼刀過來,李特助就識趣的閉了嘴:“我這人也沒當電燈泡的習慣。柳小姐那邊,你親自跟她說。”

陸又廷給柳絲絲通了電話,讓她跟李特助先回去,柳絲絲語氣有點不爽,她當然知道陸又廷把她支走,是為了某人。心裏氣的要死,但還是溫婉的同意了。

緊接著,李特助又把沈言帶到了貴賓室,跟陸又廷見麵。沈言看到陸又廷,心裏就沒來由的犯怵,禮貌地喊了他一聲陸叔叔,然後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聽陸又廷問話。

陸又廷先是過問了他的功課情況,然後讓他回青城去看望沈氏夫婦。沈言忍不住抱怨:“陸叔叔,我爸媽有什麽看的,來日方長。我想多和雪兒待一會。”

見陸又廷沒出聲,沈言大著膽子套他話:“陸叔叔,你覺得我怎麽樣?”

“?”李特助和陸又廷都不解地看著他。

他把話說得更明了;“您覺得我能當陸家的女婿嗎?”

這話一出,李特助看熱鬧不嫌事大,調侃道:“沈公子想娶顧雪?”

“有這個打算。”沈言承認了,雪兒暗戀的男人要結婚了,他就沒有情敵了。

李特助咬著煙,判斷道:“這事不太好辦。”

“隻要陸叔叔支持,沒什麽難辦的。我打算大學畢業了,從父親手裏接手公司,再來跟陸叔叔提親。雪兒跟了我,肯定不會受委屈。”沈言看向陸又廷,陸又廷摁滅煙頭的手指,頓了頓,抬起眼眸:“你怎麽知道她就願意嫁你?”

沈言說:“她為了我,都和王瑤打賭了,這還不夠喜歡我?她特別怕我跟王瑤結婚。”

這話算是紮到陸又廷心口上去了。

李特助反問沈言:“沈少爺,你真了解她嗎?”

“我們從小長到大的,她一個眼神,我都知道什麽意思。”

沈言的自信,再陸又廷看來,特別紮眼,偏偏這男孩子,還是那小丫頭心尖尖上的人,他還動不得。陸又廷麵無表情道:“先好好上你的學,這事以後再說。機票已經給你買好了,趕緊趁著放假,回去好好陪陪你父母。”

這話再沈言聽來,沒直接拒絕,就是有商量的餘地,這是好事。更不敢忤逆陸又廷的意思,想給陸又廷留下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印象,立馬答應回青城陪父母。

沈言走後,李特助夾著煙,饒有興趣道:“老陸,我倒是好奇,沈言這個傻小子,如果知道他的大白菜,被你拱了,他是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