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陸又廷握著手機,語氣淡漠,疏離。

柳絲絲聽到這話,氣得銀牙緊咬。

媽的,那個賤人的命怎麽就那麽硬?那麽大的火,都沒把她燒死!

好端端的一盤棋,中途殺出了個陸又廷!這下全毀了!

肚子裏的嫉妒和怒氣,已經噴湧到嗓子口,國粹分分鍾都想噴湧而出。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疼痛讓她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溫柔,體貼,懂事地笑著:“那就好啊。你都不知道,嚇死我了。雪兒沒事,我真是太開心了,嗬嗬。又廷,我來鹿城看看你好嗎?親眼看到你沒事,我才會放心。伯母也擔心你,可她身體不好,她也想我來看看你的。”

隻要找到借口到鹿城,就能找到機會再次下手。

她還不信了,整不死那個小賤人。

“不用。”他語氣很冷,小雪兒出事,柳絲絲和他母親,都有作案動機。

隻是他不能肯定,到底是誰。所以他對柳絲絲冷淡疏遠。

再則,他都打算等小雪兒醒了,跟小雪兒表白的,跟其他女人就得劃清界限。

柳絲絲愣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問;“又廷,我們都要結婚了。我看你不是應該的麽?不用跟我這麽客氣的。”

“我不會娶你的。”

電話那側的柳絲絲腦子瞬間空白,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把她劈懵了。他怎麽突然變卦了。是察覺到了什麽?還是再借題發揮——

柳絲絲強行鎮定,不能自亂陣腳,在電話裏牽強地笑著:“又廷,你別開玩笑,這個玩笑,並不好笑。今天也不是愚人節。”

“沒跟你開玩笑。”陸又廷索性把話一次性說開:“我們的婚事,取消掉。”

她又是震驚,又是懵逼;“為什麽呢?”

“你想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我不介意啊。”柳絲絲忙回答,愛情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她的目的隻是想利用陸又廷,實現階層跨越,過上富太太的生活。

“抱歉,我不太想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電話被掛斷。

柳絲絲氣瘋了,眼淚衝破臉頰,手機砸在地上,砸得稀爛。瘋了,瘋了,都瘋了!

他為了那個小賤人,這是連她的救命之恩都不管不顧了嗎?

她真的好嫉妒,嫉妒得想殺人!

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本來想永除後患的啊,怎麽局麵失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屋子裏的東西,能砸的全部砸得稀碎。

漸漸冷靜下來,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陸又廷的手段,她是在清楚不過的,她得想辦法,阻止陸又廷背叛她們的婚約。

陸又廷,你想拋棄我,過你的好日子,你做夢吧你。

這輩子,除非我死了,想擺脫我,你想都別想。好不容易把你釣到手,怎麽甘心這麽眼睜睜地沒了!

我管不了你,總有人能管得住你啊……

柳絲絲拎著親手燉的雞湯,去醫院看陸母。一勺一勺地親手喂給陸母喝,看著陸母的臉色,斟酌開口:

“伯母,又廷為了救顧雪,受了很重的傷,還要反口我們的婚事,我真的很擔心他。好想去看看他,可他不願意讓我去。陸伯母,拜托您出麵,說服他回青城療傷吧。他們在這樣相處下去,局麵隻會更失控。”

“顧雪就是個禍害。她那賭鬼爹禍害死我丈夫,她又禍害我兒子。一個小孤女,把陸家攪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陸母麵色一冷,就不願意再喝柳絲絲喂過來的雞湯。

又冷眼看向柳絲絲,眼神透著不屑,開始數落:“我鬆口你和又廷的婚事,不過是看在你對又廷有救命之恩,想用你斬斷又廷對那小孤女的念想。結果適得其反。連你未婚夫的心你都抓不住,你幹什麽吃的?再我麵前哭哭啼啼有屁用。不然你以為,你入得了我的眼?”

“伯母,我知道的。我一直很感激您的。”

柳絲絲低著頭,手裏端著雞湯,像個丫鬟一樣再被訓斥。

陸母眼眸透著犀利和精明;“這把火,遲不燃,早不燃,偏偏在你婚期出來了之後才燃。”

“我懷疑這是顧雪搞的苦肉計,為的就是挑撥您和又廷的關係。讓又廷徹徹底底的站在她那邊。”柳絲絲想把水攪渾。

陸母沒好氣的瞪了眼她;“那小孤女的手段,但凡你學到十分之一,也不是現在這樣!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被人這麽羞辱,柳絲絲很想抽這死老太婆兩巴掌,手指死死地陷入掌心,她硬生生的忍住了,柳絲絲,小不忍則亂大謀。

先忍忍,等你和陸又廷領了證,成為陸家的女主人,熬也能熬死這個老東西。到時候她還不是任由你拿捏麽。

“伯母,您別氣壞了身體。您不開心,打我,罵我都可以,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隻求您原諒我這一回,別這麽快放棄我。我很愛又廷得,願意為他,為您,為陸家做任何事情,無怨無悔。你說吧,讓我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柳絲絲紅著眼眶,噙滿淚水道。

陸母麵色緩和了幾分,眯著眼,眼神犀利的再柳絲絲身上打圈;“我會親自去鹿城走一趟。但是柳絲絲,即便你真和又廷結婚,我也不可能從心底認可你。想要享受榮華富貴,就得拿你的尊嚴和臉麵來換,這叫等價交換。”

“沒關係的。隻要能和又廷在一起,我怎麽樣都無所謂。”

柳絲絲卑微的抿唇,開口道:“婚後,我也會勸又廷尊重您,孝敬您。事事以您為先。隻求伯母看在我這麽尊重您,感激您的份上,別這麽快放棄我。”

鹿城,某醫院。

雪還在無休無止地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院長把李特助的腎髒配型結果,告訴了他:“李特助,你和顧小姐的配型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