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有點糾結,他並不是對柳絲絲有防備,而是他答應過老陸,不能讓任何人接近顧雪。

況且現在顧雪的情況很不樂觀,如果再出岔子,老陸那邊他沒法交代。

“不方便嗎?還是信不過我?”柳絲絲眼裏閃爍著破碎的光芒,苦笑道。

李特助直言拒絕她:“抱歉,現在這個局麵,你不方便見她。”

“好吧。我不為難你了。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轉轉。”

李特助走後,柳絲絲抿著唇,死死地握著拳頭,指甲陷入了肉裏。

這個顧雪,這個賤人,連一向不喜歡她的李特助,都拉攏過去了……

柳絲絲若有所思的走到護士站,很有禮貌地問前台的護士:“你好,能幫我查一下顧雪再哪個病房嗎?我是她朋友,專門來看她的。”

護士看著電腦,眼皮都沒抬:“顧雪你見不到。抱歉。”

柳絲絲從香奈兒包包裏拿出一個紅包,放在護士手邊;“見不到也沒關係,能告訴我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嗎?我是真的很擔心她。我不會讓你帶我去見她的。”

護士摸了摸手邊的紅包,很厚,便抬眼看向她:“看來你是真的很關心她啊。隻是她現在情況很不好的。”

“怎麽說?”顧雪心裏狂喜,麵色卻很震驚。

護士壓低聲音,見四周沒人,就沉聲道:“看在你是她朋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

病房內。

陸母看到陸又廷穿著病號服,他的麵色也慘白得如宣紙一樣,沒什麽血色。陸母看了都來氣,但想到他現在是病人,這次來,她也不是激化矛盾的,所以強行壓下心裏的火,跟他擰眉:“你就算再喜歡她,再放不下她,也沒必要把你自己的命搭上吧?你看看你為了她,現在都搞成什麽樣子了?傳出去就不怕讓人看笑話?”

“我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別人不清楚,你不清楚?”陸又廷冷冷的看著她。

她眯著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是我,對顧雪下的手?真是我的好兒子啊,竟然懷疑到我頭上來了。你說是我下的手,證據呢?”

“……”陸又廷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笑著問:“既然你拿不出來證據,就要慎言。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空口斷案吧?”

“她死了,對誰最有利?”陸又廷反問。

如此咄咄逼人,讓陸母麵色變了又變,鐵青著臉斥責:

“你還在懷疑我,是不是?我如果想下手,還需要等到現在嗎?你都答應和她斷了,和柳絲絲結婚,我的目的達到了,我還需要多此一舉,放火燒死她?陸又廷,你有點腦子好不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跟我鬧內訌,便宜的隻會是真正的凶手!”

“你覺得我會信你?”陸又廷扭頭,看都沒看她。

她氣笑了:“我看你真是被這場火給燒壞了腦子。”

“你走吧。”

“陸又廷,你敢這麽跟我說話?”雖然他們母子關係算不上多好,但麵上還是一團和氣的,像現在這樣撕破臉,陸母是第一次看到。

在陸母眼裏,陸又廷是個工具人,以後接班陸氏,為她養老,是她的依仗。所以她才對他很嚴厲,讓他斷情絕愛,不能有一點超出她掌控的地方。

可陸又廷反抗的苗頭,越來越旺。

火已經到了嗓子眼,陸母還是理智的,硬生生地壓下心裏的火,緩和了語氣跟他說:“既然你心情不好,那你就好好散散心。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再來看你。陸氏還等著你回來。”

“……”

“兒子,真的不是我幹的。如果是我幹的,我不得好死,斷子絕孫。你爸走了,這個世上隻有咱們倆是最親近的人,你要拎清誰才是自己人。我是你母親,我不會害你。”

陸母放軟了語氣,跟他分析道:“人再年輕的時候,都會為了情愛迷失理智,母親不怪你。等你到了母親這個年紀,就會知道,最實際的利益,才是最靠得住的。情愛也就是那一兩年的功夫,很快就淡掉了。”

“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柳絲絲,不想跟柳絲絲結婚。母親也不會硬逼你。隻要不是顧雪,你和誰結婚,母親都會支持你。柳絲絲我也看不上,最好還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強強聯合。你好好考慮母親的話。”

陸母轉身要走,卻聽陸又廷沉聲道:“顧雪如果死了,我也會跟她一起走。”

“陸又廷,你又來了是不是?”陸母轉身,又驚又氣地瞪著他。

他苦笑:“母親,是你做的,我沒辦法怪你,畢竟是顧家對不起咱們陸家。你是我母親,我確實也拿你沒辦法。但我可以選擇跟她一起死。兒子沒跟你開玩笑。”

“我再說一次,不是我幹的!”陸母氣極反笑。

陸又廷:“要不要收手,就看你自己了。”

“陸又廷!”陸母火冒三丈,聲線也拔高。

他下了逐客令:“不是你幹的,證據呢?你一天不證明你的清白,我一天不進陸家的門。”

陸母瞬間語塞,是啊,證據呢,她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陸母摔門而去,李特助走了進來,看到陸母麵色鐵青,看向病**躺著的陸又廷:“你們吵架了?”

“這下咱們有幫手了。”陸又廷挽起唇角。

李特助明白他話的意思,也接了話:“好一招‘禍水東引’。”

“隻要我咬死是她幹的,禍水東引,她就會幫著咱們找人,相反還會派人保護小雪兒。多個幫手,總比多個仇人好。”

“你們這對母子,真是八百個心眼子,絕了。”李特助調侃說:“我會派人盯著陸伯母那邊的動向。有消息會及時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