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一把錘子，將一顆顆圖釘，釘入他的心髒。
疼得血肉模糊。
他看著顧雪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駛入馬路，留他停留在原地，站了許久。
回到住處，李特助點了支煙，告訴他：“念念已經被我們的人接管了。你和顧雪怎麽樣？”
陸又廷抿著唇，沒說話。
“這件事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別往槍口上撞。不怪顧雪不給你好臉色。”李特助又開口，安慰他：“有緣分的人，怎麽都走不散的。”
“柳絲絲呢？”陸又廷問。
李特助夾著煙，指了指樓上；“關在臥室裏的，等你親自去問她。”
皮鞋踩在樓梯上，陸又廷異常的疲倦，上了樓，拉開臥室門。
柳絲絲坐在床沿，聽到腳步聲，忙站起來，轉過身，看到陸又廷站在門口，她麵色一喜：“又廷，你來了！”
聽到她叫他的名字，他的眉頭都不自覺地擰著，房門關閉，向她走了過來。
“又廷，念念的身世，你已經知道了！那你什麽時候，把我接回去？跟我結婚？”柳絲絲欣喜道。
剛說完，頭發就被一支大手拽住，大手力氣挺大，扯得她頭皮發麻：“結婚？結什麽婚？”
“又廷，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們都有了念念了，難道你不該給我和孩子一個家？”柳絲絲忍著疼，衝著他溫柔的笑了；“你跟我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啊。怎麽到了現在，你還不認命嗎？還要任性嗎？”
陸又廷拽著她頭發的手，越發的用力，逼著她跟自己對視：“孩子是怎麽來的？說！”
“又廷，你怎麽這麽凶呢？我記得你以前對我說話可溫柔了。”
“我在問你話！孩子怎麽來的？”陸又廷低吼。
柳絲絲麵色沒一點懼怕之意：“不管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他都是你的骨肉啊！又廷，過程重要嗎？結果是好的，不就可以了嗎？”
“你到底說不說？”陸又廷沒功夫跟她廢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麵色越來越白，呼吸急促，終於和盤托出；“你還記得你在醫院凍過**嗎？”
這話一出，陸又廷麵色大變。
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手指無力地垂落。
她衝著他笑：“又廷，我拿了你的**，放在我的體內。念念就是這麽出來了。”
“卑鄙！”陸又廷瞪著她，咬牙道。
他怎麽都沒想到，柳絲絲為了跟他結婚，竟然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
一個女孩子，竟然可以下作到這種程度。
“是啊，我承認我卑鄙無恥。可是又廷，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會為不喜歡的男人，懷孕生子的。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愛你，為了跟你結婚。”
柳絲絲溫溫柔柔地笑著，向他靠近：“你看顧雪就沒有我這麽愛你的。她能放任你在外麵花天酒地嗎？她能接受你有念念嗎？我能，隻要你給我一個名分，跟我結婚。我的命都是你的啊。你讓我生，我就生。你讓我死，我就死。”
“又廷，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全天下，隻有我柳絲絲才配得上你，才配和你並肩而立。我還救過你的命，十五年前，如果不是我把你從湖裏救起來，給你煮飯，忍受你的冷眼，你的抑鬱症會好嗎？”
“又廷啊，你得報恩啊。恩將仇報，會受到老天爺的懲罰的。”
柳絲絲說著，就伸手想摸陸又廷的臉：“帶我回家，好不好？我們才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陸又廷卻避開了。
她撲了個空。
她也沒生氣，而是抓起他的手掌，往她臉上招呼：“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不怪你，你打我，你罵我都可以。又廷，你打我吧。別心軟，用力打我。”
陸又廷卻甩開她的手，拉扯間，她整個人摔倒在地。
頭磕在了床頭的角落，疼得她倒吸口涼氣。
陸又廷的皮鞋，踩在她的手掌，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眼裏都是厭惡：“柳絲絲，你真是讓我惡心。”
她呆愣了幾秒鍾，隨後毫不在意地莞爾一笑：“那又如何？這輩子你都要和我這個讓你惡心的人，綁在一起。又廷，既然反抗不了命運，不如就放棄掙紮，好好享受，你覺得呢？”
“我不會娶你！你死了這條心！”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柳絲絲疼得擰眉：“我可為你生了個孩子！”
陸又廷嗤笑：“孩子是無辜的，念念我會認！但你柳絲絲，我不認！”
“你要留子去母，是嗎？”柳絲絲震驚道。
“那個孩子，跟著你，也是淪為你敲詐的工具。我倒要謝謝你，讓我陸又廷的兒子，認祖歸宗。”
“陸又廷，你以為你這樣做，顧雪就會原諒你嗎？我告訴你，不會的！你不娶我，也娶不到顧雪！”柳絲絲憤怒道。
她本想用這個孩子逼宮，上位，沒想到陸又廷來了招釜底抽薪。
這下她什麽籌碼都沒了。
這個孩子，其實是顧雪的，顧雪生下來的時候，她偷偷抱走了，弄了個死胎魚目混珠，顧雪以為孩子死了。
所以，這個陸念，是她的王牌。
沒了這張底牌，她所有的算計，都淪為泡影。
陸又廷冷冷的放開她，站起身。
房間門被打開。
李特助帶著幾個傭人走了屋子。
屋子瞬間被圍得水泄不通。
“你們要幹什麽？”柳絲絲有些害怕了。
陸又廷居高臨下，漠視地看著她：“柳絲絲，從今往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看到我，繞道而行。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陸又廷！”柳絲絲怒吼道。
李特助掃了眼傭人：“把人帶走，趕出去！”
傭人走到柳絲絲跟前，連拖帶拽地把柳絲絲往屋外拖。
“陸又廷，你恩將仇報！我詛咒你，你和顧雪永生永世都會自相殘殺！”
“你以為把我清理了，你的顧雪就會原諒你了？哈哈，白日做夢！她看到陸念那張臉，就會想到我柳絲絲！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在一起了！”
“我得不到的男人，其他女人，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