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和珍妮弗見麵,是在路易斯的家裏。
珍妮弗很有氣質,穿著時尚,身形高挑,跟路易斯有些神似,但兩人站一起,壓根不像母子。
顧雪親自下廚,招待她。
做飯的時候,她也幫著擇菜,搭手。
顧雪本不想她幫忙的,但她執意如此,也就任由她去。
珍妮弗指了指顧雪手腕上的手鏈:“顧小姐,你這個手鏈是我設計的哦。”
顧雪擇菜的手,頓了頓,垂眼這才發現,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鏈。
她這幾天關於陸又廷的所有東西都處理掉了,唯獨落下了這條手鏈。
“這條手鏈,是我給我走散的女兒設計的。算是我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真是沒想到,會到我兒子的女徒弟手裏來了。”珍妮弗笑著說。
顧雪問;“小公主找到了嗎?”
“沒有。我們一家人都在拚盡全力地尋找她,可怎麽都找不到。或許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珍妮弗失落道。
顧雪忙安慰她:“不會的。她肯定還活著的,隻是緣分還沒到。緣分到了,自然就會相認。”
“找到了,她應該也會怪我們把她弄丟。”
“小公主肯定會理解體諒你們的。是女傭抱走了她,又不是你們故意扔掉的。”
“顧雪,跟你聊天,很自愈。對了。你的父母呢?”珍妮弗心情好了很多,就不想聊傷心的事情。
“我父母把我丟掉了。後來養父母把我撿到了,養父殺人入獄,養母也死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你的傷心事的。”珍妮弗愧疚地開口。
她莞爾一笑:“沒關係,我都接受了。以前我還會自怨自艾,但現在我也能活得很好。”
“你今年多大啦?”
“23。”
“我女兒如果還活著,也是你這個年紀。”
“可惜我沒那個福氣,不是您走散的女兒。”顧雪苦笑。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認你為義女。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就覺得很喜歡,很親切。”
忙忙碌碌幾個小時,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珍妮弗吃了她的菜,誇她手藝好。
顧雪練琴去了,珍妮弗拉著路易斯,在小花園散步。
花園的花,開得很好,一朵一朵地簇擁著,整個香味,都在空氣裏彌漫擴散。
“媽,你把我叫出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說?”
麵對兒子的詢問,珍妮弗點頭:“顧雪的年紀,和你妹妹一樣大。”
“她不會我妹妹。”路易斯擰眉。
珍妮弗說:“我看她覺得很親切。你去做下我們的親子鑒定。”
“媽——”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也不會抱太大希望。但我是真的希望,她是我們走散的親人。”
“……”
“給媽媽一點希望,好嗎?”
“好。”
“這件事秘密進行,等有結果了再告訴她。如果不是我們的親人,就不必驚動她。”
……
月色正好。
掛在枝葉稀疏的枝頭。
清冷的月光,落滿別墅。
而此時此刻,顧雪正在跟路易斯和珍妮弗告別。
珍妮弗和她擁抱了下,珍妮弗囑咐她,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柳絲絲藏在不遠處,手裏拎了一桶硫酸,跑到顧雪麵前。
就將一桶硫酸,向顧雪潑了過去:“小賤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顧雪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到柳絲絲的聲音。
剛扭過頭,就看到珍妮弗擋在了自己麵前。
一桶硫酸潑在了珍妮弗的後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保護顧雪,仿佛是她潛意識,骨子裏的本能。
現場瞬間失控。
福伯讓傭人製服住了柳絲絲,柳絲絲的手腳,被死死地摁住,完全動彈不得。
柳絲絲眼裏充滿了惡毒和憤怒:“小賤人!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才一無所有的!為什麽大家都喜歡你?大家都要保護你!我究竟哪裏比你差?”
柳絲絲用腳去踹顧雪,可她怎麽都動不了。
“給我關到後院去!找人看著她!”路易斯命令道。
柳絲絲被人拖走,嘴裏還辱罵著顧雪。
珍妮弗整個人從顧雪的身上滑落,癱坐在地。
顧雪忙扶住她:“珍妮弗——”
“你沒事就好。”珍妮弗溫柔地看著她,伸手想摸顧雪的臉頰。
她的女兒,如果沒走散,也是這麽大了。
會不會也這麽優秀,也這麽漂亮呢。
珍妮弗把她當成了女兒的縮影,想力所能及地為女兒做點事。
頭猛地一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母親——”路易斯驚呼。
珍妮弗看著他,囑咐道;“別忘了,我交待你的事。”
路易斯當然知道,母親想要確定,顧雪是不是他妹妹。
……
珍妮弗被送到醫院,就暈死過去了。
醫院檢查了傷勢,皺著眉告訴他們:“她被人潑了硫酸,後背皮膚造成大麵積燒傷。得馬上手術才行。”
珍妮弗被推進了手術室。
顧雪在手術室外等,又是愧疚,又是焦急:“師父,對不起。”
“不怪你。這筆賬怎麽都算不到你頭上來。對了,能給我一個你不用的水杯嗎?”
“師父要這個做什麽?”
“沒有嗎?沒有就當我沒說過。”
“有的。那我回去給您取。”
……
顧雪雖然不知道,他要自己水杯幹什麽,但她相信,師父不會害她。
取了水杯,交給了顧雪。
讓顧雪在手術室外守著,他去抽根煙。
其實他是拿著顧雪的水杯,和母親用過的牙刷,去做親子鑒定了去了。
這是母親交代他的事情,他想,在母親醒過來之前,給她一個準確的答複。
……
顧雪越想越是氣,電話打到了陸又廷那。
電話是秒接的,陸又廷沒想到會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他以為她是想念自己了,或者是想跟自己談談了。
濃烈的思念,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顧雪在電話那頭劈頭蓋臉地斥責道:“陸又廷,你有病是不是?你連你的女人,都管不住?”
“我的女人?顧雪,你非要這樣紮我心?我隻有你一個女人。柳絲絲,我都沒碰過,她算我哪門子的女人?”陸又廷被她這話,給氣得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