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物是人非
麵對林月瓏的問題，很難得的，談笑這一次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正麵回答，顯然，談笑有著自己的理由，而且，似乎並不想說出來。
作為談笑的搭檔，對談笑的一些簡單的行為習慣，林月瓏自然也習以為常。
既然談笑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必然有著自己的考慮，想了想，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也沒有強求。
伏羲堂的所在距離這兒，足足有上千裏之遙，但是以談笑和林月瓏的本事，禦劍飛行，千裏的路程，也並不算什麽。
禦劍飛行的速度之快，電光急掣之間，穿雲跨月，譬若等閑。
氣機牽引，接近了伏羲堂的地頭，談笑卻是忽然按下劍光，
“月瓏，你先進來。”
停下劍光，話說完，談笑一揮手，直接將林月瓏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腰帶之中。
將林月瓏收進自己的儲物腰帶之中後，談笑卻是遙遙的朝著前方看去了，雙眸之中閃爍著異樣紛呈的情緒。
這一刻，談笑的心緒竟是有些混亂了。
“罷了，有些事情，有些人，物是人非，因果術數，既然走上了這一條道路，自然就有需要了結的一天，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莫名的，歎了一口氣，談笑的眼角竟然有淚滴滑下。
這一刻，那落下的淚滴，不知道是對過往的唏噓，還是對未來的渺茫的歎息。
繼續禦劍，赤紅色的劍光縱天，劍光破空，如雷霆電舞。氣勢煊赫驚人。
這一次，談笑完全沒有絲毫的收斂，似乎完全不擔心會被伏羲堂的僵屍祖師們發現。打草驚蛇之類的。
很快的，到了地頭。談笑再一次按下劍光，整個人直接從高中之中直墜而下，落在地上。
和之前所見的伏羲堂不一樣，整個綠源鎮已經消失不見了，原本綠源鎮的村民們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剩下的，就隻有一幢幢古怪的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老舊閣樓。
這一幢幢老舊的閣樓拔地而起，排成一個詭異的特殊陣勢。星羅分布，似乎依著某種特殊的規律，排列成特殊的陣法。
在這些老舊閣樓的最前麵，有一塊巨大的青石牌坊，牌坊上書“伏羲故地”四個繁體大字。
這些老舊的閣樓群落之中，非常的安靜，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顯然寂靜異常，甚至一絲絲冰涼詭譎的氣息逸散，陰風簌簌。陰冰淒寒，讓人心驚。
站在牌坊下麵，沒有隨意進入。感受著裏麵那陰森森的氣息，談笑隻是朝著靜靜的站在牌坊下麵，仿佛很自然一般的說道，
“晚輩已經來了，祖師總不會就這麽讓我在這兒站著吧。”
談笑的話語落下，沒有任何聲音的回答，但無聲無息的，一道陰冷的氣息卻是驟然出現在了談笑的身後。
“祖師這是和我開玩笑？”
神色平靜的，談笑如此說道。隨後轉過身，一道身穿月白色道袍的身影映入談笑的眼簾。卻是談笑曾經認識的伏羲堂七代祖師。
或者說，如同談笑的猜想一樣。果然留在這兒的，是七代祖師。
“沒有想到，三年不見，你竟然已經有如此驚人的修為道行了？真是不可思議，隻是可惜了，如果不是這千年的劫數，恐怕你可以在我伏羲堂諸代弟子之中，天賦資質，排上前五。”
靜靜的看著談笑，七代祖師話語裏麵呆著一絲絲驚訝，又露出一絲絲的驚歎。
“嗬嗬，祖師誇獎了，也沒有什麽可惜不可惜的，晚輩起家伏羲堂，欠伏羲堂，自然總是要還的。”
微微一笑，談笑似乎顯得非常的自然。
“你真的這麽想的？”
看著談笑的神情，七代祖師眼眸之中路出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
“不這麽想還能夠怎麽想？”
麵對七代祖師的問題，難得的，談笑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絲的苦澀、悲憤和無奈。
但這一抹苦澀、悲憤和無奈交織的意味看在七代祖師的眼睛裏麵，卻是讓他在暗暗的點頭的同時，卻也歎了一口氣。
“可惜了，如此天資，若不是這千年大劫，或許他可以證道天仙。”
在自己的心裏麵，七代祖師忽然閃過這樣的念頭，但隨後，他心思一收，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重新化作冰冷了，
“你跟我來吧，在你應劫之前，有個人想見見你。”
“有人想見我？”
莫名的，談笑皺了皺眉頭，但隨後像是想到什麽似得，卻又是反問道，
“是我師傅嗎？”
“你猜到了？”
七代祖師的話語裏麵有些驚訝，顯然沒有預料到，談笑竟然已經猜到。
“如果我不是被你們選來用來應對伏羲堂劫數的應劫之人，而是實實在在的伏羲堂掌教，那麽師傅的事情，我或許會相信。”
“隻是可惜，恐怕三年前，師傅所謂的，被零時迷魂奪舍的伏羲堂內亂，也是你們安排的吧，為的無非也就是伏羲堂的千年大劫。”
“但大劫之後，又該如何是好，七代祖師，你是僵屍之身，這一點已經無法逆轉，至於天上的那些人，或者說仙，更加不可能轉世下來做這伏羲堂的掌教，既然如此，那就隻有我的師傅了。”
“我的師傅，如此逆天資質的存在，又兼茅山道紫衣謫仙轉世，就算是為了對付伏羲堂的劫數，天上那些老家夥，也不會舍得真的讓師傅死掉吧。”
麵對七代祖師的驚訝，談笑微微一笑，很平靜的將自己的猜想解釋了出來，解釋完了，談笑卻又是歎了一口氣，
“隻是師傅，恐怕也是被你們逼的吧，以他的為人，恐怕是絕對不同意你們的做法的吧，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有紫衣謫仙的事情了。”
“嗬嗬，不愧是師徒二人，你對師傅到是挺了解的啊。”
不知道是嘲諷，亦或者是其他，七代祖師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是嗎？嗬嗬，既然如此，那就在我應劫之前，再去見見師傅吧，還請七代祖師帶路。”
這一刻，說到這裏，談笑的神情之中，一片平靜，平靜的讓人感到，他仿佛已經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