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的許灼,專注看起劇本。

明天就要試戲,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咕嚕嚕……”許灼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叫聲,打斷了周椋的出神。

許灼不好意思撓撓頭,“晚上輕食餐太不抗餓了。”

周椋當即拉著他起身。

許灼懵了下,“幹什麽去?”

“吃東西。”

破天荒的,許灼沒問被別人看到怎麽辦,因為周椋的手心好暖啊,他不想放開。

幸好周椋剛才沒學他,要來聽他的心跳聲,那他絕對會徹底穿幫。

他們一直待在房間裏,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原來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

難怪周椋有恃無恐直接就出了房間。

雖說別墅內有近20個固定攝像頭,但晚上出於保護明星們的隱私,攝像頭深夜是不工作的,第二日早晨6點嘉賓們相繼起床後,才會開啟。

此時客廳黑暗又安靜。

周椋打開手機的照明,牽著許灼,安穩地下樓,行到廚房。

“深夜,忽然好懷念伯母做的牛肉幹。”許灼舔了舔嘴唇。

周母精通料理,讀書的時候總是給周椋準備豐盛的下午茶,後來基本大半都進了許灼的肚子。

許灼現在做飯也還算開竅了,但始終做不出周母的手藝。

“我不會。”周椋硬邦邦地道。

許灼壓根沒指望他會,“想吃什麽,我簡單弄點?”

周椋:“我也會做飯。”

許灼稀奇地往後一退,做了個您請的手勢。

然後見周椋拿了盒火雞麵,一個三角金槍魚飯團,幾塊芝士奶酪。

許灼忍不住調侃,“你管這叫會做飯。”

夜色太深,不然許灼就會看見周椋的耳朵紅了一瞬。

周椋按常規步驟將火雞麵泡開拌勻,再將飯團撕碎扔進去和麵拌勻,最後將芝士片撕成條狀,鋪在最上麵,放進微波爐加熱。

一分鍾後,周椋將泛著芝士奶泡的火雞麵飯放到許灼麵前,“先將就吃,以後再正兒八經給你做一次。”

許灼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飯和麵混在一起,嘴角控製不住**了下,“謝謝您的好意,但黑暗料理吃一次就夠了。”

周椋的臉色比這黑夜還黑。

許灼抱著不能浪費的心思,懷疑地插了一筷子,往嘴裏塞了一小口,咀嚼了兩下,眼前一亮。

竟然意外好吃,飯團中和了火雞麵的辛辣,芝士掛在麵上拉絲。

許灼忍不住吸溜了一大口,吃碳水的快樂是頂級快樂。

吃得快見底了,就見身邊傳來一聲輕咳。

許灼把筷子往他麵前一遞,“來點?”

就見周椋偏開頭,下巴有些微微上揚,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但麵上又是漫不經心的表情。

許灼遲疑了片刻,吝嗇地蹦出誇獎,“味道其實還不錯。”

周椋這才把泡麵紙碗往他麵前推了推,“哦,那你繼續吃。”

許灼搖頭失笑,其實他不應該多吃,畢竟是易發胖的食物,但隻要一想到這是周椋親手做的,他就食欲很好,最後還多喝了杯香蕉牛奶。

“誰啊,大半夜的也不開燈,好嚇人。”身後忽然傳來一女人的聲音,倒把許灼嚇一跳。

憑聲音他就已認出來人,是邢雪彗!

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和周椋的關係,許灼當即要鬆手,周椋卻沒讓,緊緊抓著。

身後敷著麵膜邢雪彗語出驚喜,“周老師,你這麽晚,在和許灼做什麽美味啊?”說著就要走近。

許灼心裏慌得不行,另一隻手輕擰周椋的腰,示意他快放開。

眼看著邢雪彗就要站在二人身邊,周椋當即拉開冰箱門,擋住了二人緊緊相握的手。

許灼打著哈哈,“不巧,剛被我吃完了,下次再給邢前輩備一份。”

邢雪彗看著這高熱量的食物,直皺眉,慣常不接許灼的茬,“周老師,要不我們熱個紅酒喝吧?我可以把房間裏的香薰拿過來。”

許灼對邢雪彗這幾天的單箭頭示好深感佩服,該對自己多有自信才能這麽強勢硬上。

周椋:“你麵膜好像要掉了。”

邢雪彗當即慌張捂臉,“天啊……”

麵膜要是掉了,她就是素顏,決不能讓其他嘉賓看到自己的素顏。

邢雪彗立馬轉身,往樓上快步走,“我先回一下房間,周老師,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周椋自然沒應。

許灼好笑地看了眼周椋,剛才邢雪彗臉上的麵膜可好好的,一點瑕疵都沒有。

下一刻,周椋關上冰箱門,火速清理廚餘垃圾,然後拉著許灼就走。

許灼笑了一路。

二人回到房間,周椋再次鎖門。

周椋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指針接近淩晨一點。

“我換套睡衣,就睡。”

剛才給許灼做火雞麵的時候,不小心給把醬擠到褲子上了,現下拿出了一套幹淨的棉麻條紋睡衣。

周椋迅速把褲子褪下,裏麵還穿著寬鬆的四角**,所以許灼也沒移開目光。

“上次我就想說了,你這腿上的疤,怎麽回事?”

周椋的大腿根蔓延到膝蓋,有一處長長的疤痕,上麵有縫針的痕跡,依舊能看出當初受傷的猙獰與痛苦。

而他們高中體育有遊泳必修課,那時候,周椋身上絕沒有這道傷。

周椋默了片刻,問:“帥麽。”

許灼白了他一眼,“激光積極治療,可以淡化不少,你是明星,這方麵多上點心。”

不知道這話周椋聽進去了沒有,他開心單手脫衣服。

結實緊致的肌肉閃入許灼的眼眶,他趕緊把眼睛移到旁邊書櫃,腹誹周椋這人真強迫症,褲子弄髒了,換個褲子不就好了嘛。

還非要換一整套。

就來住一個月,還塞滿了整個書櫃的書,擺放也講究,顏色相近的放在一起,秩序井然。

衣服脫到一半,陷入了難題。

兩人牽著手不放,衣服也脫不下來。

許灼向周椋挑挑眉,看他怎麽辦。

不想周椋換了另一隻手,短暫地牽著許灼,等衣服換好,又換回來。

許灼無奈扶額,覺得他們兩個真夠無聊的。

但兩個人一起無聊,似乎變得有趣了。

連刷牙都是成對地去。

兩人對著鏡子,許灼隻能用左手,非常不順手,刷得歪歪斜斜。

用水衝牙刷的時候,看著流水,忽然想上廁所,都怪剛才貪嘴喝了杯香蕉牛奶。

周椋看到他瞅了眼馬桶,“想上就上。”

許灼瞟了眼周椋。

周椋說著風涼話,“以前不一天到晚邀請我一起去上廁所?現在倒扭捏起來了。”

許灼把牙刷重重扔到杯子裏。

以前高中那是把周椋當兄弟,才生出了一起上廁所的革命情懷,知道自己喜歡周椋以後,他哪還敢坦**地一起上廁所啊。

“滾,誰說老子想上了!”許灼拉著他出了洗手間。

原本約定的就是牽一晚上的手,所以他們將分得比較開的兩張床靠裏推了推,才能讓二人睡覺的時候也能牽著手。

許灼試圖用睡意驅趕上廁所的本能,二話不說上床,平躺,閉眼睛。

然後身邊傳來吹口哨的聲音。

許灼咬牙,“周、椋!”

口哨聲很快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咕嚕咕嚕水流劃過喉嚨的聲音,周椋在喝水。

許灼幽怨地睜眼,盯著周椋。

周椋這才收斂,也學著許灼平躺下來,關掉床頭燈。

人啊,一旦意識到了要上廁所,就會一直想上廁所。

許灼壓根!睡!不!著!

他睜著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企圖用思考劇本來轉移思路。

不能說是一點用也沒有,因為是完全沒用!

忽地,他感覺到手上一鬆,身邊的周椋因為下意識翻身睡覺,不經意間放開了他的手。

“喂!你輸了!”許灼興奮地從**蹦起,推了把周椋的後背。

不久前還吹口哨的周椋,現下好像困得神誌不清,這才反應過來,“是麽。”

然後眼前一陣風,許灼已經奔去了洗手間。

身心舒暢的許灼,回來的時候大搖大擺,還不忘嘴欠,“微博準備怎麽發?”

周椋自己掖好被角,“那好像是我的事。”

許灼開心地跳上床,舒服睡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