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聽到那冷嗖嗖的話,心中咯噔一聲。

壞了。

怎麽就說禿嚕嘴了呢?

別看婁小娥平日裏大大方方,還有點端著的勁,可不代表她什麽都不在乎。

這女人,不管什麽年紀,不管漂亮還是醜的,吃起醋來都一個樣。

如果沒事,他自然理直氣壯。

可架不住他心虛啊。

自打秦淮茹進了這個院,他那雙冒著賊光的眼睛就盯上了對方。

隻不過,他是有賊心沒賊膽,家裏有個母老虎先不說,那賈家也不是好惹的。

等賈東旭受了傷,他還著實同情了對方一陣,畢竟身子壞了,守著個漂亮媳婦也隻能看不能吃。

直到賈東旭死掉,他那顆心又重新活泛起來。

這寡婦的門,能勾男人的魂。

可他有想法歸有想法,但這不還沒實施嗎?

想到這裏,他膽氣稍稍一壯。

“胡說八道,她秦淮茹再漂亮能有你漂亮?她就是個鄉下來的丫頭,能跟你這城裏大小姐比?

也就是我許大茂上輩子燒了高香,這輩子才能娶到你當媳婦。

知道傻柱為什麽天天跟我作對嗎?

他就是羨慕,嫉妒我能娶到你這麽好的媳婦。

你以後可離他遠點,尤其是我下鄉放電影不在家的時候。”

許大茂踩一個,捧一個,熟練的很。

而且,把婁小娥誇的心花怒放之後,立馬換了個話題。

“說什麽呢你?”

婁小娥眼睛一瞪,不過從她的表情來看,剛剛那事,已經翻篇了。

“好,好,我不說,就傻柱長得那麽醜,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許大茂提起這個院裏的死對頭,就氣不打一處來。

“人家醜是醜了點,可也不是真傻。”婁小娥說了句公道話。

“他還不傻?你等著瞧吧。”

許大茂撇撇嘴,然後一拉婁曉娥。

“走,咱們也去看戲。”

婁曉娥沒有拒絕,她心中自然也有顆八卦的心。

這秦淮茹,跟李家剛從鄉下來的老二,到底有沒有勾勾搭搭?

“什麽詆毀?”

秦淮茹被李衛東說的一愣,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棒梗跟小斌說他媽是後媽,所以把我趕去住東屋,說是在以前,隻有下人才住東屋,難不成棒梗是自己編的?”

李衛東說著,還瞅了棒梗一眼,後者立即被嚇得倒退幾步。

“不是我編的,是奶奶說的,奶奶還說後媽後爸沒一個好東西,說傻柱看到我媽,像狗看到了骨頭。”

棒梗這一害怕,就情不自禁的把話都說了出來,先把自己給撇幹淨。

畢竟他可是聽奶奶說,李家大兒子的腿,就是被眼前這個人給打斷的,要他躲遠遠的。

隻是他這番話,讓整個中院都有些安靜。

秦淮茹愣在那裏,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先前賈張氏在跟她說李家的閑話時,她自然樂意看到李二黑倒黴,也就沒怎麽吱聲。

倒是忘了家裏還有個能學話的棒梗。

賈張氏則一副想捂住棒梗嘴的架勢,但為時已晚。

至於這次事件中被意外牽扯出來的另一個當事人傻柱,也有些躁得慌。

什麽叫看到他媽跟狗見了骨頭似的?

他作為軋鋼廠的廚子,肉都沒少吃,還稀罕塊沒肉的骨頭?

“咳咳,小兔崽子,瞎說什麽呢?還不趕緊回屋去?”

傻柱不得不走出來打圓場。

他跟賈家關係不錯,秦淮茹沒事還幫他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家裏,這無疑填補了他這個老光棍空虛寂寞的心,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所以。他平日裏就喜歡往秦淮茹跟前湊,一口一個秦姐,叫的好不親熱。

盡管,秦淮茹經常會跟他借錢,他也時不時的拿點糧食幫襯著,但大家都是鄰居,互相幫助,不都很正常嗎?

反正他是心甘情願,沒一點被逼迫的感覺,甚至樂在其中。

愛屋及烏下,他就比較護著棒梗。

“衛東兄弟,小孩子嘛,嘴上也沒個把門的,這件事情我替他跟你賠個不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他一馬,回頭我請酒賠罪。”

隻是還不等李衛東回話,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上來的人群中,就有聲音響起。

“我說傻柱,這是人跟賈家的事情,你摻和什麽?你算老幾?沒聽到棒梗剛剛說你,看到秦淮茹就跟狗看到屎一樣?”

“許大茂,你說誰屎呢?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爛?”

秦淮茹不能忍了。

剛剛棒梗是這麽說的嗎?

而且跟你有什麽關係?

跑這裏來充大頭。

“這是比喻,比喻懂不懂?”

許大茂也不惱,他就喜歡看秦淮茹氣急敗壞的樣子。

更喜歡看傻柱倒黴。

這麽好的機會,他要不摻和,那他還是許大茂嗎?

“許大茂,怎麽哪裏都有你?趕緊滾。”

傻柱跟許大茂天然犯衝,誰看誰都不順眼。

說他長得醜,娶不上城裏姑娘的,主要就是對方。

所以他也憋著一口氣。

就你許大茂能娶上婁曉娥這樣的城裏姑娘,難道我傻柱不行?

我哪裏比你差了?

“這又不是你家的地,你管的可真寬,怎麽?你想當院裏管事的?三大爺,這咱們可不能忍了。”

許大茂對準閻埠貴,開始慫恿對方。

“去去去,別沒事找事。”

閻埠貴這會正頭疼著呢,哪有心思跟許大茂貧嘴。

至於說傻柱想當院裏管事的?

他還沒這個資曆。

“柱子哥,按理來說,既然您都出麵了,我多少也該賣您個麵子,但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我媽的聲譽,我這當兒子的如果不聞不問,那還算個人嗎?”

李衛東看著傻柱,緩緩說道。

事情到了這一步,該說的,也都說了。

該知曉的,也都知曉了。

最起碼,全院的人基本都清楚事情的始末。

他去住東屋的事情,可以揭過了。

但問題是,他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嗎?

如果他就這麽扭頭走了,其他人怎麽看,怎麽想先不說。

就說賈張氏,還以為他怕了呢。

往後氣焰無疑會更囂張。

以眼下這個環境,短時間內,他肯定沒法搬出去自己住。

可既然住在院裏,那就最好把一些麻煩趁早解決掉。

免得以後自己糟心,還讓全家人不開心。

這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