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胡敬誠好奇的問道。
難不成還有人比陳俠，比狼牙特戰小隊更合適？
要是真有這麽一個人的話，他不介意去請對方出山。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衛東微微一笑。
相比而言，他的確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他的身手，那絕對是一等一的，感知敏銳，能夠提前察覺到危險。
而且，他擅長審訊，可以最快的得到有用的信息，找到隱藏地點。
最重要的是，他有農場倉庫，能攜帶足夠的武器。
如果真的能找到那些東西，可以收進農場倉庫裏，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回來。
所以，站在李衛東的角度上，的確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本來，胡敬誠已經說過，不可能派他去那邊，他的安危無疑更重要。
李衛東也是人，對方的話還是讓他心裏挺舒服的。
畢竟沒人不喜歡自己被重視。
按照正常情況，李衛東也不是那種腦袋一熱，就衝動的性格。
要不是胡敬誠提出陳俠，以及狼牙特戰小隊，李衛東更大的可能是置身於外。
但，陳俠可是他欽定的訓練基地未來大隊長。
狼牙特戰小隊更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
如果陳俠跟狼牙特戰小隊都折在那邊，他肯定會無比心痛。
更何況，上麵之所以決定讓狼牙特戰小隊過去，也是因為之前的表現太過出色。
這期待感剛剛拉起來，如果就損兵折將，那之前辛苦建立的形象也會毀於一旦。
說不定，訓練基地也就沒有以後了。
所謂的特警隊，也會給人一種虎頭蛇尾，難堪重任的印象。
在這種情況下，這批學員恐怕就會成為絕響。
因此，不管從私人感情方麵，還是訓練基地的角度，李衛東都不能讓這次任務出現意外。
甚至可以說，這次任務完成的越好，訓練基地的發展也會越棒。
原本，李衛東因為之前的事情做的太衝動，可能過幾個月就會離開。
但如果他帶著特戰小隊圓滿完成這次任務，說不定會成為破局。
而訓練基地越受重視，他的地位便越是不可動搖。
“不行，你不能去。”
沒想到，李衛東剛提出來，胡敬誠便毫不猶豫的反對。
“你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讓你去，不是徇私。
我知道，你的能力比陳俠強的多，讓你去，比陳俠完成任務的概率會更大。
但那邊情況不明，甚至我們還不能百分百肯定老林留下的線索就一定隱藏著那些東西。
說不定，這可能是對方設下的陷阱，就是讓咱們的人自投羅網。
相比這未知的結果，你的存在，要更重要，也更有意義。
尤其是你還這麽年輕，你在未來的幾十年裏，可以發揮出更重要的作用。
的確，我們的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總不能你李衛東的命就貴，陳俠的命就賤。
但從國家的利益出發，你李衛東的命的確要更貴些。
而且，你存在的意義，也不是去做這些事情的。”
胡敬誠認真的說道。
他這次說的比較多，也比較透徹，就是為了點醒李衛東，生怕他一個衝動，就不管不顧。
“胡叔，我也不想逞能，隻是現在訓練基地根本就離不開陳俠，他都已經兩個月沒有回家了。
可以說，目前所有的訓練全部都是由他負責的。
而且，之前領導訓了我一頓，聽著他那意思，等這批學員畢業後，我估計得挪挪窩，上麵可能會派個新的大隊長過去。
所以，以後的訓練基地還得靠陳俠看家。
他如果出點什麽意外，以後那邊怎麽辦？拱手讓人？”
李衛東幹脆挑明了說。
“你要離開訓練基地？”
胡敬誠一愣，顯然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而且，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疑惑。
畢竟，按理來說，李衛東才是最適合訓練基地的大隊長人選，哪怕他什麽都不做，隻是掛個名，便足夠了。
當初，讓李衛東以副大隊長的身份主持工作，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怎麽領導那邊突然想讓李衛東離開了？
難不成又出了什麽變故？
因為在他看來，單單這次的事情，固然顯得李衛東有些衝動，卻絕對不至於讓他離開。
除非是有別的，特殊的原因，才讓領導借眼下這件事情來‘懲罰’李衛東。
“對，領導已經跟我暗示了，等這批學員畢業後，就會安排新的大隊長但訓練基地上任。”
李衛東點點頭。
反正，他是這麽理解的。
以他的感知，領會錯誤的可能很小。
“暗示？沒事少胡思亂想，既然領導那邊沒有明著說，就屬於你自己的猜測，不能當真。”
胡敬誠沒好氣的瞪了李衛東一眼。
“行吧，那說說林振武處長留下的線索。”
李衛東換了個話題。
至今為止，他也隻是從胡敬誠的口中，知道了那邊的一些事情。
“這是那邊整理的資料，你看一下。”
胡敬誠明顯早有準備，在李衛東剛說完，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檔案袋。
上麵倒是沒寫什麽絕密之類的字眼，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檔案袋，上麵寫著一串編號。
李衛東接過後直接打開。
首先便是林振武之前的行動方案，路線，涉及到的人員，幾乎全部被記錄下來。
同時，還有幾個聯絡人的詳細資料。
這幾個聯絡員，有三個被圈出來，也是最重要的。
第一個是張勤華曾經老相好的，眼下看照片，是個身材魁梧的女人。
第二個是一名曾經來國內援建的專家，甚至就在潛艇研究所工作過。
第三個是一名我方的同誌，但對方的真實身份卻是俄人。
按照資料中的講述，林振武到那邊的方式屬於偷渡。
然後找到第三個人，對方名叫弗拉基米，三十五歲。
從照片上來看，這是一個很典型的白俄人，金發碧眼，身材高大魁梧。
對方的身份則是一名大學老師。
至於說，對方為什麽成了自己人，就不是李衛東能知道的了。
或許是因為理想吧。
按照計劃，林振武偷偷過去以後，由弗拉基米暗中接應。
然後再以張勤華名義聯絡那名單裏第一個人。
這次，林振武以某些辦法讓對方答應合作。
畢竟，對方早就已經上了張勤華的賊船，並不是那麽容易下來的。
當初張勤華把那份資料藏在保險櫃裏裏，作為危急關頭的護身符，而不是早早就交出去，也是有原因的。
畢竟他能得到這份資料也有些不光彩。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他是不會主動交出來的。
等林振武跟對方談妥以後，接著又聯絡名單上的第二個人。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終於讓對方答應合作。
同樣，具體是怎麽說服的對方，資料上並沒有寫。
但李衛東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心中隱隱有一個念頭。
經過幾個月的謀劃，林振武終於得到更多那張設計圖紙的後續資料。
而正常情況下，一艘H潛艇的全部資料絕對是浩瀚的，能堆滿一整個屋子。
林振武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這麽多的資料圖紙都帶回來，所以隻能挑選那些重要部分進行拍照。
畢竟膠卷可比資料小無數倍，也能存儲更多的資料信息。
至於做這件事情的肯定是名單上的第二位，林振武隻是負責接收這些膠卷。
而且，隻是帶著膠卷離開，目標無疑會更小。
隻可惜，林振武眼瞅著計劃就要成功了，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導致自己暴露。
接下來一段時間，林振武一直都在躲藏，並試圖回來。
但最終，他還是失敗了。
並且後來由弗拉基米證實他的死亡消息。
不過，弗拉基米也把林振武最後留下的一條線索傳遞了回來。
線索是一個建築的名字：聖巴西爾大教堂。
並且後麵還有一個數字12。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建築的名字，李衛東甚至有種感覺。
林振武最後遺留的這條線索，就是給他李衛東留的。
那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說不清道不明。
但是，李衛東就是感覺到了。
而且，他這種感覺也不是什麽玄學。
林振武曾經了解過李衛東的詳細資料，甚至以對方的身份，還能夠看到李衛東曾經辦理過的諸多案子。
包括李衛東當初找到教堂鍾樓下麵藏著的什麽物資這件事情。
這也是為什麽李衛東看到聖巴西爾大教堂這個名字後，會生出林振武特意留給他的直覺。
林振武如果真的藏了東西，並且還是比他性命都重要的東西，肯定再怎麽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而且，他既然沒有把東西交給弗拉基米，分明就是信不過對方。
但是，林振武還得想方設法讓那些東西‘回國’。
這就注定了他必須要留下線索提示。
甚至這個線索還得瞞過弗拉基米，讓對方就算看到這條線索，也無法找到東西。
如此，消息傳遞回國後，勢必會有人進行分析，但是林振武為了保密，還必須得打啞謎。
相比而言，他了解李衛東，更清楚李衛東的能力。
所以留下這個大教堂的地址，自己那個12數字，明擺著是在跟李衛東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我藏起來的東西。
李衛東對那個大教堂雖然不了解，但是有人了解，短短時間，關於那座大教堂的基本信息就被整理出來，也一起送到李衛東的手中。
上麵也是希望李衛東能早點找出那些東西的藏匿地點。
但問題是，雖然林振武給了地名，甚至明確了那座大教堂。
但根據資料呈現的內容，這座大教堂占地比較廣。
建造時間更是能追溯到1555年，距今也有四百年的曆史。
盡管這點曆史連長城的零頭都沒有，但想在這麽大的一座教堂裏找出東西來，難度可想而知。
那麽，後麵那個12的數字，是否就是關鍵？
可以，因為資料實在太少，而李衛東也不是林振武肚子裏的蛔蟲，一時間實在無法做到心有靈犀一點通。
所以他看完後，狀態也有些懵。
除非他能到現場，親眼看到那座大教堂，或許能發現一些什麽。
難不成，這就是林振武想要的？
想到這裏，李衛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家夥就算死了也不安生。
剛剛他還因為對方犧牲的消息，內心隱隱有些傷感，可這會全沒了。
“看出什麽來了沒有？”
胡敬誠看著李衛東把資料放下，迫不及待的問道。
“可以肯定的是，的確是林振武處長的手筆，而且他或許真的成功拿到一部分資料，並且在逃亡的過程中將東西藏了起來。
但那個弗拉基米能不能繼續信賴，那邊是否已經布下陷阱，就不清楚了。
而且，林振武處長留下的這條線索關鍵信息太少，至少我沒有親自過去之前，根本就找不出他藏東西的地點。
甚至我懷疑，林振武處長留下這條線索，就是在故意引我過去。”
李衛東直接一口氣說完。
“故意引你過去？難不成老林他……”
胡敬誠眼睛一瞪，腦海中泛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但馬上，理智的一麵就占據上風。
“不對，我了解老林，就算是死，他也不可能出賣我們的。”
“胡叔，我不是說林處長出賣了我們，而是覺得，他是故意把東西藏到那座大教堂裏。
因為我曾經搜尋過一批神秘物資，就在東城大教堂那邊。
關於這件事情，林處長肯定是知情的。
而且他也知道我破案的能力。
所以他相信，隻要把東西藏在那裏，給出一條對別人來說摸不著頭腦的線索，但對我來說，卻肯定能夠找到。
我想，這或許才是林處長真正的目的。”
李衛東歎了口氣。
不管林振武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可現在終究已經死了。
而且還是為了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犧牲的。
所以李衛東也不想去指責他。
“老林是想讓你去那邊，然後把東西帶回來？”
胡敬誠也頓時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但他卻直接搖頭。
“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