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無聲,鵝毛大雪像是被絮一般被人從天際揚下。

將天地都覆蓋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天寒地凍,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

雖然路燈尤在,可街道上早已沒了行人。

就連秦淮茹幾人剛剛回來走過的腳印也迅速的被厚重的大雪覆蓋了。

秦淮茹在院子外頭晃了大概二十分鍾,實在受不了這鬼天氣了,凍得手腳都是一片冰涼。

尤其是今晚四朵金花混戰的時候,她剛準備做飯,結果愣是被婆婆賈張氏的罵架聲驚動,飯也沒得做。

後來棒梗又出事,急急忙忙的忙活了一通,又給送往醫院。

到現在愣是沒吃上一口熱飯。

那是又冷又餓。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又被饑餓和寒冷纏身,這讓秦淮茹的心情格外的焦慮。

她估算著時間,覺得一大爺這個時候也已經上床睡覺了。

院裏的人,應該沒誰會在這個時候還注意外麵下大雪的動靜。

於是小心翼翼的踩著雪進了院子。

她不敢直接趟過雪直接往林東家裏走,否則腳印太突兀了。

而是繞著回廊,走傻柱家去往林東屋子。

越接近林東家裏,秦淮茹的心就越是緊張。

她必須一邊提防著這院裏的動靜,一邊小心翼翼的提著腳尖不發出動靜。

總之走的那是小心又謹慎,專注而認真。

……

林東倒是早就睡著了。

屋外頭風雪交加,可他這屋內,生了爐火,煙氣雖然都通過煙囪吹往了屋外,但熱量卻留在屋內。

雖然抵不上後世地暖壁暖的作用,但是好在不那麽太冷。

他也尋思著回頭可以自己做一個壁暖出來,讓熱水在其中流動,整的跟空調似的,好讓自己過一個舒服的冬天。

這會兒林東進入了夢鄉,睡的很熟。

但他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對周圍的環境還是十分敏感的。

沒多久就感覺屋內多了絲冷風。

那是有人開門的動靜。

可偏偏又沒發出任何聲響。

他知道,是秦淮茹來了。

這念頭剛一起來,他就感覺腿上一涼。

果然多了一雙柔嫩無骨的手在被子裏摸索。

“這麽晚了!你還來?”林東無語的睜開眼睛。

雖然沒點燈,但外麵冰天雪地的芒白還是將屋內的景物照射的顯露出輪廓。

秦淮茹快要滴出水的眼睛近在咫尺。

“都說好的,可是兩天了,一直沒機會……”

林東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急了?”

他感覺秦淮茹的手實在是冰涼的很,還特麽特別不老實!

“小林,你是懂我的!”秦淮茹看了一眼屋外,說完就將手抽了回去。

“……”秦淮茹你這樣子遲早要被抓住!林東癟癟嘴沒說話。

“小林,你快點兒!雖說現在不怕人發現,可我到底是怕我那個惡婆婆……”

說著,秦淮茹馬上開始解褲腰帶,也不點燈了。

“……”林東都無語了。

他聞到了秦淮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屬於醫院特有的味道,林東很熟悉。

“你從醫院回來就來我這兒了?”

林東愕然了,他覺得秦淮茹可以渴望!

但應該渴望不到這個程度的啊!

“嗯,我不敢直接回去!”

“我怕我那個惡婆婆晚上根本就不會睡,一直盯著我!”

“那樣的話,我還有什麽機會?”

秦淮茹咬著下唇,動作飛快。

可忽然動作就遲滯了一下,她扭頭看向林東,眨著眼睛問道:“小林,你不會是嫌棄姐……沒洗澡吧?”

林東咧嘴一笑,說話就很有哲理,“瞎說!”

“我怎麽會嫌棄!洗了有洗了的好處,沒洗有沒洗的風味!”

秦淮茹渾身一震!

馬上就打了個激靈!

恰在此時,身上多了雙溫溫暖暖的手。

啪!

結果下一秒!

秦淮茹就羞憤的拍開了林東的手!

羞怯道:“雖然我很急,但我想給你更好的……”

“你等等我先!”

說完,她也不管林東起沒起來!

趕緊跑火爐邊捯飭熱水去了。

很快接了一盆水,兌好了溫度,拿起架子上的林東毛巾,羞的臉都紅了,說道:“小林,明天我賠你一條毛巾,晚上姐先用一下……”

“嗯!”林東覺得自己沒怪癖,自然是不會收集人家寡婦的毛巾的!

雖然兩條毛巾三毛錢,但這個錢林東還是出得起的。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秦淮茹已經蹲下去了……

過了會兒。

秦淮茹梳洗幹淨。

仔仔細細的收拾了一會兒,就來到床前拉起林東的手。

宛若新婚妻子般溫柔。

“小林,咱們真的要抓緊了,我還得回去……”

“嗯!”林東被她這一通操作整的無語了。

秦淮茹聽到他答應,滿心歡喜的背過身。

直接扶著窗戶,瞅向了窗外。

“……”

林東知道她什麽意思。

這是觀察著自家的窗根呢!

但凡賈張氏有什麽動靜!

秦淮茹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果真是……心細如發的女人哪!

林東還是很佩服的。

但他現在的注意力不在思考秦淮茹多麽聰明心機的事情上。

過了會兒。

正忙活著的林東忽然聽到一陣咕咕的叫聲。

秦淮茹回過頭有些抱歉的說道:“小林,對不住,姐今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飯,有點餓……”

林東表示很理解,“原來是餓了!真是辛苦你了!”

“也是,賈張氏跟人吵嘴打架,你要轉圜調和!”

“棒梗出事,治病找蛋,你也要前後忙活!”

“還要帶人送醫院,還要忙上忙下的聯係醫生!”

“真是難為你了!”

隨後,他頓了頓,莞爾一笑,“放心吧!你不是說我林東是好人嘛!我怎麽會讓你餓著?!”

說完,他掰過秦淮茹的身子。

暗戳戳的彈了下她的腦袋,“這麽晚了,我這裏隻有一點豆漿油條了……”。

……

一個小時之後。

秦淮茹裹著大棉襖從林東房裏出來。

站在黑暗裏打了三分鍾的飽嗝,才想起要去水池邊漱口。

可冰天雪地的,這水龍頭即便被包上了厚厚的棉布,還是被凍上了!

一時半會根本就出不了水!

無奈之下,她隻好捂著嘴悄默默的回到賈家。

賈張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像是夏日裏呱噪的蟬鳴。

兩個孩子小當和槐花躺在裏間的鋪子上已經睡著了。

秦淮茹不敢刷牙,鬧出太大的動靜,隻好偷偷用手指接了一截牙膏抹在牙齒上胡亂蹭了幾下。

林倒是挺大方的!

豆漿油條可勁兒上!又省了一頓飯錢,真劃算!

但是味道她還不怎麽習慣。

“時間長了,我應該會習慣的,真好啊!”

秦淮茹閉上眼睛,急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