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休,每周一天,難得的放假。

早晨剛剛下過雨,這會兒反而出了太陽。

冬日裏下過幾場雪,路上就顯得格外的濕滑。

早晨又下過雨,到處都是濕濕濘濘的。

臨近年關,四合院裏家家戶戶抓緊時間摸出老被子、厚重的棉花外套,一條條一件件搭在自家的晾衣繩上。

賈家。

秦寡婦正在案板上和麵,今兒揉的是棒子麵。

她嬌好的身姿卻使出了蠻力,似乎要將積年無處宣泄的情緒揉進麵裏。

小當和槐花在一邊地上玩兒,天真爛漫,卻並不無邪。

賈張氏頂著老花鏡低著頭,神情專注的納著鞋底,好像手裏捧著的是自己的死鬼老伴兒。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個寡婦此時的神情,都像是在追憶自己逝去的青春。

“燒燒燒,燒個屁的燒!難聞死了,整天搗鼓那些瓶瓶罐罐,怎麽不燒死那個小畜生!”

賈張氏一張嘴,就是老陰陽人了。

秦寡婦就知道在念叨對麵房裏的林東!

沒有說話,隻有沉默的唉聲歎氣。

叨逼叨,叨逼叨,你整天叨逼叨別人,哪天別把自己叨逼叨死了!

對於這個寡婦婆婆,秦淮茹一言難盡。

要不是指著人在家裏帶娃,她早就想將賈張氏送回老家去了!

耽誤自己找男人不說,還特麽整天叨逼叨,跟個和尚念經似的,吵得頭疼。

“怎麽?心疼了?我可告訴你秦淮茹,別給我在外麵找野男人!這輩子,你生是我賈家的人,死是我賈家的鬼,找男人,做夢去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往人屋子前頭晾褲衩是啥意思?想勾引人是不是?”

賈張氏聽到歎息,言語毒辣,說到此處麵目猙獰,宛如惡鬼!

小當和槐花也不玩耍了,害怕的抓住秦淮茹的褲腿使勁搖。

她無奈的閉了閉眼,“婆婆,你少說兩句,還有孩子在呢!再說,我跟林東清清白白……”

“嗬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我告訴你,沒門!”

“吊著一個傻柱就夠了!那個破藥罐子,整天花錢買那些破罐子還買啥破花破草到處趕山,還說什麽試藥,遲早要被自己吃死!”

“有工資,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這老婆子,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沒良心的小畜生!見到人也不吱聲!沒教養的東西!”

“你說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一個月二十幾塊錢工資也不知道接濟一下咱家!一肚子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賈張氏喋喋不休,越說越惡毒!

“遲早吃藥吃死!”

秦淮茹扔下麵團,蹙眉道:“婆婆,你能不能別說了……”

“幹嘛!還不許我說兩句……你到底是誰家的人?怎麽?看人年輕就想爬人的床?想得美你!”

見賈張氏越說越離譜,秦淮茹哀怨的歎氣,泫極欲泣。

要是傻柱在這,早就酥麻的腿軟了,恨不得衝上去好好的安慰一番。

“奶奶,看我找到什麽!林東房裏果然有錢!”

秦寡婦正要落淚呢,就見棒梗強勢回歸,極快的速度開門進門,幾步就來到賈張氏麵前,從兜裏掏出三毛錢。

這讓剛才還怨毒無比的賈張氏頓時眉開眼笑,用眼神剜了一眼秦寡婦,笑嗬嗬道:“那當然,也不看看你奶眼力勁多高!我說有就有!還是孫子疼我這老婆子!說好的,咱們平分,這……”

看到是三毛錢,賈張氏嘿嘿一笑,握緊兩毛!

棒梗一愣,不悅道:“奶奶,你耍無賴,明明我出力的,我要兩毛……”

“乖孫兒,奶奶給你留著,回頭給你娶媳婦!”

“那好!”棒梗立即喜笑顏開,握著一毛錢蹦蹦跳跳的走了。

盜聖出手,絕不走空!

平白弄到一毛錢,能買好些炮仗!

“婆婆!你又教棒梗偷東西,這不好的……”

秦寡婦都懵了,這偷錢的事兒要是被人發現可就大了!

“放屁,他一個小畜生淨會糟蹋錢,我這是物盡其用!”賈張氏強詞奪理,蠻橫至極。

秦淮茹正想爭辯幾句,忽然就聽到院裏一陣吵鬧。

連忙開門出去看。

賈張氏也不納鞋底了,丟下自己的老伴兒也出去了。

棒梗帶著小當槐花也鑽了出去,口袋捂得更緊了。

秦寡婦發現,何雨水耷拉著胳膊正在敲林東的門呢,一時沒弄清楚狀況。

一大爺易中海領著一大媽開門出來了。

三大爺閻埠貴領著老閻一大家子也過來了,閻解成三兄弟猴急猴急的。

二大爺劉海中背著手也過來了,劉光天劉光副走在他兩側,就跟哼哈二將似的。

許大茂今兒沒放電影,也樂嗬嗬的過來看了。

傻柱也開了門,正一臉謹慎的盯著何雨水,似乎剛才已經問過啥事了。

秦寡婦正想詢問傻柱何事呢,就見呼啦一下子,林東的門開了……

秦淮茹的桃花眸瞬間一眯,看著林東,忽然有些陌生。

這家夥今天出來,怎麽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