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教導主任還是教導主任，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那語調拉得很高，棒梗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但在賈張氏眼裏，不管是教導主任還是班主任，都比她小。
吃過的飯未必有她吃過的鹽多。
當即就一臉無所謂道：
“怎麽的，你們還能把我孫子給開除了？”
她這句話一出來，旁邊班主任都驚呆了。
教導主任則是愣了一下，也是被氣笑：
“您說的對，我們已經在考慮把您孫子開除的事情了。”
“這半年下來，棒梗連續遲到早退超過20次，還有不低於五次的曠課。”
“要不是念在他年紀還小，我們早就準備讓他回去好好反省了。”
“正好，現在你來提出來了，那我們就正式告訴你。”
“你孫子現在因為多次的遲到早退曠課，上課態度十分差，被我們紅星小學記大過，先回家反省！”
“等到你們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就再回來上課吧！”
教導主任是一點不慣著，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棒梗一瞬間還是有點慌的。
不能去上學，光是聽著就已經是很嚴厲的處罰。
他連忙看向賈張氏，想讓奶奶給求情。
但賈張氏還沒說話，他班主任老師就有點心軟了下來。
對教導主任說道：
“那個……主任啊，棒梗這孩子終究還是小，可能也不光是他自己不想學習。”
“要不就先記個大過，還是先讓他來上課？”
教導主任肯定是首先把罪過定的很高。
麵對賈張氏這種家長，必須得嚇他一跳，讓他知道輕重才行。
現在看見棒梗都被嚇壞了，眼瞅著都要哭出來，他心裏也滿意。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今後不能再繼續這麽逃課下去了……”
但他話還沒說完。
賈張氏就很瀟灑地一揮手，說道：
“不就是不讀書了麽，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不讀就不讀！”
“一個破書，讀了有什麽用啊，能學到怎麽磨錘子，還是能學到怎麽擰螺絲？”
“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我家孫子還就不願意讀了呢。”
一邊說著，賈張氏拉起棒梗的手，溫聲道：
“乖孫，你在學校裏麵是受苦了，奶奶這就帶你回家。”
“這麽冷的天還要來學校，我看就是純受罪！”
“走，咱們回家睡覺。”
她這幾句話說出來棒梗都懵了。
不讀了？
真的可以嗎？
直覺告訴他，要是不讀書了的話，等會媽媽回來肯定會說他。
這肯定是很嚴重的事情。
但是轉念一想……
要是不讀書了，也不用去寫那些亂七八糟的字，也不用背什麽古詩。
可以每天都在被窩裏麵睡覺，也不用這麽冷的天非得起床吹冷風。
太爽了！
他越想越開心。
旁邊老師和教導主任也都被賈張氏這番話給雷的不輕，紛紛瞪大雙眼不知道該怎麽說。
教書這麽多年，不管是多麽難管教的孩子他們都碰到過。
每當這個時候，總是家裏麵的大人出來求情，懇求老師們留下來他們，讓他們繼續讀書，給一個機會。
但是像現在這樣。
一心不想讓自己孫子上學的老年人，他們還是第一次碰見。
“這……”
老師一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等到發現賈張氏都已經拉著棒梗轉身要走了，她才回過神，趕緊拉住賈張氏的手。
“等會！你們真的要回家？”
賈張氏瞥了她一眼，冷笑道：
“這不是你們說的嗎？怎麽，想反悔了？我告訴你，沒門兒，這學我們老早就不想上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學校就是想要讓孩子讀書，每年都交學費學雜費來掙錢的。”
老師血壓陡然升高，她這下也算是知道為什麽棒梗不願意讀書了，感情是家裏麵有個這樣的奶奶。
但是現在關乎孩子的一生發展，老師還是強行壓住怒火，皺著眉說道：
“這位家長，你知道不讀書意味著什麽嗎？”
“你今天要是把棒梗帶走了，今後要是想要回來，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賈張氏切了一聲，她是完全不覺得有什麽。
“不回來就不回來唄，還能咋樣？”
老師是眼看著自己不管說什麽賈張氏都不聽，也是沒了辦法。
“唉……”
她隻能歎息。
旁邊教導主任則是冷笑一聲。
“哼，你也別傷心。”
“有這樣的家長在，就算這孩子能繼續在學校待幾天又怎麽樣？”
“能待到畢業？”
“隻能說這孩子沒遇見一個好家長，運氣不好。”
老師點頭。
這些道理她又是何嚐不知道呢。
但是作為老師，看見一個自己的學生被帶偏，終究還是有點不忍心。
一聲歎息，她最後隻能看著賈張氏帶著棒梗越走越遠。
……
……
軋鋼廠。
張衛東剛到廠裏，還沒摸多久的魚呢，就看見秦淮茹悄咪咪地靠了過來。
“衛東……今天中午有事找你，你跟我來一趟。”
秦淮茹看起來有點慌張，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在一邊打盹的易中海。
她有點害怕自己找張衛東的事情被發現。
易中海在四合院兒的地位太高，秦淮茹始終還是害怕。
“怎麽了秦姐，有什麽事兒要找我？”
張衛東看見秦淮茹今天的神色跟以往不太一樣。
還以為是找他修水管的呢，心裏有點小失望。
“你別問這麽多，中午記得來就是了。”
秦淮茹生怕易中海看見了，連忙又說了兩句就離開。
“好的。”
張衛東隻好點頭。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中午。
張衛東也如約來到了庫房。
這冬天的庫房就更加沒人願意來了。
又冷又偏。
很快秦淮茹也過來，隨後一臉緊張道：
“衛東，你趕緊跟一大爺認個錯吧。”
張衛東被這一句話給說愣了。
片刻後才問道：
“為什麽？易中海跟你說什麽了？”
他還以為易中海威脅秦淮茹呢，心想應該不是這麽回事兒。
秦淮茹這才把那天晚上的她聽到的話給張衛東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張衛東沒忍住笑了出來。
“哦……你說這個啊，我知道了。”
秦淮茹都快急死了，卻看見張衛東一點不慌，氣得錘了他一下。
“你知道個什麽啊，易中海可是四合院兒的一大爺，想要整你有很多辦法的。”
“我知道你聰明，但是這些老油條知道很多法子的，說不準就讓你陰溝裏翻船了。”
她還以為張衛東是不知道其中厲害。
但張衛東卻笑道：
“秦姐，我知道您在說什麽，但是您可能還不知道，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來搞我了。”
“易中海這個老王八，暗地裏已經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
“但是您也不用多擔心，我現在不是都好好地嗎。”
“不過是一條老狗在亂叫而已，不用理會，都隻是小事。”
秦淮茹倒是這才知道張衛東跟易中海早就到了水火不容的階段，心裏還有點驚訝。
“你們竟然……”
張衛東話鋒一轉，嘿嘿笑道：
“秦姐，這麽說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
“這邊有點小忙，不知道秦姐可不可以幫一下……”
一邊說著，張衛東把手伸向了柔軟溫暖之地。